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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赦你无罪(46)

作者:朱大概 时间:2018-07-01 09:54 标签:爽文 宫廷侯爵 红楼梦 宅斗

  第二天早朝,礼部尚书左畸大张图表,明白请奏勋贵之家应遵礼法按制袭爵,不得越制起居用物,不得逾制享用功勋田。皇帝见了图表先是大奇:“这表所列清楚,是如何描画得如此工整?”
  左畸亲对台词:“回陛下,是礼部侍郎贾赦偶然发现碳笔,即可书写又可图画,还省却了磨墨之工,甚是便捷。”
  皇帝做恍然大悟状:“看来这碳笔倒有大用。”又漫不经心地道:“你们礼部加紧查清此事,着户部与你同办。退朝吧。”众勋贵:严禁在广告时间插播正题!
  “竟没人反对?”太上皇好笑地问来大明宫汇报的皇帝。
  “那些人还在捉磨碳笔是何物的时候,我就下旨让户部协办了。没等那些人反应过来,小梁子就已经叫退朝。过了今天,这事就算是朝议过并经朕定下来了。朕金口玉言定下来的事情,他们再上折子反对,岂是说改就改的。”皇帝不由得意。
  太上皇却若有所思:“还是急了些,当初不是想着查查当年之事?这么急着收回功勋田还不给人反应时间,那些人不得想到咱们起了疑?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皇帝道:“张清昨天和朕说,贾琏他们去常州时,甄家三房有人在那里给知府说情。还用忠平威胁了他们。”
  听到皇帝提起甄家,太上皇脸色就是一变:“还说了什么?”
  “别的没什么,贾琏还是年轻了些。朕倒是听说中秋节快到了,忠平那里得了好些节礼。”
  太上皇一顿:“收了好些节礼?还得再看看都是哪些人给的。往年也没见他们这么殷勤。对了,你说他让你今天就提碳笔的事,是不是就是想着这打草惊蛇和主意?”
  皇帝也有点不确定,前几天还为此事吵成一团的朝堂,竟因一个碳笔就让朝臣没缓过神来,从容把事儿定了下来?不禁疑声:“父皇是说他原来在藏拙?”
  太上皇默默点点头。          
  不知道已经引起两皇疑心的贾赦,知道最近几天上朝也得不了好——别人不知道提出收功勋田的是自己,那些要被收回功勋田的人家却很容易想到他头上。决定这几天消消停停把碳笔铺子早早开起,又使出了翘班大法——左畸刚从他那里捡了天大一份功劳,他再忽悠几句铺子早开起来早使天下读书人得利的话,没有不成的。想着贾琏在户部的差事一日多过一日,张尚书竟对他起了栽培之心,不忍让他错失良机跟着翘班,就想起每天来将军府报到的平郡王来。他支使起人家的孩子从来随意:“念恩,去看看铺子收拾好了没有?”
  “不是让你去看铺子,你买点心做什么?”刚出门不到一个时辰的平郡王就回来了,买了京城陈记出的几样点心:花朝富贵、平津豆糕、清乐酥和紫菱糖盒,每样四份并不厚此薄彼。
  “铺子让蓉哥儿去看着,他现在不敢糊弄我,上次他买戏子开花帐的事儿我记着呢。”答完话平郡王就要往内宅去,贾赦赶紧制止:“我正要去问你母亲点事,我拿进去就行了。”
  “这是儿子的孝心。”平郡王争取:“我得去给母亲讲讲这些点心的来历典故。”
  “你昨天不是已经讲过了?”昨天贾赦上朝没拦住人。
  “昨天的不是这几样,是豌豆黄、荷叶醉、晓宫春和节节高。”
  贾赦无法,只能近身防护。听说平郡王要来请安,黛玉脸就一红,这人一有机会就往内宅来,每次送的哪怕是个风车都是四个,别人好说邢夫人快崩溃了,老是和巧姐儿一个待遇真让人受不了呀,暗地里打趣了黛玉几次,请她转告平郡王自己并不需要。黛玉也不想要,舅舅又没少了自己的吃食和用度,再说人家是孝顺母亲的,与她何干?
