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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49)

作者:木梓君 时间:2018-06-27 11:26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江湖恩怨

  冯壹一愣。
  下一刻,那出尘的青年就道:“好像,在姑娘这。”
  绵柔的线穿过身体,血一下子喷了出来。
  卫队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见到城墙根下有人,自然要过去看看。
  为首的人拿着灯笼往青年脸上一照,立刻下马,道:“大人。”
  镜点头。
  这似乎有些血腥气,那首领道:“大人在这做什么?“
  镜拿出牌子,道:“公务。”
  他所说的公务自然是皇帝的私事。
  首领道:“既然如此,属下便不打扰了。”
  他已看见角落里的人,却装着没看见地上马。
  冯壹自然也看见了他,想开口,声带却被割断了,出不得声。
  “蒋……蒋落……”
  蒋落转头,道:“大人叫我?”
  镜手里的线绕着手指一圈又一圈,道:“许是你听错了也未可知。”
  蒋落道:“是属下听错了。”
  他道:“告辞。”
  镜嗯了一声。
  他面色不太好看,因为他发现冯壹还可以发出声音。
  真的是因为他太久不用线刀了吗?
  他皱眉。
  几日后,有人在坞池捞出了被鱼啃的面目全非尸体,隐隐约约能看见腰间挂着个香囊,已经被咬漏了,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蓝的,又好像是青的。
  因为没人认,便拉到乱葬岗埋了。
  ……
  箫琼这几日处理党争的事情心情烦躁,日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自然没有人去找不痛快,今日面上倒是有了些笑意。
  贵妃诞子,且是他有意扶持的云家贵妃。
  前者没什么,后宫的女人太多,他的子嗣也不少,后者则利于稳定朝居。
  如今皇后与慎贵妃分庭抗礼,虽未立储,两方似乎都对这位置势在必得。
  他少说还能活上二十年,云贵妃的孩子现在还小,二十年后,他再有意偏袒,可成气候。
  为显在意,他一人独往,但消息已让除了云贵妃宫中之人外的人都知道。
  他得让旁人看见,他对云贵妃是怎样的心思。
  因贵妃还在睡着,宫人大多在歇着等吩咐,他一路进来,也故意不让出声。
  他先去看了贵妃,却并未叫醒他,又去看了他那才生下不到一天的麟儿。
  孩子在偏殿。
  偏殿并没有太多人候着,只一奶娘,一女医,一仕女,都是箫琼见过的,云贵妃的亲信,那仕女,更是伴着云贵妃长大的,比贵妃还大十几岁。
  孩子刚出生,人多手杂,留着亲信足以。
  仕女道:“这小殿下也忒瘦弱了些。”
  奶娘一边喂奶一边道:“不足月的孩子都是这样,满月了就好了。”
  女医道:“其实也不尽然,我二十一年前曾受陛下命,去看看那段家的少帅,也是不足月的孩子,还未满月,身体却好得很。”
  箫琼拧眉,觉得这三人实在太多话了,正要进去,却听仕女猝然压低声音,道:“女医大人说的那人是段长歌?她——”嗤笑了一声,“足不足月有待商榷,就是是不是段帅的女儿,还不清楚呢。”
  箫琼一愣,按在门上的手放了下来。
  若是别家的风流艳事,他半点都不愿意听,事关段思之,他下意识就想去听一听。
  “您是说,颜夫人对段帅?”
  仕女道:“要不怎么说你年轻不经事,那颜夫人和段帅是结发夫妻,更何况,当年那一辈,有哪一个风姿人品盖得过段帅?自然不是颜夫人,是个妾室。”
  “妾室?段帅不是从未有过妾吗?”
  仕女嗤笑道:“男人嘛,外头再如何正经,内里都是一个样子。那歌姬说还是个王爷送的,不到八月就生了女儿,女儿生下来投水死了。颜夫人好像有什么隐疾,生不了孩子,便把这孩子留在身边养。”
  屋中的女人哪里听过这些典故,免不得惊了,女医强笑道:“一定是你胡编的。”
  仕女道:“是我们二爷喝醉了说的,好些年了,我可一直记得。”
  云家二爷十多年前曾在军中一段时间,好像还与段帅关系不错,既然是他说的……
  “我初听这个故事也不明白,那位王爷都是王爷了,何以把自己的女人送给旁人,难道王妃还容不下这么个歌姬吗?”
  女医道:“许是之前和段帅就有来往也说不准。”
  仕女摇着头,这话便没再说下去。
  箫琼一动不动,春风是暖的,身上却冷了下来。
  他没去看孩子,直接回了书房。
  下午,密卫那处便接了一个很奇怪的折子。
  折子上要他们找出当年为颜卿诊病的大夫,还有知道段长歌并非颜卿亲女的人。
  “一个王爷,何以把自己的女人送人,难道王妃还容不下这么个歌姬吗?”
  未必是王妃容不下,也未必是段思之早前就与那歌姬有联系。
  段思之是怎样的人,他最清楚。
  这件事,任何人都会做,唯有段思之不会。
  可段思之又确实收了下了这个歌姬,并且这么多年……无人知晓。
  既然收下了这歌姬,又为何要遮遮掩掩,那歌姬又为什么要自尽?
  颜卿不是善妒的女人,相反,她性子虽然不那么柔顺,但是非常识大体,她不会逼死一个刚刚生产的女人,段思之更不会。
  到底……为什么?
  那王爷,又是谁?
  箫琼觉得自己心里隐隐有了答案,但他不敢确认。
  他不能确认。
  如果确认,这么多年的君臣之情,挚友之谊,将全都不复存在。
  ……
  话都说完了,她也该走了。
  仕女朝宫外去,一路上有的是人点头哈腰。
  “桂姑姑出去?”
  “有些事情。”她正要拿腰牌,侍卫就放行了,于是把腰牌换成了荷包,里面装着沉甸甸的金锞子。
  侍卫满面堆笑地接了,她上车,摸了摸自己的脸。
  天越来越热了,这样的浓的妆,千万不要花在面皮上才好。
  花了,就不像了。
  仕女嗤笑一声,也都是蠢,没人怀疑一个仕女怎会知道这么多?
  至于外头站着的箫琼,他是不蠢,他多疑。
  他的多疑最后能要了他的命,绝了他的江山。
  ……
  密卫的办事效率极高,傍晚,就送来了东西。
  箫琼手搭在封纸上,半天才决定拆开。
  段思之啊,段思之,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思凡小天使的地雷,感谢崂山可乐小天使的地雷。

