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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货通天下(12)

作者:蟾宫折桂乐悠悠 时间:2018-07-06 08:32 标签: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因缘邂逅 乔装改扮

  钱昱闻言压下心头的不快朝苏玉兰笑着点了头,拿着被油纸包好的大骨迈开步子朝集市外走去。
  苏玉兰感觉到了适才恩公的笑有些勉强,虽不知道原因可仍小步的跟了上前。
  “徐老板,留步,留步。”
  蓦地,远处熟悉的声音传入苏玉兰耳里,她吃惊的朝前方街道左侧的饭馆门口望去,自己的爹背着一个木箱正与人道别。惊讶之余便是慌张,连忙提着裙子进了一家首饰铺。
  “苏木匠,慢走啊!”徐老板将苏木匠送出店门笑道。
  苏老爹闻言点头应着:“哎,哎,您快回去吧!”说罢背着木箱往城门方向而去。
  钱昱老远便瞧见了苏老爹,可心中想着事,反应迟钝,愣是眼睁睁的瞧着苏老爹离自己越来越远。
  “哎?”钱昱回过神往前走了几步,在县里相遇,她应该拉着苏老爹去县衙呀,不然她家户籍上岂不是还有那新娘子的闺名?她可不想与一个心肠不好的女子做什么名义夫妻。
  “我真是笨,这么好的机会。”钱昱瞧着渐渐走远的苏老爹很是懊恼,一转身,惊讶的发现刘姑娘不见了?
  “刘姑娘?”钱昱原地转了个圈。
  “恩公!”苏玉兰瞧见自家爹走远稳稳了乱跳的心从首饰铺里走了出来。
  钱昱闻声望去,不安的心稳稳的落回原处,抬头瞧了眼铺子的牌匾问道:“刘姑娘可是看中什么首饰了?”
  “没!”苏玉兰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六神无主的往前走着。
  集市在乐安县衙的东边,从集市出来再走六百米便是城门,出了城门便是通往各个村落的小道。
  春末夏初时节,小道两边的野花争相开放,黄的,紫的,在绿草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好看。
  钱昱跟着苏玉兰身后,沉吟片刻问道:“刘姑娘,你有什么心事吗?我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会?”
  苏玉兰闻言脚下的步伐一愣,摇了摇头道:“不了,大娘在家中等着呢,可能是天气太闷了,身子有些虚,不碍事的。”
  钱昱哪里不晓得,这是人家姑娘的客套话!瞧着苏玉兰的神态,钱昱微微敛眉,该不会为了那个秀才吧?
  “刘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何心事重重,可人没有过不去的坎。”钱昱说着指了指路边石头缝中的小草道:“你看,在石缝间的小草长的多好,它没有肥沃的土壤可依旧茁壮成长,我们遇到烦心事也该像它一样顽强才是。”
  苏玉兰闻言朝路边看去,绿油油的的小草从石缝间伸出了一大半。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般与众不同的话,毕竟在绿草遍处都是的乡村,没有人关注一株不起眼的小草,更没有人会说小草顽强之类的话!
  “多谢恩公。”苏玉兰瞧着石头缝里的小草心情不似刚才那般沉重,自己犯下的错终归要去面对,自己不可能躲着爹娘一辈子。
  钱昱闻言淡淡一笑,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我也没帮你什么忙啊!”
  “恩公可是读过圣贤书?”苏玉兰一边走着一边问,除了书本上她想不到恩公奇特的见地是从哪里来的。
  “恩?我跟着我姑爹读过一年书。”钱昱走在苏玉兰身侧,偶尔春风拂过,她能闻见刘姑娘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很好闻。
  苏玉兰闻言便没再言语,毕竟,她一个女孩儿家对人家男子刨根问底的询问不像样子。
  “天皇皇,地皇皇,我是一个卖货郎,童叟无欺走四方,满带铜钱响叮当。”前方一小伙子挑着担子往下走,瞧见钱昱二人,连忙跑了几步笑着问道:“姑娘,买个发钗吧!”