  平郡王一进屋先是四处打量,然后眼睛就粘在一个瘦削的背影上不再转动,贾赦干咳一声才想起是要给邢夫人请安:“母亲昨天吃着陈记的点心可好,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今天我又换了两样给母尝尝。”
  “好,好。”邢夫人僵着脸说好。
  “我给母亲说说这些点心的做法和典故?”平郡王声音都轻了半分,邢夫人都想说我胆子大着呢,不用小声,你声音在是太小了说不定我还听不见呢。又觉得这么说太没长辈的样子,只能无奈地看了贾赦一眼做罢。
  “行了,你去把掌柜的再选一选,要找出十个人来侯我挑。”贾赦没什么不好意思。等平郡王不甘不愿地出去,才招呼巧姐儿吃点心。又问迎春黛玉对点心的意见,迎春笑道:“我不知道你们觉得怎样,我是觉得太甜了些。”
  巧姐儿问她二姑姑:“姑姑还没吃,怎么知道太甜了?”
  黛玉这才反应过来迎春是在打趣她,眼见就要恼,贾赦忙对迎春道:“迎春不必羡慕你妹妹,赶明你母亲带你出去走动走动,让那些人看看我女儿有多出众,找一个不光会送点心的来。”
  迎春一下子不依起来:“母亲看父亲说的,可是女孩该听的?”
  贾赦是视一切旧礼教为糟粕的人,一心想迎春能与未来的丈夫两情相悦,最差也如黛玉一样先让人放在心尖上好不吃亏,不管迎春红红的小脸,只管自己说个痛快:“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说想要个什么样的,我和你母亲瞎琢磨的人万一不和你心意,你不是一辈子过不痛快。”黛玉正接口打趣迎春:“该,你也一般有这个时候。”却听贾赦接着就道:“象玉儿这样也不错,虽然咱们不太满意,可人把玉儿放在心上,将来也只有玉儿欺侮他的份。”
  黛玉哪里肯放过他:“都是舅舅惹出来的,如今倒拿我们姐妹打趣起来。”贾赦一见林仙子就只有割地赔款的份,就要许出好处去,却听人回:“三姑娘来给太太请安。”
  

   
第69章
  贾赦问邢夫人:“怎么想起给你请安来了?”
  邢夫人道:“自老太太生日后就日日过来, 话里话外是二太太不待见她的意思。”贾赦点点头,只吩咐邢夫人不可搀和二房的事儿就进了内室。
  见迎春和黛玉都平静了脸色,邢夫人才叫人请三姑娘进来。探春进来先请了安, 又笑对迎春二人道:“二姐姐和林姐姐今天怎么没上课, 竟有时间陪大伯母。”
  迎春也和善地说:“快过中秋了,母亲要拟人客宴席单子和酒席菜单子, 让我和林妹妹一起学着些。”
  探春听了心中含了酸:“大伯母真真是疼二姐姐,果然是主母风范。”邢夫人并不收她这句奉承:“你姐姐本就是我嫡亲的女儿, 疼自己的女孩还有什么真假。”探春这才想起迎春早就进了族谱记在邢夫人名下, 自己刚才的话可是冒撞了。黛玉对探春一直不亲近, 在她看来有亲人在身边,无论贵贱都是福分,可探春对赵姨娘每见哪是母女竟如仇寇一般, 让她觉得身在福中不知福。因此就算看出探春不自在也不肯替她转圜,探春只能问巧姐儿:“巧姐儿吃什么好东西?给姑姑尝下可好?”
