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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爷以为自己是万人嫌(173)

作者:振露 时间:2022-12-05 09:19 标签:甜文 豪门世家 现代架空 励志人生

  他也确实成为了温柔的人, 好似被磨砺后更显光泽的美玉。
  要知道温柔和温柔并不相同。
  他的弟弟不应该历在尝过很多人生的苦痛, 狠狠跌落谷底后再重新站起来, 那么勇敢地选择热爱。
  他应该明亮骄傲,像挺拔的小白杨, 开始就笔直地向上, 直冲云霄, 将枝桠肆意地生长,用荫庇带去天然的温柔。
  或许他后来的快乐的。
  假设后来他是快乐的。
  ……他原本可以更加快乐。
  “是我的问题。”
  他颓丧且懊恼,宛如斗败夹住尾巴的野兽,“要是我能早点注意到摆在白软房间的那张卡,或者之前多关注他一点,之前不说他的猫太丑,帮他把猫带回来……”
  会不会他当时做了这些,后来他们之间就可以有一些转圜的余地了呢?
  他不像谢夫人那样连接受都做不到,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满意,对梦中那个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是悔恨。
  谢思之甚至觉得梦里的弟弟一开始就不应该被他们认回来。
  他本来有自己的规划,哪怕会显得略微曲折,也比被他们在自以为是横加干预,彻底打乱人生轨迹后又抛弃要好。
  他后来受到的那些苦难本就毫无必要。
  “是我领养的白软。”谢先生淡淡地打断了他,“要说有错,我才是罪魁祸首。”
  是他当时没有考虑周全,一开始就在心里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试图去用其他方式掩盖伤疤和痕迹。
  如果不是阿笃。
  要是阿笃当时没有选择他,那现在他们家会显得何等可笑啊。
  谢笃之全程都很沉默。
  在他们追悔莫及,互相揽责的时候,他想的则是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原先的计划是否可行。
  谢笃之对梦境的结局同样不够满意。
  他对平行世界的李珩只有很单纯的不忍和同情——正如他最开始看到某一份早就被封存的资料时那样。
  可是他喜欢的人在提起“另一个自己”时会下意识难过,黯然,情绪也会有很微妙的低落。
  谢笃之感受他的情绪,会因为他难过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试图证明平行世界和现实存在关联,可以通过某种磁场造成干预、甚至是影响的行为也能被视□□屋及乌。
  但就像他那天说的,做这一切的本质不过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再无心结,内心阳光坦荡,永远不会有角落堆积阴霾。
  不管是之前找人转院、照顾福利院院长,还是上学,亦或直播。
  谢笃之想让他度过没有任何真正可以称之为“遗憾”的事物的人生。
  那个时候他甚至没有在对方的人生中也将自己一并计划上去。
  后来虽然有了初步计划,却因为白软造成的意外,导致他的大学生活徒生波折,也险些留下印记无法消除的疤痕。
  要是连这件数月前就一直准备的事都做不好,他甚至会比谢家任何一个亲历过梦境的人还要自责。
  谢笃之没有提他的小乖梦见自己“死”在病床上,只是在他们聊天的空隙,很平静地插/入了话题。
  “我去G省,是为了去见正在服刑的白软。”
  他对谢家人这样说。
  “……你不是说你只是出差吗?”谢思之听说他要去G省还生出过同行的念头,但被谢笃之以自己只是去普通办公拒绝了。
  “你的存在太碍事了。”谢笃之冰冷地回答了他,毫不掩饰嫌弃,“也跟过去会很麻烦。”
  显然,真诚未必会换来真诚。
  “……”谢思之想骂人,又憋住了。
  他们和平时并无任何不同的相处让谢夫人稍微提起了一点精神,“白软会不会也……”
  谢笃之点头,巧妙挪换了一下前因后果,“我听到老二说他做过这个梦之后,就对白软产生了怀疑。”
