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米兰传奇(296)

　　被衣服勒得一两秒没喘上气·“已经是大男人”·“不像小年轻”·马尔蒂尼先生：……
　　他忽然感觉这个原以为会非常美妙的夜晚骤然变得异常不对劲起来。
　　“宝宝——”
　　马尔蒂尼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有点不明白是哪里不够好看。他思忖了一两秒，担心这是不是什么奇怪的年轻人的新花样，于是低声喊道，深情脉脉地盯着加迪尔的眼睛看，还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加迪尔大惊：“怎么啦保罗，你眼睛里进沙子了吗？”
　　“……没，没事了。”
　　忍耐住把小美人翻来覆去好好问问自己哪里不年轻的冲动，还忍耐住把对方的衣服给拽了的愤怒，老父亲任劳任怨地躺了下来，把胳膊伸出来给小美人枕上，对方像只粘人的猫咪一样瞬间门，高高兴兴地贴了过来，还把脸放在他的脸上蹭了蹭，马尔蒂尼的心瞬间门融化成一潭春水了。
　　他微笑着闭了闭眼睛，手还住怀里人的肩膀，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他的头发，或者轻柔地揉揉耳朵。他低声询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情想说吗？”
　　“有的有的。”加迪尔乖乖点了点头，然后有点紧张地拿胳膊支着床把自己撑点起来，靠在马尔蒂尼耳旁认真道：
　　“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原来我心里一直有个不得了的大梦想。非常非常渴望的那种。”
　　光听这个开头，马尔蒂尼就已经忍不住想笑了。他立刻想到下午内斯塔说加迪尔进入了迟到的青春期，他现在真的觉得好像是这样了——看，这不就开始天马行空的“我有一个梦想”了吗？
　　虽然是迟来了，但是马尔蒂尼一点都没有笑话加迪尔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感觉像是在弥补对方缺少的人生经历似的，还为自己能成为一个被信任的倾诉对象而感到了自豪。所以他很捧场地“哇”了一声，用一种充满鼓励的语气问：“是什么样的梦呢？”
　　这一瞬间门，什么当大明星啊，足球之王啊，米兰老板啊，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小岛收集家（？）都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甚至连最糟糕的“和一百个人结婚”都被他想到了。马尔蒂尼坚信不管是什么样的答案，自己都能应对。
　　他过于积极的反应让加迪尔有点紧张和焦虑，在酝酿了一下后，小美人才鼓起勇气说道：“我想成为一个神，保罗。”
　　“哦，那很不错啊……啊？？？”
　　温暖的床头灯下，两人大眼瞪大眼，都瞪圆了，一动也不动，宛如两只僵硬住的猫猫，只不过一大一小罢了。
　　“果然很奇怪、对不对？但是我真的很想……”
　　加迪尔又是羞耻，又是为难，松下胳膊躺好，把滚烫的脸也埋进了对方的怀里，不敢抬头看反应。感觉这个话题有点过于天马天空无厘头的老父亲还处在震惊中，但是“哄孩子开心”“我的宝可不能在我的怀里掉眼泪”等朴素的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就安慰起了在玩躲猫猫似的的加迪尔，用一种和平常无二的、独属于优秀成熟男人和团队领袖的稳健、温柔的声音笃定道：
　　“谁说的，这一点都不奇怪。”
　　说完就意识到自己撒了什么样弥天大谎的马尔蒂尼：……
　　加迪尔也有点迷惑地抬起头来看着他，眼睛里已经镀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膜。小美人小心地问：“真的吗？可是，连我都觉得很奇怪的……”
　　“真，真的。”马尔蒂尼僵硬着说：“想当个无所不能的神是个很正常的梦想，好多人都有过。克里斯也告诉过我他想做个神呢。”
　　这是妥妥的假话，进入青春期后忽然开始叛逆起来的大儿子最近连和马尔蒂尼好好吃顿饭都没有，更不存在什么父子交心聊梦想了。
　　这也导致其实没有对这类问题应对经验的马尔蒂尼第一次在哄加迪尔时走了唯心主义的路子，完全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在说话。
　　小美人顿时大感放松，安静地环着他的脖子思索了一会儿，接着小心问道：“我可能想得有点厉害。”
