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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65)

作者:绿山 时间:2021-06-15 08:03 标签:校园 竹马 双向暗恋

  原来不是迷路,是总被风摆布。
  “回家之后她有没有说你什么?”腮压在手臂上,裘榆问得小声,发音模糊。
  不问也听懂了“她”是谁,袁木还差一道压轴题,看起来十分专注,埋头不怎么在意地回:“没。她不跟我说话的。”
  裘榆摆正下巴看着他:“有个事儿我一直很好奇。”
  “什么。”
  “她有没有找你问过我们的事?”
  “有。”
  “怎......”裘榆直起身,捧着脸,“你怎么说的?”
  “实话实说。”
  “实话是什么样的话?”
  袁木合上笔盖,抬头很官方地微笑:“你听过了的。”
  “啊?是吗?”裘榆佯装疑惑,微微皱着眉,嘴角却藏不住地笑开了,他就是想听他再说,“什么时候?哪一句?”
  “啊?”袁木学他的语气,“真的要听吗?真的要说出来惹你再哭一次吗。”
  裘榆闭嘴,不搭话也不看他了,袁木这时起身去第一排摁下墙边的开关,头顶的吊扇应声停转。回到座位,当他们再一同扭头看向桌面边缘时,飞虫已经不见了。
  “袁木。”他重新趴下叫他的名字,像是真困了。
  “嗯?”
  “我们要不要申请去住学校宿舍呢?最后这几十天。”
  袁木和裘榆下晚自习,在家门口刚好遇见一辆满载的卡车准备要开了。薛志勇或许是特意挑在夜里搬家的,他吊着一条伤腿正下楼,袁木提着一袋子书要上楼,楼道口狭窄,正面相迎,双方谁也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黑暗中无声僵持片刻,裘榆结束观望,从不远处走上前来立在袁木身旁,碰巧小小志坐在车里奶声奶气地催促,薛志勇才收起拐杖侧身瘸步离开。错身时他冷笑一声来恶心人,袁木及时按住裘榆的手。
  裘榆到家,街面上发动机的轰鸣声渐远,裘盛世和许益清慢慢走回客厅。他们之前站在阳台,也就是说他们目睹全程。仔细瞧,两个人脸上挂着相似的疲惫与释然。
  “薛志勇他家怎么突然就走了?”裘榆状似无意地问。
  “待不下去了吧。”许益清倒在沙发闭目养神。
  “他的脸皮,有什么能让他待不下去。”
  许益清活动一下眼珠,忽然就睁眼问:“他的那条腿,是谁打的?”
  她只求一句“不是我”,可裘榆只沉默地回视她。事实如何,不言而喻。
  许益清猛地摆手制止,叫停他:“我很累了,先去睡了,冰箱里有吃的,懒的话不热也行。”
  “有想问的,你问我吧。”少年人的生存日志里始终没搞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智慧和意义,他只热衷于开肠破肚看现实。即使鲜血淋漓,即使知道棱角的唯一作用是刺伤自己。
  裘榆要那刀磨得更锋利一点:“不管是关于薛志勇,还是关于袁木。”
  “我不问——你也别告诉我。”许益清那一眼太复杂,裘榆只读明白怨恨与哀求。
  “好。”他说另一件事,“我想......之后的两个月,我想住校。”
  “住校?”方琼终于肯看袁木一眼。
  “嗯。”
  他们拿这事去找李学道,他很干脆爽快地答应帮忙联系后勤部主任,大概明天就能有结果。
  方琼嗅觉灵敏:“和裘榆?”
  “对,他也住校,运气好的话会在一起。”
  她气结,手掌掐额,使劲按着太阳穴的手指泛白:“反正你无法无天,我无论如何管不到你了,去不去都只是通知我而已!”
  袁木不像以前那样去解释或辩驳,只是点点头,弯腰把书搬回房间。
  “不服管,祸出来的烂摊子不也要我求爹爹告奶奶地收拾?你还学会给我摆那副死德行,我说真的,袁木,你让我死了得了。”
  猜测好像得到了验证,袁木问:“薛志勇搬家是你们出面了?”