  巧姐学着迎春刚才的话:“有些太甜了。”探春不知先头的公案,顺着她的话道:“那你可得少吃些,小心倒了牙。”巧姐儿大人一般叹口气:“祖母说好歹是人的心意, 总要尝些。”
  邢夫人忍不住摩娑她的小脸道:“你个小人精,学话谁都没你快。”迎春也对着黛玉挤眼睛,黛玉红着脸不看她。探春只觉自己插不进人家中间, 明显是有什么人家都知道而她不晓得。等大家笑容收起就起身道:“大伯母既有事儿,我明天再来请安。”
  出了门,侍书不解地问:“姑娘今天出来得快,可是大太太不方便?”探春也不说什么, 只在前面急走。自贾母生日后,她的日子更比以前难过几分,明明家中女孩都涨了月钱,可王夫人一句嫡庶有别,就连赵姨娘也不好与贾政啰唣,偏几遍暗里要探春去求老太太。老太太岂是那么好求的,只一句宝玉也没涨月钱就把她打发了,宝玉又何时靠月钱过日子来?月钱还是小事,送过来的份例和东西才让人心寒,大房有了什么东西都会给惜春捎上一份,却从未想过她这个与惜春住在一起的人做何感想。原来三春打扮都是一样的,谁不说三姑娘在姐妹里是个尖儿,可如今却成了最平凡的一个:迎春是贾赦贾琏时时掏澄新鲜玩意,黛玉更不用说,一个平郡王送来的就足以养活十个姑娘有余,还有宫中皇后娘娘不时赏赐,就连惜春那里也不知珍大哥哥发了什么疯,让珍大嫂子三日一探五日一瞧成了定例。只有她,只有她,一般的父兄皆在却视之若无,就连宝玉这个在姐妹中惯会伏低做小的人自贾母生日后对她也不理不睬起来。
  没等进自己的小院儿,就见惜春正送尤氏出门,免不得行礼问好:“珍大嫂子又给四妹妹送什么好东西来了?”可有我的份?
  尤氏道:“也不是特为送东西,是大老爷骂了你珍大哥,说是只这一个妹妹也不知道照扶,还指着他这个族长照顾族人吗?你大哥哥现在最听大老爷的话,这不就天天打发我过来。”
  惜春小嘴一撅:“感情你竟不是想来探我,竟是为了向大老爷交差呢。”
  尤氏把她的头只一点:“你个没良心的,刚才哄着我明日带陈记的糕全忘了不成。快去把那两个丫头给我还回来,反正我从今只管做个薄待小姑的恶嫂子。”
  惜春听说立时摇着胳膊撒娇,颇有刚才巧姐在邢夫人面前的形状,探春看了只觉剌心,嘴上还得说着:“四妹妹小呢,嫂子可不就吃了现亏。”尤氏不以为意地说:“她嘴叼些,心倒热得很,让人吃了亏也甘愿。”又嘱咐了惜春几句才走了。
  探春问惜春:“好好地怎么又出了两个丫头?”惜春回说:“还不是大老爷哦是大伯,说是我是那府嫡出的小姐,身边只两个成人样的丫头不体面,又说若使了这府里的人,将来如何不方便,立逼着我哥哥嫂子送两个大丫头过来。我身边又没多少事,将来难道事儿就多出来不成,有什么不方便?”
  见惜春如此懵懂,全然不知贾赦已经为她想到将来陪嫁之事,探春心中更苦,只觉人人都有人疼有人顾念,只她孤零零一个人四处不靠岸,两行清泪点点盈腮。唬得惜春急道:“三姐姐是怎么了?可是在哪里受了委屈?”又一想:“你不过是去大伯母那里请安,大伯母也犯不上给你委屈受。可是下人不听使唤?”因这段时日尤氏很为她敲打了几次丫头,张口就道:“三姐姐你别急,咱们不好和老太太说,等明日我嫂子来了,让她和老太太说去。”
  探春边忍泪边引着惜春进了她的屋子,又和她说:“千万别和珍大嫂子说,我与你不同,你是她嫡亲的小姑子,如何为你出头都使得,我到底隔了一层。”惜春想想也觉有理,只好虚言安慰她,又让人去她屋里取尤氏刚带的果子来与探春同尝,究竟这果子在探春嘴里是何滋味,惜春就不得而知了。                
  中秋前一天,京中专卖笔墨的那条青林街上,一间铺子敲锣打鼓地开了张。铺子不大不小,十六扇铺板早就卸下,一色白影月纱糊了窗户,在一条街显出头一份的洁静,漆得暗红的门面左右对开,两边挂了楹联:手里碳笔短,书中岁月长。当头三个大字:寻章阁。有懂行的人一眼能看出,楹联和匾额之字都是一人所提,正是内阁大学士那一字千金的笔墨。
  正有人猜这测这该是间书铺,开到这卖笔墨的街上也算应景,就要散去:天子脚下的小民也比别处有见识,不过是卖大路书的地方,哪条街的拐角处没有一家,要买也到自家街口买,还省得拿了走路累得慌。却见店内走出四个精明强干的小伙计,一色崭新的靛青布衫,头上同质的软帽,整齐地对着围观之人拱手行礼:“各位先生,本店专卖各种型号碳笔,欢迎参观选购。”说的人呦嘴,听的人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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