　　厉害到头脑出问题那种。
　　“那也没关系。有梦想谁都了不起，虽然还没有谁成功过，但反正试试又没有什么坏处。”心有多大胆嘴有多大产的马尔蒂尼继续哄道：“要成为神的话，可能要先做一个最厉害的人才行。我们加迪尔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他的话让加迪尔一愣，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从前小幽灵对自己是多么严格，每天都鞭策他做个最漂亮最牛逼最有钱的人，当时他还以为那都是自己对自己高标准的一种内心投射（？），万万没想到，原来这是成神梦想在背后作祟。
　　我好牛逼啊！
　　小美人震惊了。
　　加迪尔忽然觉得自己的人格和理想从来都没有如此崇高过，前几天他坐在飞机上，还沉思迷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踢球，不踢球又该做什么；现在，他感到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原来他内心深处的梦想实在是太宏观了，以至于不能具体到某项事业上。
　　但换个角度理解，他就是先把能做的事业做到最好才行。
　　“我懂了，保罗，我会好好努力的。”加迪尔沉声道。
　　他认真的模样快把马尔蒂尼给逗得笑死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小笨蛋。但是他为了迟钝青少年加迪尔同志的自尊心，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而是也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我真为你骄傲，宝贝。”
　　两人带着驴头不对马嘴的脑电波高高兴兴地亲到一起，彼此都觉得对方真是好得不得了。


第203章
　　加迪尔开开心心地又一次在马尔蒂尼温暖的怀抱里解决了自己的问题。第二天起来时他也不再害怕准时飘在自己脑袋上方的神了, 甚至遗憾起了只有自己才能看见，否则他一定指着小幽灵给马尔蒂尼看看透明版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神：……
　　他没搞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在时间洪流里滚动了一瞬，虽然一年多对于神灵来说真的就是一眨眼的感觉罢了, 可神才不会无缘无故眨眼睛。他暂时收起神底的困惑, 转而教育起了加迪尔：
　　“你堕落了。”神严肃地说：“我刚刚没叫你, 是对你的宽恕。你现在怎么都不是五点起床了？外面的太阳都升得这么高了, 你在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觉的？”
　　加迪尔：……
　　不过他还是自知理亏，揉了揉眼睛就跳下床。神点了点头，又就着加迪尔的事业状况展开了丰富多样的批评：
　　“你都21岁了，还没有拿到金球奖！”
　　“你16岁的时候就在俱乐部里给别人当僚机，过了五年一点长进都没有, 到了新俱乐部还是这样。难道你没有做最好一个的野心和本领吗？不思进取。”
　　“模特事业像是玩玩似的, 拍个电影也无疾而终再也没有后续了。”
　　“收购个俱乐部，都一两年了还没搞定！”
　　总结完之后，神再次发出了忧心忡忡的感慨：“天啊，你怎么睡得着的啊！”
　　加迪尔：……
　　震惊且羞愧起来了！
　　说实在话, 加迪尔的生活中只充斥着对他的夸奖和赞扬：这也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毕竟，他长得这么好看，年纪轻轻钱很多, 无任何不良嗜好, 工作认真踢球拼搏，五年拿了四个欧冠更是前无古人后可能也无来者。
　　谁能说加迪尔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呢？
　　虽然在恋爱问题上表现出了鲜明的渣男特质, 但毕竟没几个人知道这些问题，所以大家眼里的加迪尔简直就是一个完美无瑕的闪闪发光人。
　　可神对他的要求当然是不一样的，他曾经带过的另一个加迪尔20岁时已经拿了世界杯冠军和金球奖，俱乐部大满贯也拿得比这个早；另一个加迪尔虽然没这个能挣钱, 那是因为他不爱钱，没有这个需求；另一个加迪尔虽然在感情上也迷糊点（神：勉强承认），可那是纯洁懵懂，和这个坏心眼地见一个爱一个、奔放地抓男人睡觉根本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