  “不然呢?让他继续传得整条街都知道?你们无所谓,我们这些老爹老妈还想要点脸。”
  袁木蹲在地上,把书一本本拣出来,按学科重新分类,对妈妈进行生平第二次剖白:“我甚至想过把他杀死埋掉,然后永远不回来。从来没考虑到还有让他搬走这个办法,这样看,确实事事都有缓和的余地,不是非要走极端不可。”
  “袁木......”方琼难以置信,表情扭曲,说不清是惊是惧,“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袁木觉得方琼的认知存在一部分错误。人是很难被改变的,倒是很容易被添加。他没变,以前有的现在依然有,以前没有的现在也有了。
  至于在哪些时刻被添加的这一切,他忘了。
  “住宿费我能交,以后的学费生活费我也能自己负担。不过,欠你的那么多,可能得毕业才能还了。”袁木说。
  李学道带来回音是下午第四节 自习课,招招手把袁木和裘榆叫出教室,带去办公楼缴费拿钥匙。他们被安排和理科班混宿,但是另外两个学生一人确定保送,另一人正办理手续回家复习,相当于往后的四人寝只剩他们两人。
  裘榆等不及放学,李学道前脚走,他后脚就拉着袁木飞奔去宿舍楼,溜进男寝四零一。
  寝室杂乱,七七八八的行李都在过道竖着待搬走。裘榆没在里面过多停留,直接开了门冲去阳台。此时学校和天空都寂静,天空飘满晚霞。
  裘榆突然举起手掌拢在嘴边,无厘头地大喊:“万岁——”。
  袁木笑他的没头没脑,却追随附和:“什么万岁——”
  “无所谓——”
  “无所谓万岁——”
  余晖照在他们脸上,两双瞳孔流光溢彩。
  就是想在这一刻振臂高呼万岁,至于哪人哪物万岁那无所谓。
  他们在方寸高台上站了很久,观赏西垂的太阳和蚁行的人。
  袁木说:“此时此刻我就很满足了,我都不敢想毕业会好成什么样。”
  裘榆问:“我才是完了吧,我又想流眼泪了。”
  袁木诚实地回答:“刚有一瞬间我也有想哭,但憋回去了。被开心淹回去了。”
  裘榆高深地:“流泪是流泪,哭是哭。”
  “你的区别靠什么定义啊?上个月吧,刚开学没多久,莫名其妙的一幕。当时大课间,教室很吵,我坐在座位上找你,透过玻璃窗和铁栅栏看见你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吃面包。”袁木问,“那时候我的难过属于哪一种?”
  “哭。”裘榆摸了摸袁木的眼角,“喜欢是哭,其他是流泪。”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不楚,全为占便宜而临时起意胡编乱造,他咧嘴笑起来:“其他人这样讲你不要信。”
  他的手指被夕阳晒烫了,袁木的手也伸出来碰了碰他的脸颊:“夏天好像真的来了。”
  “对啊,树都绿了。”
  夏天是树的季节。
  怎样才可以留住夏天呢。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两三四步,今天或者明天补补。


第55章  那些时刻
  有清凉湿润的指腹轻点在额头,眼皮一颤,悠悠掀了半条缝,看见袁木嘴里咬着牙刷跪伏在床沿。膏还没起沫,他口齿清晰,但每个字尾音都黏在一起,既是拜托也像威胁:“快起,今天早上一定要吃到烤饼。”
  最近两个人都馋食堂的烤饼,但它是限时限量的爆品,去晚就不可能有。邪在他俩这周每个早晨或多或少总有一个在拖延,等磨磨蹭蹭去了大多只剩饼渣。
  裘榆由仰躺翻身成侧卧,怀里紧抱袁木的枕头,脸朝他笑,一把哑嗓发表高见:“我知道了,没有用的,我们输在楼层太高,跑不过那些近水楼台的。”
  为节约时间袁木一边刷牙一边在柜里翻找裘榆要换的衣服,听完这话反手抛他脸上,蒙他吐不出象牙的嘴:“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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