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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76)

作者:踏上雪山 时间:2022-08-04 06:22 标签:娱乐圈 豪门世家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好的。”
  彼时,傅司年那边正是凌晨,然而这座国外的城市像是永远没有休止键,就算是半夜,也依旧灯火喧嚣,川流不息。
  傅司年低头俯视着底下绵延的公路,以及闪耀的霓虹灯,语调沉稳,带着蛊惑的安心,低声道说:
  “谢谢。我很快回去,你好好休息。其他不要担心,会有的。”
  在国外忙生意这段时间,傅司年还抽空拜访了一位外籍作曲师,帮落嘉策划新专辑的事情。
  落嘉还在看着手里的kindle,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就匆匆挂了。
  其他时候,傅司年都是发微信,许落嘉没有点开那些信息看,就任由他发。
  一个星期以后,许落嘉可以正式出院了。
  出院那天,医生调出他的就诊病例,给他检查一次,然后签下出院确认书。
  落嘉接过牛皮纸袋,打开病例,翻了翻,猝不及防看到傅司年的签名。
  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那天傅司年看着他,说家属同意书是他签的,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做手术,那时候,他在短信里说,傅司年是他的家属,求他来陪自己做手术。
  落嘉的手指在薄薄的白纸上摩挲着,心里竟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原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落嘉低头笑笑,手指停在尾页,那里正是傅司年签名的地方,他打算翻页,继续往下看。
  然而手指挪开,落嘉随意低头,眼睛瞟到手术日期。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拿起病历本,凑近看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做手术的日期。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继续将病历本往下翻,发现第二次手术全麻通知,也是傅司年签的名字。
  一模一样的字迹,傅司年的“年”字喜欢往下坠,显得英气锋利,重似千尽。
  “有什么问题么?落嘉?”副手医生在旁边问。
  落嘉拿起傅司年的签名,问:“第一次做手术…为什么,会有他的签名。”
  医生低头,看到傅司年的签名,回忆了一下,说:“噢那是因为当时傅先生在外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家属签名的。”
  “他在?”
  “是的,一直在。但是手术刚做完,他没有等醒麻醉,就上顶楼了。有时候半夜,傅先生也会来。我值晚班,偶尔能看到他。”
  许落嘉没什么表情,点点头,随后礼貌地笑了一下,说:“好的,谢谢。”
  然后拿起笔,低头,签上许落嘉的名字。然后把病历本合上,没有再多看一眼,把牛皮纸袋还给了医生。
  *
  出院那天,闻一凡来接他,手里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百合花,花瓣肆意张扬,中间飞起的花蕊像蝴蝶的触须。
  落嘉那时候正在收拾最后的行李,看到闻一凡,脸上从惊愕到高兴,眼睛笑得弯弯地,说:
  “你怎么来啦?!”
