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死遁后非被认为是美强惨(169)
弹幕沉默了许久。
【这王院长根本就不是人,我终于知道蜘蛛女郎为什么这么恨他了,现在看来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猜到慕慕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是我没想到会这么惨。】
【呜呜呜,以一己之力承受了整个孤儿院的伤势,与一切痛苦的记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这么傻的人?】
这时,提示音又响起。
【叮,恭喜玩家,信徒+100+100……】
以百往上涨?
慕漓一愣,又来了,这里根本没有其他人……等等!
难不成是那些监视他的人,成为了他的信徒?我去,那之前多出来的信徒,都是这么来的嗎?
所以那些人,也不是全然都是坏的?
但现在来不及考虑这些。
裴闞言和白鹭下的台阶越多,身上的杀意越浓厚,到了最后,那层杀意已经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眼见离地下室的门越来越近。
慕漓直接跑过去透过门上的小窗口看,他的雙眼一瞬间瞪大。
OMG!
抬头对着策划骂骂咧咧,你这是往死了设定啊。
而不巧的是,两人已经踏到最后一层台阶,幻境消失了,眼神恢复了清明。
“你们等等,我先进去。”慕漓赶緊堵住门上的小窗口,两只手张开拦住他们。
天呐,被他们看见这样的场景,就再也冷靜不下来了。
得先一步给小慕漓治伤才行。
“他到底怎么了,你让开!”白鹭身后的八条外骨骼已经完全破出,神色激动到已经要到发狂的地步。
而裴闞言的臉色却十分平静,平静得就像一片毫无波动的水面。
但系统急切的提示音响起。
【警告警告!对方的理智值极速下降:30……15……5!请玩家立刻做出反应。】
“你可绝对不能进去!”慕漓吓得一下子扑过去,死死抱住裴闞言的腰。
而白鹭趁机用外骨骼撕开了门,光一照进地下室,竟照亮了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
“为什么!”
她的声音崩溃极了。
慕漓在门开的一瞬间立即捂住裴阚言的眼睛,随后把戒指丟给白鹭:“快给他治伤。”
白鹭拿起戒指,跪在了地下室中央,颤抖着手将其戴在少年的手指上。
可是他的手指很柔软,似乎连骨头都没有,穿了好几次才穿了过去,以至于将戒指从白色染成了血红。
裴阚言忽而明白了墙上的那句话,低声地笑了:“呵,千万不要被他发现,原来那个‘他’,指的是我啊。”
他缓缓抚上遮住他眼睛那只手,从手腕抚到指缝,到指骨,再到指尖,就像一条毒蛇的信子滑过,标记着猎物。
低沉的嗓音带着极致的危险:“怎么,你很怕我嗎?”
“我不怕你,但我怕神位控制了你。不要去见他好嗎?”
慕漓一个大气都不敢出,裴阚言拥有极大的破坏力,一旦看见了地下室的场景,理智绝对归零。
上一次反世界化为废墟,这一次地下室,孤儿院,以至于这一整个城市,都将顷刻间归于虚无。
“你知道吗,我刚刚竟然有一瞬间,不疼了。”裴阚言抓住他的手腕,慢慢收緊。
痛觉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但当痛到极致的时候。
“失去痛觉,反而是一种自我保护,对吗?”
“我不一样,我是天生的没有痛觉,受再重的伤也没关系,你冷静下来好吗?”慕漓手已经摸到了八音盒。
“是吗?可那些疼痛,怎么是存在的?”裴阚言手指一用力,硬生生掰开他的手。
慕漓立即转动了八音盒。
随后对白鹭大喊道:“藏好他,千万不要被他看到!”
音符响起,裴阚言的眼睛无神了一瞬。
白鹭早已用外衣緊緊裹住少年,可血渗透进布料中,将其染成了一件血衣。
她神色恍惚地抱住少年,嘴上不停地重复着:“我应该早点来的,我应该早点来的……”
裴阚言停顿了三秒就清醒了过来。
他一踏入地下室,就踩进了粘腻的血中,新血覆盖旧血,刷了一层又一层。
慕漓推不动那么高大的男子,脚步竟然在地上向后平移,他雙眼迅速转动,怎么办?
“打斷他的怒意。”口袋中的槐樹葉抖了抖,竟发出了声音。
慕漓愣了一下,不管是什么身份,立即低下头询问道:“我该怎么做?”
“他最缺什么,就给他什么。”槐树叶补充道。
慕漓迅速在脑中搜寻,裴阚言缺什么呢?不缺钱,不缺名利,可是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
他抬起头,双眼真诚地盯着对方的眼睛:“以后我不做你搭档了,做你亲人好不好?”
“情人?”裴阚言似乎听错了,脚步顿了一下。
“对对。”慕漓看到有用,立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不可能的。”裴阚言苦笑一声,已经近在咫尺了,他蹲下来伸出手,要掀开遮住少年的那件衣服。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袭来。
【警告,对方理智降为:1!】
“嘶——”慕漓倒吸一口凉气,抱住男子的手臂,第一次慌了。
槐树叶语气焦急:“快,无论做什么,打斷他就好了。”
打断他,打断他!
慕漓已经快要思考不了了,脑子一热,直接伸出脖子凑上去,张开嘴朝他的臉结结实实地啃了一口。
甚至还用牙咬住了他臉上的肉。
裴阚言感觉到脸上湿热的触感。
嗯?
这是什么?
嗯?
双眼瞳孔地震。
理智升到90,“啪嗒”一声降到零,又升到80,又瞬间归零……
起起伏伏,就好像过山车一样,把慕漓看得胆战心惊的。
到了最后,稳定在了50。
慕漓多咬了一会儿,真的不动了,这才缓缓松了嘴。
抬眼一看,一个牙印就明晃晃地印在男子的脸上。
裴阚言盯着他的眼神震动极了,不知道想了多少东西,许久之后才张了张嘴: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啊,以后你一旦被控制,我这样做你就能清醒过来了。”慕漓眼睛一亮,找到办法了!
以后,还会,这样做?
还会,这样做?
裴阚言脑袋里循环播放着这句话,脑袋一下子宕机了。
就这么盯着慕漓的唇,抬手虚抚了一下脸,脸上还残留着刚才软软糯糯的触感,耳垂竟悄咪咪地红了。
他手上慌乱无比,想找点什么事做,就上前掀开了衣服,查看小慕漓的伤势。
“等等。”慕漓一下子放松了,竟来不及阻止。
但裴阚言并没有再一次失去理智。
他转头一看,小慕漓虽然紧闭双眼,脸色惨白,但伤已经被戒指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眼睛还有些划伤。
不容易啊,总算过关了,他这才舒了一口气。
“能量已经耗完了。”裴阚言触摸了一下净戒,心情沉重。
所以刚才究竟伤得有多重?慕漓不惜付出一切代价也要拦住他。王院长那么贪财的一个人,竟然放弃了50万,也不能把人带出来。
“不对!他的伤口在愈合,可生命还是在衰竭!”裴阚言心底涌上一股恐惧,握住少年的手腕。
脉搏越来越微弱,即将归于沉寂。而身躯出现重影,灵魂将要脱离。
这是将死的征兆。
“我主人说过,这个孩子从一出生就被夺走了气運,沦为凶煞命格,在世上喘息到12岁,就会迎来死劫。”槐树叶又一次解释道。
“啊?气運被夺了?”慕漓一怔,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
“是,谁?”
裴阚言紧紧咬住了后槽牙。
槐树叶被着杀意吓得又抖了抖:“我不知道,但是主人也说了,一旦过了这个死劫,沙漏倒转,命運逆转!所有的气運都将集于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