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男友又在给我开后门了(无限)(186)
肃郁沉默,但抱他的力度紧了些。
白落枫抱着他的腰肢, 摸到他后背上凸起的骨头。
“你瘦了。”白落枫说, “瘦了好多……这几年,好辛苦吧。”
白落枫把脸往他身体里埋, 又吸了一口气。
肃郁听出了他的哭腔。
他按了按白落枫的后脑,继续拍着他。
“没那么辛苦的,还好。”肃郁说,“都已经过去了,没关系的,我以后就跟你一起走了。”
他这么说着, 白落枫却在他怀里抖得越来越不成样。
白落枫紧抱着他, 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本就沙哑的嗓子哭得像要泣血,抓着他衣服的手用力极了,又颤得几番滑落。
他哭得比以往都更声嘶力竭,从肃郁死那天开始——从那时开始,至今为止攒起来的所有绝望和委屈在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肃郁不再说了,他拍着白落枫,沉默地听他哭号。
白落枫哭得伤心欲绝,最后声音渐歇,接着就竟然那么在肃郁怀里又昏了过去。
肃郁怕他是又昏死了,试探着拍了拍他。
见白落枫呼吸平稳,表情也是以前睡着的样子,肃郁才哭笑不得地放下心来。他估计白落枫是因为这下尘埃落定,彻底安心下来,现在身体不好也没多少体力了,才在他怀里把自己哭睡着了。
肃郁把他放平下去,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给他盖好了被子,继续哄小孩睡觉一样拍着他,坐在床边守着他。
*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粱月时做好粥端上来到门口,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肃郁。他轻手轻脚把白落枫的脑袋挪到枕头上,过去打开了门。
粱月时端着餐盘,上面摆着一碗小米粥和一碟子葱拌豆腐:“喏,我做好了,你叫他趁热吃。”
“谢谢,麻烦你了。”
肃郁拉开门,从他手里接过餐盘。
他正要再客套几句就礼貌关门,粱月时又说:“你有空的话,晚点儿下去打个照面吧。新来了几个人,都在客厅呢。”
肃郁丁点儿不在乎这些:“是吗,晚点儿再说吧,白落枫比较需要人照顾。”
粱月时听出了他婉拒的意思,苦笑道:“你不想下去我也理解,但是这次最好还是下去一下……新来的人是S1那组队伍。”
“S1?”
肃郁一时竟一脸的莫名其妙,就仿佛粱月时说出的能出现在这里的S1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存在的bug一样。
过了几秒,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哦,现在的S1?”
“?不然呢,还能是什么时候的S1,未来的?”
“没事,我误会了。”肃郁说。
“所以你有空还是下去看看,白落枫不是也没什么大事吗。如果他能走的话,你也带他下去呗,这次好不容易能碰上S1呢!这可是所有玩家做梦都不敢梦见的,那可是S1啊!”
“哈哈,”肃郁面无表情地笑,“那真不错。”
“……你怎么反应怪怪的。”
“还好啊。”肃郁说,“就是这次你们走狗屎运碰到S1做队友了呗,屁大点事。”
“这怎么是屁大点事了,这可是S1诶……算了,你是五年前也碰到过S1做队友吧?总之那几个人很厉害的,趁着还在空间,你多去刷刷眼熟,这么香的大腿可不是次次都能抱到的。”
“如果这次我们还都能活着出来,以后可就能和S1一队了!”粱月时说得两眼放光,“以后我们出关也不愁了,多好!”
“啊是吗,我知道了。”肃郁说,“谢谢你的粥,辛苦你了,再见。”
他关上了门。
粱月时站在门口,脸上还有没来得及散下去的笑容。
费劲巴力地跟人家安利半天,却被喂了一嘴很礼貌的闭门羹。
他丝毫没觉得尴尬。粱月时摸了摸鼻子,在门后露出个讳莫如深的笑容来。
肃郁端着粥转头走回屋内,白落枫还在床上睡觉。
肃郁把粥放到桌子上,重新走到床边坐下。
他伸手摸了摸白落枫脸边,把那垂下来的半边头发捋到他耳后。
白落枫一点儿要醒的意思都没有,肃郁笑了一下。
又过半个小时,白落枫才醒。
肃郁扶他坐起来,拉了椅子到床边,从桌子上拿起粥来,试了下温度。
粥温正正好好,想必粱月时是一熬好就拿过来了这滚烫的一碗。放了半个小时,粥也没多冷,还是碗温热的。
见他摆弄着这一碗粥,白落枫就道:“粱月时送来的?”
“嗯。”肃郁说,“吃一口吧,你肯定中午都没吃几口。有胃口吗?我喂你。”
白落枫点点头,他也想喝点粥。
肃郁就用勺子捞起一勺又一勺小口小口的粥,喂到白落枫嘴里。闲着也闲着,他把刚刚粱月时的话也跟他说了一遍。
白落枫咽下嘴里的粥:“S1?”
“现在的S1,刚刚他送粥来的时候说的。”肃郁说,“我不了解,你听过他什么传闻没有?”
“不太清楚。”白落枫说,“反正肯定很厉害吧?”
“都是S1了,当然不会是菜鸡。”
肃郁用勺子蒯起粥,送到白落枫嘴边,道,“但是对人家来说,你……呃,我们这些人肯定是不够看的。怕他会拿人不当人,拿我们试刀。”
“试刀是什么?”
“?你没遇到过?”
白落枫摇摇头。
“也是,有我也帮你先杀了。”肃郁自顾自嘟囔着,说,“试刀就是……打个比方吧。比如你知道这房间里有鬼,但是同时这里面可能还有重大线索的情况下,你当然不会用自己的命去冒险。这个时候,就需要拿人来试刀了。”
“替死鬼吗?”
“说明白点就是这个意思。”肃郁点头,“我不确定那S1人怎么样,你先别跟他走太近。”
“我有你在,跟别人走近干什么?”
正在蒯粥的肃郁手上突然一顿,库次一声,他竟然活活把勺子从中间捏碎了。
白落枫:“……”
肃郁:“……”
还好,粥已经喝完了。
肃郁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声。
他这一咳嗽,白落枫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忙道:“你没事儿吧?手伤到没?”
“没有。”
肃郁把碎勺子和碗回头放好,强装淡定道,“吃完了,睡觉。”
他通红的脸色和强压着却仍然闪闪发光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快高兴致死此刻内心绝对正欢呼雀跃的心情。
白落枫哭笑不得:“还早呢。”
“早什么,都晚上了,身体不好要早点睡。”
肃郁啪地把台灯关上,爬上白落枫的床,拉着他钻进被子里,“睡觉!”
白落枫笑得不行,又被他拉进了怀里。
“我还没洗漱。”白落枫说。
“明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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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声不绝于耳。
似乎时值盛夏,窗外的树上肉眼可见地趴着个肥蝉。
它滋儿哇滋儿哇地乱叫着,窗外的太阳烤得外面的柏青路都在冒烟。
医院里飘着一股药味儿和消毒水味儿。
肃郁站在窗户跟前,有些发懵。
他眨眨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肃郁后退一步,从窗前离开。他把手插进兜里,四处走了走,发现这是白落枫一直住的那家医院,也是他一直来的这家医院。
怎么会在这里?
肃郁大脑发白,他明明记得自己还在“愿”里。
很快,他有了个猜想。
肃郁神色渐渐不好看起来。他回过身,往楼上走去。
往上走了几层,来到三楼时,他在楼梯间里听到了一道声音。
“白落枫。”
一个女声,很柔和的女声,听起来很温柔,声音也不大,可肃郁就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