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达米安，但逆序(79)

　　三年后的韦恩庄园。
　　午后的阳光总是灿烂而又温暖，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撒满室内，白色轻盈的室内纱半挽轻留，偶尔吹来的清风带动纱角打在一旁的沙发靠背。
　　一旁站立的钟表上不知被谁调皮地带上紫色的蝴蝶结，指针于寂静中一丝不苟地走动，发出轻微却难以忽略的滴答声。
　　良久，有人推开待客厅的门，为沙发上看文件的主人端上一盘小甜饼，又换上一杯新茶。
　　沙发上的男人终于放下手中报表。
　　他没有第一时间拿起小甜饼，更没有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而是抬起底下尚有血丝的钢蓝色双眼，眉目间露出一丝疲惫，问，“达米安还没回来吗？”
　　来自英国的绅士管家知道为什么他们家老爷这么疲惫——白天处理文件，晚上还要夜巡，中间还要抽空处理正义联盟那边的的大事，再加上最近哥谭很不平静，蝙蝠侠已经连轴转了两天，今天好不容易空出时间休息一会儿——事实上，布鲁斯晚上还有个宴会。
　　“虽然很想为您带来好消息。”
　　想起这些的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微微担忧，“但很遗憾，并没有。”
　　达米安自四个月前说要回刺客联盟一趟，迄今为止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事实上，这几年里达米安回刺客联盟的次数并不多，时间也都控制在一到两个星期之内，最长不过来到韦恩庄园的第一年的那三个月。
　　只有这一次，达米安去了整整四个月。
　　时间长到有点奇怪了。
　　阿尔弗雷德仍旧记得达米安少爷如同每一次回中东之时的平静，脸色看不出任何端疑，让他这个老人家以为他们家大少爷确实会如同过去一样很快就会回家。
　　“老爷，或许我们要做些什么？”
　　布鲁斯沉默，他侧头看向窗外，“阿福，你知道的，来自塔利亚的教导让达米安本能追求强大。”
　　“——刺客联盟的训练能够给予他这些，所以他从未停止。”
　　布鲁斯曾试图阻止，但结果是——达米安毫不留情地向他挥舞拳头，哥谭在那段时间同样遭到了刺客联盟疯狂的报复。
　　哥谭的沸腾终止于达米安趁他分身乏术时甩掉他的追踪，回到刺客联盟。
　　布鲁斯微微皱起眉，这让他看起来更加疲惫，沉声：“达米安的意志认同那里——所以我无法阻止。”
　　达米安一直觉得刺客联盟是他的责任。所以每次布鲁斯插手刺客联盟的事都会让他不悦。
　　布鲁斯和达米安因为此事发生的争辩与混战不在少数。
　　这几年相处时，布鲁斯一直在纠正达米安的某些行为与想法。
　　好消息，他的纠正有效果。
　　坏消息，效果有限。
　　与其说是达米安改变，倒不如说他在克制，以家人之名克制。
　　一旦蝙蝠侠的强大不再位于他之上，迎接哥谭的便会是毫不留情的掠夺与统治。
　　达米安从未掩饰他的想法。
　　更让布鲁斯觉得难熬的是——达米安的力量与日俱增。
　　——他真的觉得可能有一天他会打不过达米安。
　　布鲁斯凝重地想，他需要更多方案预防这种恐怖的事情发生。
　　阿福不知道布鲁斯在想什么，他摇摇头，“我明白——我只是有些担心达米安少爷。”
　　“毕竟他从未在中东停留这么久。”
　　确实太久了。
　　布鲁斯沉吟片刻，“我会联系塔利亚。”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顺着布鲁斯的目光看向窗外——
　　——铺满绿茵的草地上，正坐着两个女孩子，像是在说些什么，气氛融洽。
　　想起卡珊德拉刚来时发生的事，兢兢业业的管家侠意有所指，“Well，希望您这次不要忘记给达米安少爷留言。”
　　布鲁斯：“……”
　　他镇定地说，“史蒂芬妮是个好孩子，达米安会喜欢她的。而且我们曾经在平行宇宙查到呃，我是说，他知道。”
