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的实在太多了(110)
天亮了,七点多,程郁去洗澡,换衣服,再喂了老虎,带老虎去江悦明谈征那儿。
江悦明谈征也同样一夜未睡,眼底都是血丝。
阿姨做了早饭,三人坐在桌边,谁都没有胃口吃,程郁最后就喝了几口水。
当日整个白天,程郁江悦明他们又在想各种办法联系谈兆天、联络咖什当地。
但要么没有消息,要么就全是不好的消息——据大使馆那儿回复,他们让人去了咖什当地,情况非常糟糕,国内生意人过去会住的楼,几乎全部塌了,很多人失联,不少人被压在楼里,当地根本没有能力去救援。
程郁他们想尽了办法,也没有一条航路能去缅国,不仅如此,因地震特情,缅国把周围所有的交通都暂停了。
下午,程郁托到人,问到了可以从泰国边境去往缅国,谈征马上收拾东西,订了飞泰国的机票。
程郁也要去,谈征不让,江悦明也不让,他们既怕在谈兆天出事的情况下又让程郁有个万一好歹,也不想如果谈兆天回来看不见程郁。
于是谈征带上行李,吻别江悦明,独自去了机场。
等谈征一走,程郁已然落到底的心绪又一下冷静了。
他想这个时候不能乱,一定不能乱。
兆天失联,谈征飞走,他们兄弟俩那么多的生意,那么多的弟兄,太容易在这个时候出岔子了。
一定不能乱。
他给自己公司的人发消息,简单交代了下,又在几个小弟群里发:
【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在群里聊缅国那边的情况。】
他说谈兆天一定会安全回来。
又说:【所有人,该干嘛干嘛,不要乱。】
【各自的生意公司管好,每天早上私聊我,或者群里发,告诉我生意是不是都正常。】
【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以上消息内容,收到的人,看清楚的,明白了的,群里回复收到。@所有人】
不久,群里一一有人回:
【收到。】
【收到。】
【收到。】
有人没回。
江悦明在群里现身:【你们程哥说的这些,是不是还有人不清楚?@所有人】
程郁:【我再说一遍,清楚明白的人,回复我,回复收到。】
这次回复的变多了:
【收到。】
【收到。】
……
程郁又在群里说:【这个时候就是考验大家是否团结一心的时刻。】
【不希望在兆天和征哥回来前,生意上出什么纰漏。】
【我再说一遍,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有任何问题,找我。】
很快有人微信上戳程郁,聊了点生意上的事情,程郁回复对方,并起身,对江悦明道:“嫂子,你睡得着就睡会儿,我去看一下生意。”
江悦明也担心程郁:“你要不要也去睡会儿?”
程郁摇头:“我反正也睡不着。你休息吧,睡一会儿,我走了。”
程郁也带走了老虎,像平时谈兆天管生意一样,带着老虎,去管那些杂七杂八的生意。
晚上,程郁十点到家,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但依旧毫无睡意,在沙发抱着老虎干坐到天亮。
这期间,他一直在打谈兆天的电话,反复拨,一直打,打不通,就继续再打。
他没有崩溃,也没有倒下,甚至没有过多情绪的流露。
他明白这个时候的任何情绪都没有用。
他需要理智、需要想办法,需要在谈兆天他们兄弟都不在的这个时候,把家里这边的局面稳住,稳到谈征找到谈兆天,稳到他们兄弟回家。
天又亮了,程郁去洗漱、换衣服,像平时正常时候一样,正常地开启全新的一天。
程郁出门前,正给老虎喂狗粮,门铃突然响了。
程郁正倒狗粮,闻声下意识转头,心里突突一跳,有些期待,心想会不会是谈兆天回来了,老虎却在这时向着门口的方向落下点尾巴,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呜咽。
程郁放下狗粮的袋子,摸了把老虎,准备去开门。
门外却响起咚咚咚的拍门声,催促的样子,像是十分不耐烦。
程郁这下心知不是谈兆天,神色冷静地打开门。
门一开,他对上来人的目光,心里明白过来,谈征一走,谈兆天在缅国生死未卜,这么多生意,这么多人,终于有人按耐不住了——
来的是连锋,带着几个程郁可以叫上名字的弟兄。
他们进了客厅,沙发坐下,连锋就掏出一支笔、几张纸,摆到茶几上,对程郁说:“建筑公司,还有几个生意,都是这么多年,你老公和我的心血。”
“现在兆天不在了,我还要麻烦你,签个不和我争不和我抢的承诺。”
“不然兆天在上面不安生,我在地上,也不安生。”
最后好声好气地客气了下,说:“麻烦你了,弟妹。”
程郁隔着茶几坐着,垂眸瞥瞥茶几上的纸笔,抬眼,淡定又冷静的:“谁跟你说谈兆天死了?”
连锋默了默,像是也有些伤心:“我也希望他活着,至少比你想。”
程郁冷笑。
连锋眯眼:“笑什么?不是吗?他活着,兄弟们有钱一起赚。他死了,”
男人抬手指程郁:“最得益的,不就是你这个刚和他结婚没多久的捞男吗?!”
跟着边打量程郁边道:“出事的是你老公,我特么都愁得两天没刮胡子,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一样,平常怎么漂漂亮亮的,现在还怎么漂漂亮亮的,你是连装都懒得装啊。”
程郁懒得多言,起身:“滚出去,字我不会签。”
程郁直视连锋:“你让我签这种东西,我默认你要在这个时候‘造反’。”
又说:“我警告你,你手里负责的那些生意,尤其是建筑公司,你敢动账上一分钱,我都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活着哈活着哈【顶锅盖爬走】
第67章
“你别给脸不要脸!”
连锋也起身,身边几个原本站着的男人都向程郁面露凶相。
程郁脚边的老虎向几人发出低吼。
程郁垂手摸了摸老虎,扫过几人,没带怕的:“怎么?他们谈家两兄弟一不在,你们就敢这样?”
“是不是忘了你们这些生意都姓谈?”
连锋弯腰拿起纸笔就往程郁身上丢,喝道:“签!你不签也得签!”
“我们兄弟几个打下的江山,难不成被你个捞男人当遗产分走?!”
说着抬手,示意身边几人,准备抓着程郁在纸上按手印。
几人刚要动,老虎就朝着离他最近的那个男人扑了过去,一下咬住了那人的手臂,那人发出叫喊,旁边几人见状,马上就要去赶狗,老虎松了口,又要去扑咬另外几人,同时犬吠,汪汪汪地叫得特别大声。
“老虎!”
程郁喊黑狗,老虎又咬了一人的胳膊,跑回来,跑回程郁身边。
程郁马上挡在老虎身前,同时一把抓了插在花瓶里的花,丢掉,抓了花瓶的细窄瓶口,倒握着抓在手里,指着几人:“来,你们试试,看我今天会不会签字按手印。”
花瓶里的水倒流,顺着程郁的手和胳膊,流得满地都是。
几个男人没有上前,连锋气恼地绕过茶几,来到程郁面前,大喝道:“你不就是想分钱!?”
程郁冷静的:“兆天没有死。”
连锋:“你没看见吗,咖什当地的楼都塌成什么样了!”
程郁:“兆天没有死。”
连锋:“你不是希望他没死,你是等着他死透了可以拿遗产分钱!”
程郁:“我再说一遍,兆天没有死。”
连锋大声,脖子上都爆出了血管筋脉:“他死了,当然死了,楼都塌了,这么大的地震……”
“没有!他没有死!”
程郁抬手就要用花瓶砸过去,被连锋眼疾手快的抢走,“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