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雌君的互演日常(116)
“……你的意思是?”
休洛斯咽了咽口水,他缓缓朝床上靠近,在白却身上投下他自己的阴影,语气里含着一丝无意识的期待:
“喂。雄虫,我可以自助吗?”
“想得美。”
白却很果断地拒绝他,眼睛也没睁:“蛹茧还没有排出去,你先忍忍。”
“那你这么说又是什么意思?”
那不还是很饿吗?
休洛斯烦躁地撸了把头发。
“过来,睡觉。”白却掀开眼皮瞥他,紫瞳泛出一点莹润的光,“再不过来我就真的睡了。”
休洛斯咬咬牙,凑了过去,掀开被子在白却身边躺了下来。
他躺得跟个僵硬的板砖似的,全然没有刚刚的理直气壮,白却又重新闭着眼睛,慢吞吞地伸出手搭在了休洛斯嘴边。
“咬。”
“……什么?”休洛斯一时之间没懂。
“手腕的血液中信息素含量虽然低一点,但也算营养。”白却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可以咬两口,但别咬多了,疼。”
休洛斯的呼吸收紧,这一回他真的愣住了,原本还算清醒的脑子瞬间成一团乱麻。
自己偷偷咬和雄虫主动给予血液是两码事。前者他心虚但也不是做不出来,后者他是想都想不到的。就连受伤都离养尊处优的雄虫阁下们很遥远。
如果这话出现在战场上的军雌之间,休洛斯可以理解,但如果它出自于一只雄虫之口,足以让他简单如直线的大脑宕机。
“开玩笑的吧?”
休洛斯的牙齿甚至咬了起来,红瞳在光下变暗变深,他转向白却,试图在那张清丽的脸上找出什么不同以往的、陌生的东西,可是完全失败。
这只可恶的雄虫用着平常的表情、平常的语气,甚至还闭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难道一只雌虫和你说他饿了,你就要用这种方式满足他吗?”
休洛斯的牙齿间分泌出唾液,他的身体本能期待着雄虫的血液,却突然诞生出一种惊恐,他觉得一定有一方在其中失控了,但说出这话后,他发现最先失控的是自己的语气。
又紧又凶又酸。
白却:“不会。我的血液很珍贵,不是什么雌虫都能拿到。”
“你……”休洛斯的胸膛起伏着,他紧紧盯着白却的脸,直到连眼皮都酸涩。
“不怕我因为饥饿而失控把你吸干吗?”
“你会吗?”白却把手臂又往休洛斯嘴边怼了怼。
光滑白皙的手臂散发着雄子身上的清香,混着花瓣甜蜜的鲜香与轻雪清凉的气味,组成白却这只矛盾体的雄虫。
他和休洛斯曾经同在一个教室、一个帐篷、一个机甲、一个八角笼里的虫全都不一样。
他很香,身上从不会散发出汗水的臭味。他也很白,皮肤也很嫩。手背上分布着青色的血管,又蜿蜒蔓延到小臂,只是搭上去就可以感受到血液在其下流动。
休洛斯的喉结滚动。
“我不会。”他握住白却的手臂,声音很低沉,含着一分沙哑,重复:
“……永远不会。”
年轻凶悍的小狮子像家养的狼犬那样低下头。
他吻着白却的手腕内侧,又将其抵在饱满的额头上,白却感受到那一片滚烫的温度,有青筋在跳动,频率像是脉搏。
“你不喝吗?”
白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他的眼中倒映出休洛斯此时有些痛苦却又迷茫的表情。
休洛斯眼皮下红晕一片,他说:“我再也不会喝你的血了。”
这是一条临时加上去的原则。
他不想看到雄虫流血受伤。
哪怕他的呼吸都因为饥渴变得不稳,肌肉也因为忍受痛苦在抽搐。
白却忍不住摸了摸休洛斯的头。
休洛斯呆了一下,而后又装作不知道地被白却像摸小孩子一样摸着脑袋。
白却:“好吧,我不明白。不过也许还有别的方法……”
他揉了揉休洛斯的脑袋。
休洛斯的肌肉再次僵硬起来。
“放轻松。”白却捏了捏他的脸,很直接地说,“嘴巴张开。”
“什、什么?”
