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继承一座鬼市(55)
这就是家庭吗?好可怕,好混乱。
同样失去存在感的还有那位默默吃饭的二婶。
夏明棠看着满屋子的唾沫星子,心想,这怎么吃得下啊。
由此可见,二叔在家里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对于二婶来说,应该都是毛毛雨吧。
“反正我不同意上族谱!”
骂战的最后,夏则昌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夏父则是喷他一脸。
“我亲生儿子不能上族谱?你那乱七八糟的私生崽子就可以了?开什么你爹的玩笑!”
胖子梗着脖子反驳:“夏则荣你骂谁呢!我爹也是你爹!”
夏父外套已经脱掉,衬衫袖已经撸到了手肘上,他叉着腰,一锤定音。
“则繁大哥已经同意了,昨天族谱就已经添上了,想必今天商都主家那边也已经在走程序了,你再叽歪也没有用。”
肥腻的肉山气得直抖,“那我的明鸿怎么办!”
夏父看了一眼安静吃菜的弟妹,冷冷说道:
“一个私生子,上什么族谱。”
女人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吃的更开心了。
男人见闹不出什么玩意了,愤愤地看了一眼帅气的大哥,再怒瞪自己的妻子。
“还吃,吃什么吃!没吃过饭啊!走了!回家!”
说完,就一掌将精瘦的妻子搡了起来,气咻咻地回家去了。
吵家精走后,夏父夏母均是精疲力尽,一脸疲惫的坐回餐桌旁。
黄阿姨和柳阿姨忙着收拾完好无损的餐食,最后就给一家子人下了碗海鲜面做晚餐。
吃饭时,夏明棠询问了明鸿是谁。
夏父夏母乃至于阿姨们都一脸无奈。
这位二叔一直念叨的明鸿,是他的私生子,还是父不详的那种。
夏明棠:“父…不详?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小众的话,父不详还能是二叔他私生子?
原来这也就是他妈吵架时所说的绿/帽子和养别人孩子的故事了。
他爷爷夏维循,生而二子,长子夏则荣有点修阴阳术的天资,被族里重点培养,后来的家产也是理所当然地继承了大头。
幺儿夏则昌,跟父母一样,是个资质愚钝的普通人,因为大哥有天赋继承家业后,他深有怨怼,于是开始拼下一代。
妻子因为生孩子搞坏了身体,他就去找外面的女人生,但是始终没有生出有天赋的孩子。
最后在前两年,有一个小网红带着孩子找到他,说这是他的孩子,其实就是找下家,真实情况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但是这个孩子有天赋,于是,夏则昌甘做接/盘侠,美美地将母子二人接回来过日子,给的待遇比自己的亲生孩子们还好。
故事里的孩子就是夏明鸿,二叔的宝贝大儿,因为家里掰着一直不给上族谱,他索性也不给后面的孩子们上,也是鬼迷心窍。
听着这个炸裂的故事,夏明棠不知该作何评价。
他只能庆幸自家老爹虽然也很看重天赋,但是为了老婆孩子,还是没有乱搞,不然他认亲后的第一步,就是扛着列车跑路。
餐厅里的几人浑浑噩噩地吸溜着面条,楼上吃着阿姨精心烹饪大餐的夏明月一无所知。
她边吃边翻看着卡通绘本,嘴里念念有词。
“哥哥王子…王子哥哥……救公主……”
第41章
二叔大闹后的第二天,夏则荣就带着儿子回了趟凤山老家。
凤山村是位于庐州市下属县镇的一个小山村,也是庐州夏氏一脉的族地,几乎整个村子都是姓夏的,少数外姓也全是姻亲关系。
“你记着,咱们这一代的族长也就是村长,现在是你大爷夏则繁,就是你大堂伯,见到了要好好喊人,知道吗?”
夏父边开车边边教导着,讲的尤为仔细,但也夹带了不少私货。
这位族长大堂伯也有一位兄弟,品性比他家二叔好多了,即使大哥家只有一个女儿,他家的是儿子,也没觊觎老大家的家产。
相反,这位大堂伯倒是事事提防,也是被他堂弟也就是夏明棠他家的破事搞怕了。
大堂伯家的独女,也就是夏明棠堂姐是一位企业高管,二堂伯家的独子则是个不折不扣的理工男,现在在外地做程序猿。
两家互不干扰,这么多年也算其乐融融。
“你猜猜你这位二爷叫什么?”
