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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小孩(56)

作者:熊小小 时间:2022-07-14 05:12 标签:校园 甜宠 搞笑 破镜重圆 沙雕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不是恶性斗殴,而是意外事故,严越的伤也属于运动正常磕碰,不会留下后遗症,所以主要看双方家长的态度。
  上次打架斗殴,罗江的家长没有出现,赵婉萍说罗家情况有些复杂,罗江的父母不太方便过来,所以当时阮知慕并没有见到他们。
  阮知慕到医院十来分钟后,罗江的母亲来了。
  罗母是个瘦弱文雅的女人,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低低的发髻,看起来比真实年纪老一些,气质很好,说话轻声细语的,但是眉间总有抹不去的愁容。
  罗江原本一直昂着头,像只不服输的小公鸡,见母亲来了,低下了头,过来扶他母亲坐下。
  罗母向他们道歉,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久站,不是有意表现得失礼。
  阮知慕连忙摆手说没事。
  罗母了解了一下情况,表示愿意承担严越所有的医疗费用,如果有其他的赔偿,也可以商量。
  罗江:“我根本没用力撞他,是他自己太弱了,碰一下就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罗母瞪他:“还嘴硬。”
  罗江撇了下嘴,不吭声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阮知慕不是傻子,心里有些怀疑,碍于赵婉萍和罗家母子在场,没有说出来。
  罗母态度诚恳,阮知慕和严越也不是那种会碰瓷讹钱的人,于是很快商量好了,由罗家支付医疗费用,直到严越康复,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赵婉萍也松了一口气。
  她见过不少难伺候的家长,尤其是现在很多素质不高又宠孩子的,根本不管是非对错,一看孩子受伤,肯定要大吵大闹要求赔偿,说不定还会逼对方转学。
  阮知慕和罗母这样的,实在是很少见了。
  几个大人出去找医生询问情况,留下两个孩子在病房里。
  罗江手插在裤兜里,无聊地望着窗外,看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严越忽然开口:“银行卡号。”
  罗江转过身:“?”
  严越:“你的银行卡号,支付宝,或者别的转账方式,都行。你家付了多少医疗费用,我会全部还给你。”
  他病歪歪地靠在床头,明明是没什么力气的声音,却不容置喙。
  罗江冷冷地看着他:“终于承认自己是故意摔倒了?”
  严越轻笑一声,嘴唇上仍然没什么血色:“你那点力气,掰我一根手指头都不够。”
  罗江死死盯着他:“刚才为什么不敢承认……我要去告诉赵婉萍和我母亲。”
  严越:“你要是说了,我就不还这个钱了。”
  罗江没有任何证据,所有人都看到是他撞了人。
  罗江:“……”
  严越咳了一声:“你母亲的Valentino手提包,用了很多年了吧。”
  很老的款式,购买时大概价格不菲,但是一看就用了很久了,金属LOGO磨损严重,黑色软皮的边缘泛白,软趴趴皱巴巴的。
  这是一个从小养尊处优,之后却经受了生活磨难的女人。
  罗江听到他提起自己的母亲,瞬间捏紧了拳头,脸色阴沉。
  “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对你们家的经济状况也不感兴趣,”严越淡声道,“你只需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保持沉默,就不用承担任何医疗费用。”
  罗江无法理解:“你是不是有病。”
  如果是为了报复他,讹他的钱,还好理解。
  严越故意摔伤,又不要他的钱,除了脑子有病好像没有其他解释。
  严越依然是挺和气平静的样子,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罗江说了什么。
  “同意的话,把卡号给我吧,趁他们还没回来,”严越道,“——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开学你拿我平板的事儿,一笔勾销。”