  闻一凡把百合花递给落嘉,又帮他拿过手里的行李,笑着说:
  “我刚好出差完,刚下飞机就来了,幸好赶上了。花,给你的。”
  落嘉低头捧着花扬了扬,鼻子有点痒呼呼的,他笑眯眯道:“谢谢。晚上吃饭不?我请你。”
  “我是老板,我请你。”闻一凡不满道。
  “那也行。高兴就行了。我嗓子好很多了。”
  “知道。”闻一凡拉开病房的门口,给落嘉挡门,低头道:“你讲话的声音跟从前没有什么分别。但是辣的别想了,我们去吃猪肚鸡粥,就我们俩。”
  吃什么并不重要,落嘉只是觉得高兴,点点头,按电梯,下楼,在电梯里,落嘉捧着花,跟闻一凡讲话。
  闻一凡的车停在负一楼停车张,上车之前,许落嘉说:
  “先回一趟公司的房子,我去接生煎包。”
  “公司的房子?”闻一凡边调打着方向盘边问。
  “是啊。湖区别墅。”
  “湖区别墅?”闻一凡彻底疑惑了。
  湖区别墅这么金贵的房子,他都未必承担得起,怎么可能用作公司的财产。
  闻一凡说:“落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湖区别墅太贵啦,不可能是公司给艺人的房子。但是我努努力,未来几年说不定真的可以。”
  “但是……”落嘉也有点迷惑了,他抠着百合花的飘带,若有所思。
  闻一凡显然也明白了,傅司年的狗叫生煎包,当初weibo掉马事件闹得那么大,他很难不知道。
  如今,傅司年养的狗在湖区别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然而闻一凡没有多说,总要带落嘉去吃饭,填饱了肚子再说。
  黑色的宝马绕出医院的停车场,开出千田大道,朝着湖区别墅驶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讲话,闻一凡专心开车,落嘉则捧着拿束百合花,花捧处的飘带都快被他抠掉了,他凝视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绿树,心里隐约有些猜想,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好像感觉到傅司年跟初姐是认识的。傅司年是不是在通过初姐,在控制着他呢。
  他前二十年都是在被管制中活过来的,非常明白着那种被潜行控制着的感觉,好像背后有一只手,在操控着他生活的点点滴滴。
  落嘉的眉头皱起来,随意拿起手机一看,即使开了免打扰,傅司年的信息仍然是常年被顶到最上方,因为他太经常发信息了。
  落嘉叹了一口气,点开那个小红点,就看到傅司年发信息:
  你出院了?闻一凡来接你是不。百合花不要凑那么近,你对刺激气味敏|感,鼻子会痒的。
  许落嘉心底的的火苗“噌”地一下飞起来:
  你监视我?
  傅司年:护工阿姨说的。
  傅司年发完信息,手指一抬,默默地退出病房监控视频。
  平板恢复成原始桌面。
  然而傅司年仍然不满意,不耐烦地抬手,解掉领带。摄像头是通过wifi数据自动保存的,工作太忙了,他不能随时监控落嘉的动态。
  这会看到的监控,早就是一个小时之前的了,现在不知道闻一凡把落嘉带到哪里去呢。
  于是,他发信息,隐晦而强势地问:你现在在哪里,方便吗?给我看看生煎包吧。
  再好的脾气,也对这种绝对控制感到窒息,他抬手,他傅司年的信息从对话框里删掉,退出微信,反扣手机,长长地吁一口气。
  闻一凡转头,扫一眼许落嘉的表情,没有多问,抬手打开车载音响。
  在电台主持人的声音里,落嘉小小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仍然没有放开怀里的百合花,过了三十秒,落嘉再次打了两个喷嚏。
  许落嘉的表情变得恨恨地,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百合花放到后座,揉揉鼻子,却没有再打喷嚏了。
  最后,落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闭上双眼,仿若万事皆空。
  *
  把生煎包接好以后,闻一凡开车,带落嘉去吃饭。
  幸好,饭店离湖区别墅并不远,天擦黑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坐定,能吃上饭了。
  落嘉一直在住院,三餐都是傅司年照顾的,坚决执行医嘱,落嘉虽然不是馋的人,嘴里也快淡出鸟了。
  一锅三个拳头大的猪肚粥,落嘉很快就把他吃光了,吃完以后,还眼巴巴地看着菜单,看还有什么想吃的。
  闻一凡拦着他,说:“不要暴饮暴食,再吃一点就好了。”
  许落嘉点点头,抬手又点了一锅鸡粥,一锅砂锅米线,还有一杯常温的椰汁。
  等第二轮菜继续上的时候,闻一凡让人清干净桌面,然后看着落嘉抱着生煎包,跟狗玩得不亦乐乎。
  闻一凡忽然问:“这是傅司年的狗,还帮他照顾?”
  落嘉抓着生煎包的爪子,头也不抬地说:“也不完全是傅司年的狗,是我在葬礼旁边先发现的。我跟傅司年说好了,他要是不想养了,就把狗给我养。我跟他断了关系,但是狗是无辜的。”
  闻一凡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一会,头顶的灯光描着他的眼镜边缘,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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