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伴(10)

　　虞晚星颇为遗憾，“好吧，明天见。”
　　和虞晚星道别，谢清池去车棚取车。别人的车都好好立在原地，只有他的歪倒在地上。扶起来一看，链条掉了、车头歪了。他擦了擦污迹，推着往外走。
　　*
　　徐夏野正和龙柯宇吃着饭，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他拿起来读虞晚星的最新消息；今天不能去找你了，我爸突然回来了！
　　他狠狠打字：没叫你来！
　　与此同时，专职替接人龙柯宇问：“野哥，我等会还是去那里接小少爷吗？”徐夏野手机一丢，撩起眼皮看他，“你接人有瘾啊？”
　　“……”怎么就撞枪口上了。
　　龙柯宇想不明白。
　　龙柯宇一群有五个人，小吃店里没有大桌子，另外四个围坐一桌，龙柯宇和徐夏野坐。徐夏野放下汤勺又问：“你好像很喜欢他？”
　　龙柯宇抠脑袋，“小少爷很可爱啊…”
　　徐夏野嗤道：“形容一个男的可爱，你有毛病吗？”虽然他是很可爱，但徐夏野不买账，“他是装的，天天搁那里装可爱。”
　　“是很可爱啊。”龙柯宇摸不着头脑。
　　徐夏野话锋一转，“听说你又收钱打架去了？”
　　龙柯宇：“……”
　　徐夏野有些得意，“你还指望他保密呢，他一天天小嘴叭叭，什么都往外面讲。”
　　看了一下旁边桌，大家都没注意他。龙柯宇吐了口气，“他们打单子打吐了，积极性不高，赚的钱越来越少。那个…有人找我，我就去了。”
　　徐夏野说：“我就在群里我能不知道？”客源都是他拉来的，龙柯宇他们干多少活，徐夏野心里清清楚楚。“游戏都不想打，进厂打螺丝去吧。”
　　龙柯宇也很无奈，“我到时候说他们。”
　　“不是我说你——”
　　余光瞥见有人在看，话到嘴边又改了口，“算了，懒得说。”
　　龙柯宇就是太重义气了，不懂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他们所有人一起干活，干多干少没有标准，赚到的钱全都平均分。但凡有人手里留了钱，一定会被怂恿着请客，胡吃海喝下来谁都没剩。
　　好在徐夏野算账很清楚，他把这个活交给龙柯宇时，约定好赚一单抽成10%，那些人抢不走他手里的。但他不知道这群人还能干多久，不知道他们走了龙柯宇还干不干，有一种凑合一天是一天的感觉了。


第10章 你好奇怪
　　徐夏野回车库，家被谢清池偷了，他在里面翻箱倒柜。谢清池回头，“车坏了，没工具修，看看你有没有。”他说：“等一下。”也扎进去一通乱翻。
　　车库里面不通风，终日不见阳光，东西又堆得密。随便一动，灰尘簌簌。徐夏野偏头挥了挥空气，埋进去拽出一个工具箱。他跳下凳子，把东西递给谢清池，到外面拍衣服的灰尘。
　　看见谢清池的车。徐夏野疑惑，“你是出车祸还是怎么的？”谢清池把车身扳直，蹲下身收拾链条。“学校有几个无聊的人。”他说的轻描淡写。
　　徐夏野蹲在车的另一边，“有人欺负你？”
　　“不算吧，没欺负到我头上来。”只是动一些不痛不痒的手脚。
　　徐夏野不说话了，上手帮他弄链条。知道徐夏野在为自己担忧，谢清池换了一个轻松的话题，“今天放学的时候碰见虞晚星了。”
　　“然后？”
　　“他给我看你们的聊天记录——你俩已经打情骂俏上了？”
　　“？”
　　徐夏野转了下脚踏，链条恢复了运作。他去茶馆门口洗手，甩着水回来才说：“什么打情骂俏，他说话就那味儿。”
　　“你说话也就那味儿？”
　　徐夏野不解，“凭什么给你看啊。”
　　谢清池试探，“他还要送我回家呢。”
　　徐夏野：“？”
　　徐夏野：“真的假的？”