  ——
  阮知慕很无语。
  他可以肯定,严越是故意的。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严越打了半年多篮球,半点磕碰都没有过,如今因为他要去照顾出车祸的展子航,严越就突然受伤了,还是必须得住院的那种伤。
  两家医院相距三十分钟的车程,严越每次都要拖着他到晚上十一二点,要么是让他念课文,要么是让他帮忙整理学习笔记,反正等一切弄完,阮知慕早就精疲力尽,没时间也没精神去探望展子航了。
  他质问严越,严越比他还理直气壮:“是啊,我也觉得,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我刚向你告白,你就决定和前男友复合了,还降智得这么厉害,他说什么你信什么。”
  阮知慕:“……”
  哪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回旋镖,镖镖必中。
  有时他先去探望展子航,然后再来看严越。
  严越就会垂下眼睛,靠在床头,不跟他说话也不看他。
  阮知慕要给他换药,严越就故意翻身折腾不配合,发脾气乱扔东西,刚写完的作业也撕了扔垃圾桶里。
  被他骂了,就不声不响地抱着枕头,眼睛盯着被子,露出那种隐忍的弃犬一样的眼神。
  阮知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哄也不行,骂也不行,用礼物引诱也是毫无作用,严越根本不要那些。
  严越左腿软组织挫伤,不能长时间站立,右腿虽然只是蹭破皮,但一样需要每天换药。
  阮知慕打听了一下,严越的伤势不算重,请护工大概两百块一天,算是便宜的那一档,有的重伤病人或者行动不便的老年人能开到六百一天。
  以他的节俭程度,自然是不可能花这个冤枉钱,只好事事亲力亲为,从端茶倒水到送饭,从早晚擦身洗脸到解决生理需求。
  是的,最迫切也最现实的一个问题是,严越每次解手都必须被人搀扶着去。
  阮知慕怀疑他以公谋私,但严越表现得很正直。
  阮知慕稍稍流露出不情愿的意思,严越就别过脸去,头蒙在被子里,任他怎么喊也不理。
  那么高那么壮的一个男的,整得跟受欺负的幼儿园小孩儿一样。
  阮知慕:“行行行,我扶你去行了吧。”
  严越声音闷在被子里:“我没有求你,你既然这么嫌弃,就不用管我。”
  阮知慕:“你没求我,我自己主动要求的,行了吧。赶紧起来,一会儿尿床上了要。”
  真到了卫生间里,严越又开始作妖。
  无障碍卫生间里是坐便式马桶,两边的墙上有扶手。
  阮知慕以为他是怕站不稳,才让自己帮忙。
  然而等他认真扶住严越的腰之后,严越幽幽开口了:“帮我解裤子。”
  阮知慕:“你连扶手都抓得住,没力气解裤子?”
  严越:“就是因为两手抓着扶手,才没办法做别的事,不然手一松就要摔了。”
  严越双手撑在白色扶手上,一动不动,垂着眼睛看他,一副等着他伺候的样子。
  阮知慕脸上微微发烫:“给你拿个矿泉水瓶得了。”
  “如果是大口径矿泉水瓶,我不介意,”严越说,“但即便是用矿泉水瓶,你也得先帮我解开裤子。”
  阮知慕没办法,硬着头皮,两手在裤腰上一勾,帮他把裤子拽下去了。
  严越穿的是蓝白色病号服,裤子类似于宽松睡裤,有松紧带,还挺好脱的。
  拽的时候,阮知慕的眼睛盯着洗手池,一拽完就迅速收回手,不看严越也不看别的地方。
  严越:“内裤。”
  阮知慕:“得寸进尺是吧。”
  严越:“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裤子要拽下来,内裤当然也要,不然我怎么尿。或者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直接帮我把鸟掏出来。”
  阮知慕:“……”
  严越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
  “笑个屁,”阮知慕恼火道,“刚才就不该答应你,爱尿不尿,憋死你得了。”
  严越也不反驳,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阮知慕迟疑片刻,两手摸上了他的腰。
  裤子褪下去了,病号服下面空荡荡的,一摸上去,手指就触到了温热光滑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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