雄虫又可以了?
可不是说要克制吗?
“总得让你好受一点吧。”
白却凑过去,他困倦地眯着眼睛,给了休洛斯一个很轻的吻,休洛斯立刻在他口中掠夺着信息素。
白却拍着休洛斯的后背,让他不要这么急切,慢慢来。
“雄虫……”
休洛斯贴着白却,只觉得他全身上下哪里都好闻,香得要命,简直比迷药还迷药。
不过白却只是迎合着他的唇舌,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却已经让休洛斯足够满足了。
“会好受一点吗。”他捏了捏休洛斯的耳朵,眼皮一点一点向下耷拉着,“我已经没办法了……”
话刚说完,白却就彻底闭上了眼睛,抱着休洛斯昏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休洛斯见过太多次这种场面,他都要怀疑雄虫是不是突然死了。
休洛斯复杂地盯着雄虫,他伸出手指挑起白却的一缕长发,忍不住收拢在指尖,那绸缎般的触感让他的心尖有些痒。
“你真笨。”休洛斯凶巴巴地对着白却的脸说,声音却微不可闻。
他的心中酸酸涨涨的,像是无数的情绪压缩在一起,说不出具体的感受。他呼出一口气,并没有再去索取什么,颤抖着亲吻白却的发尾。
“但更蠢的是我……”
*
第二天休洛斯比白却先醒。
他昨晚并没有对雄虫继续获取营养,但不知道是白却的方法真的有用,还是他的心理作用,后面没有再那样饥饿,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怀里是一个白毛大团子,白却搂着休洛斯的腰,脸蹭着他的胸膛,很舒服地枕着。
休洛斯动了动身体,记忆回笼,想到昨天晚上他们的亲吻。
糟糕……
还想要亲亲怎么办……
……
白却又是被奇怪的触感弄醒的。
在醒之前他就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发展,眼睛还没睁开,手掌往后滑,很轻易地就抓到了一头柔顺的黑发。
“好了,放开。”
嗓音里还带着不清明的沙哑,懒洋洋的。
雌虫说不出话,还是继续,白却有些无奈,这到底是饿成什么样了。别家的雌虫饿几十年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吧。
“快点。”他催促。
休洛斯更卖力了。
过了一会儿,白却半阖着睁开眼,和休洛斯对视上,雌虫下意识地冲着他露出一个笑容。
白却没料到休洛斯居然还会露出这种少年气的笑容:“很可爱。”
休洛斯立刻闭上嘴,移开目光,耳垂泛上浅浅的红色。
“没让你夸我。”
这是夸吗?只是真心话而已。
而且如果有尾巴的话,感觉休洛斯的尾巴都要摇起来了。
“肚子有什么不舒服吗?”白却看向他腹部,休洛斯刚刚的姿势让他有点担心。
“没有,又不是真的蛋。”休洛斯诧异地看了白却一眼,“你把雌虫当成什么了?怀个蛋还天天问有没有不舒服的,又不会死。”
白却想起来虫族的怀孕和他们人类的怀孕并不是一个级别的,对于后者来说是关乎身体和后代健康的大事,但对于雌虫来说就很顺便。
除非是前线的军雌,否则他们都不会怎么在意怀蛋时的身体状态。
更何况休洛斯根本没怀孕,自己这样问来问去的倒像是多此一举了。
“可你之前也会说肚子疼。”白却认真说,“我不希望你像之前那样疼得晕过去。”
“那是——”因为精神暴乱才会这样。
“算了。”白却的目光让休洛斯说不下去,他别别扭扭地往微型厨房走,“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