  苏玉兰闻言朝担子里瞧去,眼眸瞬间被一支木钗吸引,木钗上的兰花刻的栩栩如生。
  “小哥,这支木钗怎么卖?”苏玉兰在众多木钗中指着心仪的一支问道。
  “这个木钗便宜,三十文一支!”小伙子以为生意来了,眉开眼笑道。
  苏玉兰闻言抿了抿推脱嘴道:“小哥,我身边没带够钱,还是下次吧!”说罢绕过担子,她现在这个处境,哪有资格买发钗啊!
  钱昱闻言知晓刘姑娘嫌贵,摸了摸怀里剩下的三十二文,又瞧了瞧前方的刘姑娘,定了定心从怀里摸出铜板,取出两个,将剩下的三十文交给小哥,迅速从担子里取出那兰花木钗追了上前。
  木钗在手,钟意的姑娘在前,只要走上前去将木钗递过去就可以了。可这对钱昱来说却是件难为情的事,走了一路也没将手中的木钗递过去,反而握着木钗手出了许多的汗。
  上坡的路很是费力,苏玉兰和钱昱开始微喘,到家时,二人额头布满了汗珠。走了一路,钱昱终究没能献上木钗,到了家门口默默的将木钗揣进了怀里。
  “回来了?”钱母端着鸡食喂着角落的鸡,瞧见钱昱回来连忙放下鸡食,舀了两碗水递过去:“你们俩快喝口水,这热的满头汗珠子。”
  “谢谢大娘!”苏玉兰接过碗小口喝着。
  “阿昱,喝完水洗漱完便来山上,今天把活干完。”钱母说罢拿起锄头出来门。
  钱昱闻言应了一声,便舀水洗脸。
  苏玉兰洗漱好进了西屋。
  “玉兰,回来了?”张则瞧见苏玉兰眼前一亮,他整天呆着这西屋,十分的烦闷。
  “恩!”苏玉兰瞧张则全身上下换了身衣服,疑惑的问道:“这衣服是你自己换的?”
  “我腿脚都不便,哪能换衣服!今儿个上午来了个小子帮我换的。可这衣服,我总穿着不舒服。”张则说罢瞧了眼身上的衣服,他从小到大就没穿过布料这般差的衣服。
  苏玉兰闻言道:“下午没事,我去河边把换下了的衣服洗了,晒晒明天就能穿了。哦,对了,今天我买了大骨,下午我去上工前给你做了来吃。”说罢便走到凳子前将张则换下的长衫拿了起来。
  “玉兰,你受苦了,等我腿养好了,就去赚银子。”张则此刻对自己充满了自信,他觉得以自己的学识定能让苏玉兰过上好日子。
  苏玉兰闻言含笑点了点,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此刻山脚下阴凉处蹲着胖瘦不一的妇人,她们趁着中午自家男人休息这段时间来河边洗衣服。
  苏玉兰端着木盘到时,只能在阴凉处边上蹲下。
  “哎,你们听说了,钱大娘又托人给她儿子说亲呢!”一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搓着手中的衣服。
  这妇人旁边一位瘦小的妇人闻言道:“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当娘的给儿子说亲有什么好说的。”
  “诶?我说王大婶啊,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她上次给她儿子说的新娘子不是跟人跑了么?这才过了几天啊,又到处去说亲,她儿子想女人想疯了吧!”那妇人阴阳怪气的哼哼道。
  王大婶闻言转头瞪着那妇人道:“春生家的,话可不能乱说,昱哥这个年纪早该成亲了,你儿子要是还没娶上媳妇,你也急!”
  苏玉兰闻言搓衣服的手顿了顿,恩公名叫钱昱,莫非这些妇人在说恩公?
  “呵,笑话,我儿子可不是钱昱那样的孬种,自家的婆娘都看不住。”春生家的妇人回瞪王大婶道。
  旁边的康大娘瞧见二人这般忙插话道:“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按理说,不关昱哥的事,脚长在那女人身上,看的了一时能看的了一辈子吗?哎,要我说都是柳荫村那女人作孽,那苏木匠也是,教出来的女儿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昱哥好歹出了二十两银子聘她呢!”