夏父微微偏头看向儿子。
夏明棠不假思索回答:“夏则盛吧,而且我猜,他比我二叔小。”
夏父笑着夸自家儿子真聪明,然后问是咋猜到的。
夏明棠看着老爹夸张的表演,一脸无语。
毕竟他们四兄弟名字连一起就是“繁荣昌盛”,再加上名字里都有个“则”字,想猜不到也难啊。
“不过,爸爸,你们的辈分是‘则’吗?”
他突然有了疑问,而且他这一代好像名字里也都有同一个字。
夏父一脚踩上油门,打开了车窗,高速上的狂风吹乱了两人的头发,夏明棠脑后的黄铜铃铛叮铃作响。
“是啊,我跟你二爷,还有则繁大爷则盛二爷都是一个辈分的,“则”;我父亲,就是你爷爷跟则繁则盛父亲是亲兄弟,是“维”字辈;你们小的呢,是‘明’字辈。”
夏父给他背了一段辈分排序口诀,让他记住,但凡在家里遇到个人,也就知道是哪一辈的了,免得出现对着爷爷叫小哥的笑话。
夏明棠不解,“我们家所有人取名都必须把辈分加进去去吗?”
夏父沉默了下,表示,咱们庐州这边是这样的,但是商都主家那边不是。
人家比较International,不仅名字不用加辈分,甚至人人还有个洋名儿。
比如现在的阴阳夏家少主,大名夏子安,英文名纳维西。
也是夏明棠需要注意的人物,见面都要恭恭敬敬叫一声大堂哥。
“当然别说你,就你爸我平时也见不到这位少主。”
夏父有些感慨地抿了抿嘴,看起来很是怅然。
“毕竟咱们家太废了,要不是主家帮持,我们家就算你族长大爷也去不了家族年会。”
夏明棠震惊脸,在他贫瘠的认知里,他亲生家庭已经很有钱了,没想到在主家那边居然算穷亲戚吗?!
也难怪他爹二十年前那么想要生有异象的他了。
一路拉呱,父子二人好不容易到了老家的小山村。
夏明棠看着村里一水儿的古建筑,大片枯黄的农田,还有满山的秋色层林,只能张着嘴阿巴出一句“山清水秀”。
现在已经快十一月中旬了,晚稻早已收割,只留下大片大片的灰黄色的稻茬,与交错纵横的田埂融为一体。
而他的大堂伯正正站在一条长长的田埂上遛狗,远远望见夏父过来了,立刻将狗抱起来,脚尖点地,就轻飘飘飞了过来。
夏明棠眼睛瞪大,这就是他爹学的那个阴阳术?他以为只是什么玄门道术,顶多驻颜有方,没想到居然会飞啊。
“这就是大侄儿啊,长的真好看,像你啊,则荣。”
大堂伯穿着一身黑色行政夹克,黑色裤子,怀里窝着只狗,看起来老气横秋的样子,但人跟他爹一样年轻,也是英俊潇洒。
好歹混过灵界的,夏明棠只惊讶了一会儿,就赶忙叫了一声“则繁大爷好。”
帅气的男人笑得见牙不见嘴的,只拍着便宜侄子的肩膀说好,留下了几根白色的狗毛。
接下来就是大人的交际时间了,堂兄弟俩搭肩勾背地一顿客套,你说我儿子好,我夸你女儿出息,主打一个有来有往。
夏明棠与大堂伯怀里的小萨摩耶两两对视,默默蹲去了小孩那桌。
这只萨摩耶是大堂姐养的,但无奈工作太忙了,只好把狗狗交给了自家爹妈。
很快,夏家父子就被拉去大堂伯家里,人还没落座,一波又一波的亲戚就到场了。
夏则荣脸都快笑歪了,而夏明棠则悄悄擦汗。
这就是族长村长加村支书的号召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