　　他收拾工具，把箱子放回车库，“你是不知道，龙柯宇老喜欢他了，天天给他买吃的。我以为怎么的了，搞半天他对谁都这样，他也跟你说喜欢你？”
　　谢清池听到了关键词，“你吃醋？”
　　徐夏野往后摆摆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谢清池刚扶起车里，徐夏野又滑椅子出来，“这样，你在学校找虞晚星一起，应该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谢清池道：“他确实说过要保护我。”
　　徐夏野更震惊了，“你俩才认识几天啊。”
　　*
　　周六，徐夏野在楼下刷小龙虾，虞晚星蹦蹦跳跳的下来，搭着楼梯扶手就喊他，“夏野，等会是不是要去唱歌？”徐夏野回了下头，“你怎么知道？”
　　虞晚星得意的晃手机，“因为龙柯宇也叫我了。”
　　他走到徐夏野旁边，徐夏野抬眸说：“别站在这里，有味道。”但他不管不顾，拿了个小马扎，在徐夏野旁边坐下。
　　徐夏野把水桶挪远一点，捞起一只小龙虾继续刷。沥水篮里已经积攒了一盆，是徐夏野干了半小时的成果。虞晚星好奇的瞅着，并伸出手指拨了拨。徐夏野道：“叫你别碰。”虞晚星收回手，闻了一下手指，还好没什么味道。他继续道：“等会我们一起去吧。”
　　“你自己去。”
　　徐夏野说：“我有事，去不了。”
　　虞晚星问：“什么事啊？”
　　徐夏野踢了踢水桶，“没看见还有一大桶吗？”
　　虞晚星思考了两秒，“我帮你。”为了一起出去玩，他也是豁出去了。徐夏野笑了一声问：“真的？”他一点也不惯着虞晚星，当场又拿了一把刷子过来。
　　虞晚星挪过去坐着，在水桶里打量好一会，揪着胡须拎起来一只。徐夏野教他捏着虾背，他放下刷子，换另一只手去捏。有惊无险，把龙虾拿住了。虞晚星捡起刷子，用左手刷龙虾。
　　“他夹我。”虞晚星说。他力气轻的像给龙虾挠痒，和两只钳子打得有来有回。徐夏野看了眼，说：“放下吧，我来刷。”
　　虞晚星忧心，“等会刷不完去不了怎么办？”
　　“说了啊，你自己去，我不去。”
　　“为什么？”
　　“是龙柯宇叫你去的，对吧？”
　　“是啊。”
　　“所以你是去找他的，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
　　“有啊，我知道你肯定会去的！”
　　“我不去了，你还去吗？”
　　“…一起去嘛。”
　　侯大芳从楼上下来，见到他俩眼睛都瞪大了，“夏野，你怎么能叫晚星干活！”
　　虞晚星好似抓到救兵，他把刷子塞给侯大芳，“芳姨，你帮他把虾刷了吧，我们有事要出去了。”
　　侯大芳：“……”
　　徐夏野顿时乐了，他把刷子放下，“谢谢芳姨。”
　　*
　　两人到那边时，大家已经玩上了，不知哪叫的女生，男男女女一屋子。酒味、香水味、食物的味道，在封闭的KTV包厢发酵，让虞晚星的快乐落到冰点。
　　他以为会很好玩，结果也就这样。徐夏野让他坐在门口，没去沙发那片区域，“你自己玩，我去找一下龙柯宇。”
　　虞晚星坐上高脚凳，脚尖刚好点在地面。他身形清瘦、皮肤又白，坐在那里像一尊瓷娃娃。女孩们很快注意到他，她们问男生门口是谁。打牌的人扫了一眼，“我们小少爷。”
　　“小少爷？是不是很有钱？”
　　“废话，出门豪车接送的那种。”
　　女孩拉了拉裙子，从沙发中间走出来。虞晚星正划着手机，跟前站了一个女孩，“你好，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顿了一会，给人加了微信。
　　女孩笑得很甜，“要不要去那边玩？”
　　虞晚星摆手说：“不用了，我等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