　　管家淡定，“布鲁斯老爷，我是说，我觉得在其他宇宙『查到』的那一个不是这一个。”
　　布鲁斯沉重思考，“……好吧，我的意思是，我会的。”
　　…………
　　中东刺客联盟。
　　滚动的水池弥漫着不详的气息，幽绿近黑的颜色流淌出层层暗波，不知是否是错觉，里面似乎还隐藏着其他的颜色。
　　有人正泡在里面。
　　面容刚硬，鼻梁如鹰高挺，眉目紧闭，身体隐没阴影，浓重自带威严，冰冷的战甲层层叠叠，看起来如同久居上位。
　　事实也正是如此，拉尔斯是整个刺客联盟的主人。
　　“咔哒——”
　　微不可闻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池子里的人眼皮子微微动弹。
　　片刻的沉默。
　　“你来了。”
　　池子里的人缓缓睁开双眼。
　　像是应和他的话，来人本来轻巧无声的脚步停顿一瞬，随后便重新放重，不再刻意追求悄无声息。
　　步伐不紧不慢，规律极了，每一步都像是经过丈量，落地的声响长短相同，由远及近，极具压迫力。
　　“…………”
　　“——我来了。”


第57章 首领
　　来人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接近，最后站在台阶之下。
　　幽暗的灯火照亮他的面容。
　　黑色的头发散下，幽绿色的眼瞳宛如大型猛兽，长开的五官锋利英俊宛如浓墨重彩，杂糅出高山盖顶的压迫，与布鲁斯愈发相似的面容没有为他带来分毫的忧郁与无害，反而因为眉目的锋利与厚重的平静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危险性。
　　那是——
　　“达米安。”
　　被唤的达米安没有任何的波动，他抬头地看向池子里的人，手握亚历山大——以他的身份只能止步于这台阶之下。
　　哪怕是塔利亚在拉尔斯面前也只能停步。
　　往日的刺客确确实实一直停留在这个位置。
　　——但那是过去了。
　　四个月了，他将接手自己的财产。
　　真当他花四个月来这里搞亲子团建吗。
　　步伐不停，黑发绿眼的刺客漫不经心地踩上台阶，长长的披风衣角荡在空中，发出细微的破空声。
　　他居高临下，
　　“拉尔斯，你变得软弱了。”
　　“从前的你在经历过那样一场战斗之后，从不需要拉萨路池水。”
　　池水中央的高大男人彻底睁开双眼，直视一步步来到他面前的少年。
　　说是少年，但眼前的人身形已经有了朝着青年生长的迹象，坚实的臂膀，修长的身形，乃至于有力的步伐，无一不再说明自己的强大。
　　“幼狮没有挑战雄狮的力量。”
　　拉尔斯站起身，踩着池水从里面走出来。
　　他沉声道，“野心曾经是你的优点，如同你征服一切——但你太心急了。”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挑战我。”
　　拉尔斯已经无法容忍任何人的背叛——多年前妮莎的背叛仍旧是他心底的一根刺，这让他愈发行事暴虐，脾气堪称暴躁，对身边的每一个人不再信任。
　　他不明白达米安为什么会突兀向他挑战，但没关系，他会让他知道叛徒的下场。
　　拉尔斯无法容忍有人挑衅他的权威、觊觎他的位置，背叛他的联盟。
　　他扭了扭脖子，从背后抽出自己的武器，锋利的长刀闪出森白冷光，
　　“以『al Ghul』之名起誓——”
　　“——你将死在这里！”
　　拉尔斯和达米安战成一团，宛如两只嗜血的猛兽，彼此撕咬，誓要狠狠撕扯下对方的血肉！！
　　长刀与长刀相碰。相同的刺客思想让他们几乎同时出拳伸臂。
　　达米安刀刀大开大合，出刀速度不断提升，拉尔斯应付这些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是游刃有余。
　　拉尔斯：“我教导你出刀，也曾教导你的导师蝙蝠侠——你无法赢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