  “他对小乖的关注和在意都太不正常了,不像只和小乖见过一次面的人。”
  听他这么说,谢夫人在有种恍然感的同时,不由自主忧心,“……他之前绑架过小乖,会不会和小乖说那些……”
  谢夫人并不怀疑梦的真实性,尤其在得知二儿子和自己做了几乎完全一样的梦之后。
  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可能已经知道那些苛待的小儿子,没办法把自己和梦里的人分割开来。
  ……她同样也是那个孩子的妈妈。
  “他不知道。”
  谢笃之斩钉截铁,“白软在那场绑架中绑架的并不正常,只是在将我称为冒牌货的情况下疯狂地向他示爱……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
  谢夫人对上他的目光,心中的大石好像稍微下落了一些,不再那样高悬、紧绷。
  谢思之觉得他的演技可以去竞争个影帝——不过说到底,还是谢笃之平时给其他人留下的印象太坦诚、太实事求是了。
  以至于不会有人怀疑他在说谎。
  “白软确实做了类似的梦。”
  他确认了谢夫人之前的疑惑。
  谢笃之见白软的过程不算顺利,白软拒绝了的他的探视,就算被狱警带到他面前,也是一言不发,用那种恨不得啖人血肉的目光盯着他看。
  白软好像依旧还以为只要没有他,不管是谢家还是他用了诸多手段也没有得到的人,都会属于自己。
  谢笃之没有急着让人对他用吐真剂,而是淡淡将谢思之梦里的后续告诉他。
  “百密终有一疏,白软。”谢思之当时这样说。
  他站在白软面前,白软坐在椅子上,浑身上下都被绑着束缚带——这是为了防止他暴动伤人。
  就算有挑拨人心等诸多手段,在他们打过招呼的“照顾”下,白软过得并不好。
  他在监狱里的室友也是特地分配的,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被狱警送过来之前,他正在因为私藏面包的事被室友殴打。
  要是谢笃之来得再晚一点,看到的就将会是鼻青脸肿,甚至无法辨认出本来面目的白软。
  “你做的事情没有那么天衣无缝,只是利用了谢家人长期以来的信任。”
  谢笃之说出自己推测的结果,“你最后会被赶出谢家,也不会得到小乖。”
  白软让他闭嘴,同时试图挣脱绑在身上的那些束缚带。
  谢笃之对他笑了一下,“我的确是故意在你面前说这些事的,你可以理解为我在激怒你,也可以当成胜者对败者的炫耀。”
  白软的目光似乎能将谢笃之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活活剐下来,凌迟至死。
  谢笃之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如他进来,站在白软面前一样神色平淡,平淡到仿佛刚刚居高临下的嘲讽不过是某种错觉。
  “但你肯定还会有不知道的事。”
  白软逐渐冷静,倏地笑了一下,“谢笃之,你走近一点,我就告诉你——我都沦落到这种地步了,你不会连靠近都不敢吧。”
  他已经打定主意,等谢笃之靠近,他就用牙齿咬上去,至少也要从对方身上狠狠撕下一块肉来。
  只有这样,他心中的怨恨才能籍由那块肉,同样撕开一个宣泄口。
  他怎么可能失败?
  谢笃之依旧淡淡看着他,没有上前,而是招来了狱警喝看守,问自己的探视还剩下多少时间。
  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他对白软用了大剂量的吐真剂——为了杜绝白软有任何说谎的可能。
  哪怕他问白软的并不是多重要的问题。
  白软浑身上下都在“赫赫”地抖,眦目欲裂,眼中血丝遍布。
  好在他的反应纵然激烈,但并没有影响到回答谢笃之问的问题。
  等吐真剂的药效散干净,白软浑身上下被冷汗浸湿,谢笃之仍是来时一丝不苟的模样,连头发丝都没有乱过半根。
  “我鄙视你,谢笃之。”白软几乎没有了说话的力气,眼前一片赤红,脑海中只剩下“恨”这一本能。
  “这恰巧也是我打算对你说的,白软。”谢笃之正面回应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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