  “咣当!”苏玉兰闻言手中敲打衣服的木棒落到低于水面的石头上,溅起的河水弄湿了苏玉兰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上好,我来更文啦!
这么久没更,我滴内心还是很惭愧滴!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我哈!

  ☆、第十七章

  清澈的河水并未因木棒的滑落而停止流淌,越过石岩哗啦啦的向西方流去。
  平地一声巨响让聒噪的妇人们停止了谈话,纷纷看向阴凉边上的女子。
  “这姑娘是谁啊,怎么没见过?长得怪俊的。”康大娘偏过头瞧着王大婶小声问道。
  王大婶闻言凑到康大娘耳边道:“你住村南边没见过,我倒是见过几回。好像是昱哥家的亲戚,这几天一直住在昱哥家呢!”
  “什么亲戚啊,该不会是昱哥在外面的相好找来了吧?听过人家婆娘跑了,所以不知羞耻的找上门来。”春生家的媳妇闻言阴阳怪气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耳朵倒也好使。”王大婶听着这不着四六的话气愤不已。
  苏玉兰此刻哪还有闲情竖起耳朵听这些妇人讲什么,此刻的她怔怔的瞧着石头上的衣服,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竟然是自己的恩公?自己竟然还和秀才住进了恩公的家?苏玉兰越想越恼自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知羞耻。
  望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苏玉兰握着张则衣服的手越来越紧,这般的她哪还有脸面继续留在钱家?内心深处的羞耻感和愧疚感越发的强盛起来,苏玉兰抓起张则的衣服扔进盆里,端着盆匆匆的上了岸,急忙忙的往钱家跑去。
  “秀才!”苏玉兰推门便喊,抱着木盆进了钱昱的卧室。
  “恩?玉兰,什么事啊?”张则放下书瞧着满脸焦急的苏玉兰问道。
  苏玉兰将木盆放下,来到炕前道:“秀才,我们离开这吧!”
  “为什么?玉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腿好了,出门找事做,攒够了银子报完钱家母子的恩情再走吗?”张则心中十分不愿意此刻走,慢说没有治腿拿药的银子,就是吃住都成问题,此刻离开钱家,他能去哪?但是有了银子就不一样,可以租个小院,和玉兰过幸福的日子。
  苏玉兰闻言摇了摇头,羞愧道:“秀才,你知道我爹娘将我许给了谁吗?”苏玉兰瞧着张则的双眸顿了顿,微咬丹唇接着道:“是恩公。”
  “什么?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张则闻言身子顿时虚了,这要被发现了,可是要浸猪笼的。
  “我们本就欠了恩公的,怎么能再继续接受他的恩惠?不如就此离去,等到日后再来报还恩情。”苏玉兰低着头闷声说道。她与秀才私奔,害得钱昱人钱两空不说,还在村里留下了坏名声,人人都嘲笑他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自己害苦了恩公,还有什么脸继续留下住人家的吃人家的?
  张则皱着眉头寻思着,看向苏玉兰道:“玉兰,反正眼下他们都不知道你我是谁,咱们小心一点就是。咱们留下帮恩公干活,等我腿好利索了,出门赚了银子还恩公的。”
  苏玉兰闻言刚想反驳,想到这今日钱家的处境,不由的也沉思起来。眼下农忙,恩公既要去县里算账,又要帮钱大娘上山耕种,自己要走了,那他们回来连热乎饭都吃不上,自己留下来多做点事慢慢偿还。
  “那,暂时如此吧!”苏玉兰稳稳了心中的慌意,她必须要再找一份工作,在米铺做完中、晚两顿饭后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张则闻言心中大石稍稍放下,这尚河村的路十分陡,从别村进来的人十分少,没人认的他,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出事。
  “早知如此,我从家中逃出来时就该带个十两八两的银票,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张则心中颇是气恼,出来后方觉得银子的重要性。
  苏玉兰闻言不再言语,此刻的她身心俱惫,微微一叹,往窗外望去,太阳烤的大地明晃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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