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美人被阴湿仆人痴缠贴贴(145)
通通拿出来,叫来人,直接送验DNA。
但——
“没有毛囊。”
“没有毛囊。”
“还是没有毛囊。”
一个都没有,每一根头发上都没有。
怎么会这么多巧?
厉辛眸光黑沉疯癫,恍然想到什么,牙刷,牙刷也可以。
他进卫生间,把牙刷拿出来,一样验DNA。
“这好像是新牙刷,还是验不出来。”
……新牙刷。
什么时候换的?
厉辛脑袋里掀起惊涛骇浪,片刻,突然一咧嘴笑起来,森然怪异,古怪惊悚。
一点点DNA都验不出来。
他不信有那么巧。
有问题。
一定有问题。
厉辛笑起来,鬼气森森,像干涸已久的人拼命攥住一点甘霖。
飞快想了想。
他和小少爷近期没有去过P那里,但P那也有他收集的头发。
厉辛叫人去取,“再验!”
“有了!有毛囊!”
一切加急。
DNA鉴定结果第一时间送到厉辛跟前。
和曾经絮家小儿子的DNA存档完全一致。
确定为同一人!
……哈,哈哈哈。
厉辛癫狂笑起来,眼底涌上狂喜。
百密一疏,一定有问题。
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小少爷去过絮家,紧跟着絮家就查到DNA离开去到北边。
而苏家,居然一根能用的头发都没有。
不会有这么巧。
厉辛眼睛黝黑,又似亮起光,惨白的脸上笑容惊骇,又用自己的头发验了DNA。
结果显示,絮家之前和苏锦沐做的两次验证,用的全是他的头发。
厉辛呼吸似乎顺畅几分,疯狂笑起来,扭曲狰狞。
是,一定是,一定是小少爷故意设计的这些。
他想跑。
厉辛恍然,似乎松了口气,欣喜又激动。
那小少爷在哪?
花房。
一定还在花房。
厉辛仿佛打了强心剂,急忙冲到楼下花房。
花房周围围着人,保持原样未变。
里面依然是一片焦土。
什么都是漆黑的,火烧的硝烟味经久不散。
厉辛嘴角扯起来,在花房乱转,声音轻缓,怕吓到人似的,轻声叫着。
“小少爷?”
厉辛盯着地面,盯着每一个角落,不时翻翻土,脸上带一点诡异的柔和,轻轻唤着,“小少爷,我知道你的计划,出来吧,不躲了。”
“出来好不好。”
“小少爷?”
“出来吧,我不逼你,不黏人,不惹你生气了。”
“出来呀。”
花房一片死寂。
外面,苏父苏母看着厉辛对着地面自言自语,失了神志似的,抿紧唇,欲言又止。
花房始终没有动静,厉辛悬起的心又开始紧绷,神经跳动,太阳穴刺刺的疼,直起身,沉闷低笑两声。
“把玻璃墙拆掉,只留顶,叫挖机来,把地面整个挖下去。”
“……是。”
下属领命,很快照办。
施工队先把玻璃顶的四角支起来,又拆卸四周玻璃墙。
玻璃结实到离奇,近乎是防弹材料,坚实无比。
挖机启动,轰隆隆的声音响起来,很快将地面的土挖去一大片。
厉辛紧紧盯着,语调嘶哑,“动作轻一点,不要碰到小少爷了。”
苏父苏母觉得他疯了。
人怎么会躲在土里,又没氧气,躲进去也活不了。
小沐还能自己把自己活埋不成?
厉辛察觉不到他们眼神,或者说无所谓。
小少爷躲着,他一定躲起来了。
挖机不停的挖,将花房地面整体往下挖了一米。
地面平整,挖出来的土干净纯粹,没有藏什么东西。
地底下,也没有。
人形的,鲜活的,会动会说话的。
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
厉辛脑袋里嗡鸣作响,几乎有些愣,茫然的进去花房,在地下一米的坑里,到处摸索。
“小少爷?”
他翻起一块石头,看着下面的坑,叫叫,“小少爷?”
“小少爷?”
“苏锦沐?”
花房无墙,风贯通吹来,几乎透骨的冷。
厉辛打了个寒颤,呼吸有些凝滞,喘不上气似的。
他……猜错了?
厉辛脸上苍白,一点血色没有,似乎有些站不稳。
不,DNA、头发、牙刷,这些一定有问题。
绝不是巧合。
厉辛没有急着把DNA结果送去絮家,小少爷被他逼太紧,不想去絮家,甚至故意把头发寄出去引走絮家人。
他听话。
他乖。
他不和小少爷对着干了。
不想去就不去,不想认就不认。
“小少爷,快从花房出来吧,不要藏了。”
他念着,但花房始终静如死地,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回响。
厉辛站在一米深的地底,茫然环顾,空荡荡的四周。
花房就这么大,小少爷,能在哪儿?
脑袋里画面一闪,突然出现那个蜷缩着的乌黑人形。
厉辛脑袋剧烈的疼,像要挤压碎裂,心口撕扯,针扎似的。
不会的。
怎么可能。
那一定,一定不是他的小少爷。
厉辛脸上惨白骇人,眉眼漆黑空洞。
不似活人。
像鬼。
.
苏父苏母想把那个乌黑人形下葬,用苏锦沐的名义。
厉辛眼神冷得可怕,暴戾当场。
苏父苏母便不敢再提。
厉辛把那个人形放进透明柜里,依然放在三楼卧室。
他不准人胡说,不准说死,更不准把死字和小少爷连起来。
只咬定了说苏锦沐躲起来了。
自欺欺人,像个找不着家门的野鬼。
厉辛通通无所谓。
花房一米深的地下坑被回填了。
偌大而平整的下挖痕迹,花房地下像个巨大的葬坑。
厉辛受不了,叫人填了回去。
土层混合,焦土不显,看上去,似乎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
厉辛不停的想。
花房没有,小少爷不在花房,也许那天他看见的人影……也许就不是小少爷本人呢?
投影,视频?
也许只是迷幻他的影像。
包括那天定位手链的移动轨迹,可能小少爷买通了人,让其他人带着手链去转呢?
他那么聪明,说不定早就跑走了。
这里只是假象。
厉辛又安排人去查各个交通要道,查每一个机场车站,查每一个离境人员。
厉辛不许人对外胡言乱语,但到处大动作监控调查,终究还是有流言四起。
说苏家起火,烧死了苏二,苏二曾经的佣人,如今的京洲炙手可热的掌权人厉辛,不能接受,快要疯了。
絮家的人忙于在北方找人,日日奔波,四处调查,对京洲没有关注。
等终于收到消息,从北方回来的时候,已经一个月之后了。
还是江璟告诉的絮家。
苏家被全封闭,乔听睿只是在之前临时请假了两天,结果再回来就不让进去了。
江璟也没办法从乔听睿这里探听到消息。
也是等流言传出之后,不确定真假,但联系了小姨苏涵。
苏涵三人匆匆赶回来,风尘仆仆,连夜不休,近乎迷茫的到苏家前面。
守在门口的人放三人进去。
往里走,一眼就能看见被拆到只剩顶的玻璃花房。
最炎热的天气似乎过去了,天上下着点小雨,阴沉沉的。
厉辛站在花房外面,一瞬不瞬的盯着,良久的伫立。
顽石一般。
苏涵懵然,上前,看向花房里面,土壤混乱,但依然能看见零星焦土,有火焰肆虐过的痕迹。
苏涵看了一会儿,回不过神似的,脑袋发空,转向厉辛。
“……锦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