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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有雨(6)

作者:景潜 时间:2018-11-17 14:15 标签: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边缘恋歌

  
  严钧那边没什么异议,让常家昱周末的时候去他那边拿资料就可以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周六的清晨,常家昱起得很早,坐了地铁去了严钧家中。
  
  按响门铃之后,里面很快传来了一声中年妇女的应答。
  门打开之后,常家昱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婶婶好,请问严叔叔在家吗?”
  “在,是叫家昱吧,”中年妇女很亲切地说道,“先生昨晚上就跟我说过你会过来,他在洗澡,你先进来坐着吧。”
  
  她看到常家昱撑着拐杖,伸手要去扶,常家昱连忙摆手拒绝,轻车熟路地借着拐杖进了门。
  坐在客厅里,果汁递到手里,常家昱道了谢,低头喝了半杯果汁。放下杯子后,他转头打量四周。
  
  严钧这边也是一栋别墅,面积比他们家大一些,装潢风格不大一样。
  常镇丰的审美经常被常家昱吐槽,不过当初装修的时候还是问了常家昱的意见,因此没有弄得太浮夸。严钧房子里的摆置不怎么显山露水,看上去也不张扬,但是独特的设计感还是显露出了端倪。
  客厅里有个大型摆架,上面放置的玩意有玉有银,精致得很,常家昱饶有兴致地过去看了看,应该都是真货,无论是实力还是气质上,他都不觉得严钧是会为了充面子而摆置假金银的人。
  
  摆架上还放着一些样式独特的玩意,羊头的木雕,青黑色的铜塑,还有其他一些东西。
  “在看什么?”
  常家昱盯得入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头顶处传来的声音直接将他吓了一跳。
  他直起身转过头,严钧就站在自己身后。
  
  他刚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有着明显的水珠。
  上半身穿着的白色衬衫很是素净,将他胸腹处硬朗的肌肉都勾勒了出来,倒显得那衣服有些拘束了。
  
  常家昱愣了一瞬,问候了严钧之后说:“这些玩意挺有意思的,所以就过来瞧瞧。”
  严钧垂眸看他,突然伸出手,将常家昱刚刚看了半天的那串佛珠拿在了手里,递到他面前:“喜欢这个?送给你。”
  佛珠串上的每颗珠子都是色泽醇厚,光圆润泽,常家昱却不敢接。
  “这东西肯定挺贵的,我不能要。”他老老实实地说。
  少年目光坦率,严钧静静地看了他两眼,嗯了一声,将东西又放了回去。
  “走吧,不是要查资料。”
  
  书房在一楼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常家昱跟着严钧走了进去,屋子里窗帘敞开,亮堂堂的,黑色的木桌上摆着一沓纸册,再靠里还有供人休息的床。
  严钧让常家昱坐在椅子上,将资料推到他面前,外面有人敲门,严钧喊了进来,是之前开门的中年妇女。
  她将一杯热茶放在桌子上,严钧:“李嫂,端杯热牛奶过来吧。”
  “好的。”
  
  





      第7章 第七章
  常家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热牛奶是给自己拿的,他在家里吃过早点,刚才又喝了半杯果汁,现在肚子很饱,不太想吃喝什么,更何况自己还有点乳糖不耐受。
  只是李嫂已经转身走出去了,他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一杯牛奶的量也不至于腹泻。
  常家昱将自己的文具盒从书包里取了出来,严钧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在告诉常家昱书房里的东西随便用,不必拘束之后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几分钟之后,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端了上来,常家昱跟李嫂道了谢,然后翻开了资料。
  在严静联系了严钧之后,常家昱一直觉得对方能够给自己提供的资料都是流于表面的,但是他很快就发现不是。
  虽然没有涉及公司机密信息,但是各部门工作经营的数据都很齐全,看得他眼花缭乱,不断地拿笔标记要点。
  
  一坐就是一个小时,李嫂进来提醒他休息的时候常家昱才回过神来看时间。
  这间书房的布置十分雅致,能够让人静下心来做事,要是他是在自己的卧室里,恐怕看个十几分钟就得玩会儿手机。而让他注意力相当集中的另一个原因是这些资料的难得和严钧的一番心意,因此常家昱潜意识里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常镇丰是个非常看重情分的人,常家昱在他潜移默化的教诲之下很重视他人的好意,所以看了一个小时没有休息,即便这些东西严钧允许他带回家也是一样。
  中午的时候,他被留在严家吃了顿饭,资料装在书包里,常家昱要背着上车,严钧没让他负重,顺手就将书包提在手里带上了车,送他回了家。
  
  第二天去严钧那边还资料的时候,常家昱遇到了费东。
  他记得这个人,费东也记得他,看到常家昱的时候挑了挑眉,自来熟地和他聊了几句,然后说:“这就准备回家了吗,不如跟我和你严叔叔去打桌球?”
  少年人都爱玩,又鲜少有跟成年人直接对擂的机会,常家昱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严钧开着车,费东坐在副驾驶座上打算抽根烟,但是被严钧制止了。
  “有小孩在,没人的时候再抽。”
  费东愣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后座的常家昱,努了努嘴道:“家昱,你严叔叔说你是小孩,你认不?”
  常家昱笑着说:“当然不认喽。”
  “他看轻你,不是个好叔叔,以后跟我混怎么样?”费东故作严肃地道,逗得常家昱笑得开怀。
  