  ☆、第六十三章 清心

  段少卿这几日心情都不佳, 她准备聘礼忙得脚不点地, 备好的东西都放在库房内, 她没事时就找个椅子坐那看看。
  搬出花开也没用。
  因为正主没来。
  段长歌听见推窗就想是越子临, 门前立着个扫帚,她都能认成人。
  颜夫人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决定找个时候,好好和段长歌聊聊, 问问是哪家的姑娘, 让她想成这样。
  奈何段少卿这段日子根本不在家, 晚上回来也是沾枕头就睡,她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好容易搭上话, 她又要走。
  颜卿皱眉看着女儿飘似的出去,道:“越长大越不像话,你也不管管。清唳, 清唳?段元帅!”
  段思之这才放下书,道:“怎么?”
  颜卿恨铁不成钢, 道:“都是你给她惯成这样的!”
  “我?”段思之愕然地指着自己。
  “若非你惯着她, 她怎会越长大越胡闹, 近日简直无法无天!”颜卿怒道。
  常年在军中不插手家中事务的元帅茫然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夫人,再惯,他在家才多久,能有颜卿惯得厉害?
  段长歌的性子十有八九是颜卿养出来的。
  现在把事情都怪到他身上,段元帅觉得颇为委屈, 但嘴上道:“是我惯出来的,夫人消气。”
  颜卿道:“这丫头要娶的是天仙不成?疯了似的,也不说把人领来让我们见见。”
  段长歌身边的女人不少,却没一个领到家里来过,现在终于想成亲了,新娘子却都不让他们见一见。
  段思之悄悄地翻了一页书,敷衍道:“许是天仙呢。”
  颜卿见他心不在焉,心中生出一种女大不中留,而丈夫又不体谅的凄凉心情,一把抽了书,面无表情地看着段思之。
  段思之无奈道:“夫人。”
  颜卿看了一眼书名,眉头锁得更紧,“中庸?”
  段思之可从来不会看这些东西,他看得一贯都是兵书法典论战,今儿倒是头一回。
  段思之道:“是。”
  她随手翻了几页,将书搁在桌子上,似笑非笑道:“朝局又有什么风云变幻了?”
  连她这个夫君都想明哲保身,可见事情不小。
  段思之含糊道:“无事。”
  “你可把心思都写脸上了,段元帅。”颜卿毫不留情道:“近来妖风特别大,吹的人头疼,可别是哪里的窗棂漏风,里面的人被吹热了脑袋。”
  她语气不敬,言谈也随意,无非是对“里面的人”半点好感也无。
  箫琼此人多疑至极,先帝旧臣不用,本朝官员不信。
  明里暗里杀了多少人,颜卿都数不过来。
  当年方家与顾家做了什么?
  不过是顾朝阳上了一道折子,请萧琼彻查太傅苏楉被刺杀一案。
  苏楉与顾朝阳是至交好友,顾朝阳又并非白衣,有爵位,无官位,此举有先例,不算逾矩。
  翌日,朱笔批复的却是“顾侯言行无状,擅议朝政,下大理寺。”
  后又以顾方两家独断专权,藐视圣意为由削去二家之爵位,成年男子斩首,幼子及其姊、母变卖为奴。
  颜卿当真是不明白,连实权都没有的方顾两位君侯,是如何独断专权的。
  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段思之道:“没什么,只是年纪大了,大齐境内四海生平,西凉那边十几年也不会有什么动乱,便想学学为人处世的道理,谋取个闲职,日后告老还乡。”
  他将放权说得如此轻易,颜卿盯着他的眼睛,她从前以为,自己这个丈夫是贪权好战的,不然,他绝对不会从一个文举探花,变成将军,再从将军,成了元帅。
  可他又将这几十年累计的东西顷刻放下。
  颜卿第一次觉得看不透。
  她无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颜家在开国时十分显赫,但一直人脉单薄,自颜老大人与夫人死后,整个颜家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因此被父亲故交收养。
  不过那位故交接管的不仅仅是不到十二岁的颜卿,还有颜家的偌大家产,奈何那位大人内宅并不太平,也无心管理,她若不聪明,许也活不到段思之娶她。
  对于位高权重的段思之来说,娶颜卿是最好的选择,她既无朝中势力,家中也无人脉,军中更无涉足,这样的女人,让箫琼安心。
  更何况,段思之也喜欢她,她也喜欢段思之,这就比一般的赐婚好上太多。
  “夫人觉得我贪权?”
  “至少不是清心寡欲之人。”颜卿道。
  段思之微微叹息,最后笑了,道:“夫人啊,我要做什么,不是因为我想做什么,我要做什么,而是陛下想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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