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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强制(80)

作者:上上哒 时间:2021-08-12 09:37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强制爱 相爱相杀

  男人鞋尖轻点了一下。
  “天鹰现在特殊时期,不得不小心。”
  对方说着,不知随手抛了罐什么过来,撒了一地。
  “饿了就吃,别忘了是谁在喂你。”
  人走了,周扬的脸贴着脏污的积雪,好半天才喘匀气。
  午夜刚过,腾空的烟火照亮大厦楼顶,雪地上白惨惨的。
  许久。
  他抓起散落一地的鸟食,混着雪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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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冬天格外冷。城市被大雪席卷得一片狼藉,街上的行人缩着脖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下午,郑学处理完一通纠纷刚踏进所里。
  警员老林迎上来。
  “小郑,晚上我...”对方有些为难。
  “行,我替你。”
  老林愣了愣,就见人已经擦着他埋首进格子间的工位里。
  新调来的不怎么说话,总闷着头干活,谁有难处找他顶班也从不拒绝,倒让他们偷闲不少。所里都知道郑学是怎么分下来。起先不太待见,平时不乐意去的鸡毛蒜皮的警情都丢给他也没什么怨言。
  现在这小子来快三个月,白天工作晚上又时不时替人值班,几乎没有轮空,吃住都快在所里了,他有些于心不忍,况且显得他这个老警欺生似的,于是走过去抱歉道:“小郑,改天我替你。有空也得歇歇,所里不比你原来,没必要那么拼。”
  “林师傅,我没事。”
  “要么说年轻人能抗呢,以前我跟你一样,现在年纪一上来,只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郑学笑笑没再接话,继续手上的报告。
  这段时间他确实觉得挺好。父母来电话小心翼翼,其实不必。跑街抓人协调纠纷,所里的活虽然零碎繁杂,但心里踏实。
  夜里郑学接到警情,两个醉汉打架斗殴,把人带回局里处理完已经快三点了,又一个大夜。他松了松神经走出去。
  外面在下雪,冷风一激,整个人清醒不少。他顺势坐在门口的石台子上,抽出支烟点了。眼看要过年,派出所门口的树上挂着红通通的灯笼,映着满地的积雪。
  这兵荒马乱的一年,终于要过去了。
  ————————————————————————————————————
  袁容好好休息了一阵。
  得益于天鹰几乎销声匿迹,甚至连周扬也没见着,这段时间他睡得没日没夜,像要将前阵子失去的,都补回来。
  有天迷蒙醒来,恍惚看见阳台那盆绿植,旁边正打理的男人侧过身看了他一眼。
  他坐起来,却只听见阳台上呼呼风声,几片叶子孤零零在挣动。
  上次被人细致打理过的痕迹,早已随着植物的野蛮生长消失不见。
  过了小年,临近除夕。
  他住的老筒子楼难得有些热闹。袁容从外面回来,一开门脚下碾过张字条——“诚邀。”
  他警觉地环顾四周,听见楼下喇叭声。
  有辆车从阴影里开出步道。
  袁容对目的地并不好奇。司机是个生面孔,把车子开得飞快。直到驶入度假山庄,才警觉地凝了凝神,车子拐个弯竟直奔那座已经查封的二层小楼而去。
  一到目的地,他就被强压下车,推搡进那扇洞开的大门。
  小楼里没开灯,荒废几个月,黑暗里迎面扑来掺着尘土味的腥气。
  静立了足有十分钟,二楼传来脚步声。高位者站定,开口声音低沉:“袁容。”
  “是。”
  “不必紧张,我们见过——就在这。”
  袁容心中一跳。那次夜探,混乱间与对方隔着屏风无声对峙的一幕浮现在眼前。
  “你胆子够大,但不听话。”
  “形势所迫。”
  “讲。”
  “半道进天鹰,我没有选择。总需要见见主事人谈筹码。”
  “你想怎么谈?”
  袁容辨别着方向,直视黑暗中的人:“用我的命换个机会。”
  “什么机会。”
  “证明我该在天鹰。”
  过了半晌,对方低笑:“周扬向我力荐你,可看来他不够了解你。”
  袁容没吭声。
  “你枪法不错,用你爆灯的本事去给天鹰扫扫路。”
  “海市。那种边境地方不像内地地头流氓这么温吞,管事的也不太安分,我需要个能掌控局面的。你要真不惜命,肯去吗。”
  “好。”
  “这边得继续配合周扬打理。顺道提提你的位子,过去说话也有份量。”
  “但,我不喜欢太出格的人。之前那次先记着,后面自己掂量。”
  “明白。”
  袁容垂首听着脚步声远去。整个小楼安静下来,头顶的灯突地亮起,强光刺目,他闭了闭眼又睁开。
  猛地发现不远处正跪伏着个人,头部中弹,已经没气有一阵了。
  地上的血就像新年的日头。


第八十七章
  天鹰在年底肃清了内部,这几天人人都如履薄冰。
  有一次过一夜少了个弟兄,大家也都缄口不言。
  那些血,见不得光。
  除夕那天,袁容去了海市,赶在新年伊始认地盘。
  海市,是与Y国接壤的边陲小城。三面环山一面临海,仅靠火车穿过叠嶂的山峦与内陆接轨,像是块飞地。这里原属Y国,后来又因为历史原因划归过来,早年的战乱促就了如今一副鱼龙混杂的风貌。
  海市人杂,外国贩子的倒爷生意混着本地三教九流的交易,难管,也没人真的去管。买卖多了路子也多,地盘,走货,金价,随便哪个都能争个面红耳赤,街头械斗毫不鲜见,本地人也在这种环境里历练出了一身的野,警察日常治安都维护得艰难,干脆得过且过算是常态,天长日久,滋养起海市各种势力纷争。
  这些势力遵循着不成文的生存法则,或结盟或分裂,此消彼长。小鱼小虾也许哪天就消失在争强斗狠里,无人在意。而大佬级别,能舒舒服服做着见不得光的大生意。海市这个无序的棋盘,招摇着挣钱,钻空,等着改弦更张偷天换日的机会。
  刚出火车站没两步,袁容就听见阵嘈杂,不远处人群哄乱,一群人叫嚣着正在围堵个男人。
  那家伙被揍得一身血,走路也歪斜,但身手还算敏捷,朝着街对面越过横栏。
  人群跟着往这边涌,袁容看了会转身离开,顺脚勾到路边一辆自行车,停车道上的车列劈里啪啦倾倒下一片阻隔了追兵。那男人回头看他一眼,趁空闪进车站,没了人影。
  这个小插曲袁容没放心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海市城建落后,临街都是些小门店。城市腹地几栋高楼的边角夹着个城中村,老楼纵深,有些年头了,外面仍保持着原本的石灰色。狭长的通道连接着层叠的楼宇,楼与楼间是个四方的小空地,也早被杂货填满,上方天井里横七竖八搭着些晾衣杆,地上淌着黑糊糊油腻腻的水痕。这地方适合老鼠、野猫、流浪狗,也适合亡命徒。
  几个人窝在空地那,像望风又像在等人。
  他们时不时交谈两句:“上面派这个姓袁的是什么人?”
  “听那边说小人得势,运气正,被上面点了提过来。“
  “还不就是走狗。”
  “海市是什么地?能让外来的霸场子?”
  嘀咕间,从通道口进来个人。高个,寸头,面容板正。
  “我是袁容,来投门。”
  声音不大,周遭却静下来,几人与他面面相觑。
  道上的人划两眼大概就知道对方底子,这个男人和他们很不一样。他眼神虽然没什么攻击性,却很稳,那种稳是经历过事才能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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