  一路上气氛很好,到了桌球场上多了几个陌生人,常家昱稍微安静了一阵。
  加进来的一男两女是严钧和费东共同的朋友,严钧将他们介绍给常家昱,加入他们的男子叫任天宇,两位年轻的姑娘分别叫周芸和温玉颜,都长得十分漂亮。
  任天宇和温玉颜举止亲昵,常家昱也看出他们是一对情侣。几个人聊了片刻,很快便开始进入正题。

  开局是费东和任天宇对战,费东的技术显然要更甚一筹,赢了之后直接跟常家昱叫板:“我跟家昱比一场。”
  他的技术很好,在旁边看了一场,常家昱也有点手痒。他是初中的时候学会桌球的,不过已经有两年没碰过,将球杆拿在手里的时候便带上了几分兴奋。
  
  两个人你来我往,几局下来,费东以微弱的优势暂时领先。
  一个球没有进,他有些懊恼地啧了一声,看到球定住之后却又释然地笑了笑。
  母球就在洞口旁,而整个桌子上已经不剩下几个球了,常家昱要想赢他,这一次必须打进那颗粉色的球,但是粉球偏偏在两个洞口之间的边缘处停着,要想打进非得拿出真本事来。
  费东乐呵呵地笑道:“看来我要赢了。”
  
  常家昱看桌上的情形,觉得自己是没那水准打进去的,拿着球杆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准备放手一搏。
  他左右转了两圈,钻研着角度,犹豫结束之后倾过身,一手握着球杆尾部,一手撑在球桌上,球杆前侧在虎口处摩挲了几下。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了清晰的压迫感,常家昱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右手便被握住了。与此同时,一道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脖颈,而后传来低沉的一声:“我帮你。”
  
  严钧扶着常家昱的手,球杆前端试探了两下,然后猛地一击。
  常家昱怔怔地看着母球碰撞在粉球之上,后者在撞击下向右侧偏移,直至在洞口处停下了前行。惯性使得那球在几乎要停止的时候又向前挪了挪,顿了半秒,顺利地掉入了球网里。
  
  费东咂了咂舌,拿着球杆指着对面的人:“不行,严钧你不厚道,家昱你那是作弊,不算数。”
  常家昱晃了晃脑袋,拽拽地说:“算,怎么不算,球杆是我握着的。”
  “嘿,你们可够耍赖的,”费东摇着头,回头看其他人,“你们几个给评评理。”
  任天宇和温玉颜笑而不语,一旁的周芸也笑着说:“也算,孩子脚伤了,你得让让人家。”
  “这朋友没办法当了,”费东佯怒,坐在沙发上一个个地指,“你们今晚上得请我吃饭……”
  常家昱笑着回过头,站在他背后的严钧也低头看他,望着少年脸上灿烂的笑容,他也轻轻弯了下嘴角。
  
  *
  一个月后入了秋,常家昱的脚伤彻底好了,夹板成功拆掉,但医生仍然建议他不要剧烈运动。
  随着时间的推移,严静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虽然还不算太明显,但是穿贴身一些的衣服时能够清楚地看到凸起的肚腹。
  
  常家昱和严静之间的沟通很少,那层隔阂的膜一直都没有捅开,而他也不打算捅开。
  而日子也慢慢地接近了母亲的祭日。
  
  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已经有七年之久,如今他十六岁,母亲陈絮红是在常家昱九岁那年出的车祸。
  他已经忘记了当时具体的感触,只隐隐约约地记得在一个阴天的下午,常镇丰红着眼去学校里接他回家,再之后便稀里糊涂地面对了母亲离世的事实。
  年幼的孩童对于死亡的概念不够清晰,再加上常镇丰不想孩子因此受到太大打击,很是会在他面前提起那些伤心事,所以常家昱并不像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那样对这个话题过度敏感,白松和其他几个要好的兄弟也都是知道他的情况,会尽量避免提到这个话题。
  
  只是一码归一码,常镇丰因为出差的关系没有时间去扫墓,常家昱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发堵。
  周六早上,他一个人出了门,搭车去了郊区的墓地。
  
  天气阴沉沉,如同被抹了一层厚厚的水泥,连带着让人的心情也凝固冻结起来。
  在半路上,常家昱买了一捧百合花,这是陈絮红生前最喜欢的一种花。
  将花束放到墓碑前,常家昱在前面静静地坐了一阵,小声地说了些心里话。郊外环境静谧,偶有几声鸟鸣传来,更衬出天地空幽。
  
  待准备返回时,天气还是那样恹恹无力,常家昱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转身离开。
  当他走出墓地,在大门外看到严钧的车时不由一怔,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山上一步步迈下来。
  
  严钧也很快看到了他,抬起手示意了一下。
  等到对方走到自己身边,常家昱微仰着头问候:“严叔叔好。”
  严钧嗯了一声,比以往更加深不见底的双眸凝视着他的面庞,声音带着几分嘶哑:“来扫墓?”
  “嗯,”常家昱垂了垂头,“今天是我妈妈的祭日。”
  头上覆了一只温热的手掌,严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节哀。”
  “……谢谢。”
  
  扫墓之后的心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沉重,常家昱坐在车里,神色有些恹恹的。
  严钧看他一眼,沉默了片刻,说:“要不要去海边转转,散散心。”
  “啊?”常家昱回过神,“公司没有事吗?”
  “今天周六。”严钧简短地回答。
  常家昱嗯了一声,想到常镇丰周六还在加班,将陈絮红的生日都忘了,心口又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堵得厉害。
  他很快说好,没怎么去过海边,能放一放心情也好。
  
  方向盘一转,十几分钟之后车子便停在了海边公路上。
  这里的天空比方才要明朗几分,海面辽阔,天际线遥不可及,引人抬眸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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