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归途(48)

　　季瑾打开车门，就欲下去。
　　“等等，你还是不要下去了吧。”王雨萱担心道。
　　季瑾说：“没事，我就下去看看，不要打开车。”
　　季瑾走了下去，没有走多远，离那辆车还有几米就停了下了，冰刃就从空隙中甩了过去。
　　顿时，冰刃就被绞杀了，季瑾不由的眯了眯眼。车上的王雨萱着急的要死，生怕他出什么问题，就要下去。
　　“等等，”唐楚制止了她，“不要小瞧了他，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他可是很厉害的。”
　　王玉萱只能收了手，季瑾又甩了几个冰刃下去，那个东西伸出叶子，是一颗多肉植物，还能看出它的大概样子。
　　肉肉的，很可爱，枝条晶莹剔透，似有东西在流转，但锯齿非常打，黑黑的，似乎有毒。
　　季瑾把它的枝条削去，那颗多肉似乎受到了威胁，要从窗户钻了出去，速度非常快。
　　不是朝季瑾袭来，而是选择了朝王雨萱她们。季瑾皱眉。
　　来不及赶上，多肉一下子就冲到了车边，锋利的藤蔓毫不犹豫的朝窗户扎去。
　　王雨萱睁大眼睛，脸色苍白，就要死了吗？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奇迹发生了，没有意想之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眼前被冰挡住。
　　季瑾慢慢走了过去，多肉想逃，植物里面的含水量非常丰富，季瑾把他冰住，顿时，从它体内渗出冰来，冒着寒气，非常漂亮，如同艺术品。
　　季瑾毫不犹豫的把晶核拿了出来，一手拎着多肉，对他们道：“你们没事吧？”
　　王雨萱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是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遭。
　　

　　☆、想不出什么题目了

　　季瑾随手提起被冻成冰雕的植物，一扔，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眼里一暗，自己的身体素质果然加强了。
　　其实在多肉出现的时候：已经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是苦于在短短的时间内敢不到，当多肉冲上车的时候，他们也是整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马韩东不敢置信，当季瑾麻利的处理掉丧尸植物的时候还有点恍惚，在这之前，他还以为陈微他们有夸大的成分，没想到是自己看轻了别人。心里有点不好意思，忏悔之前那个觉得他实力不强的自己。
　　接下来倒是没出现什么意外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弄出了一条可供车通过的道路。
　　季瑾昏昏沉沉，情况依旧没有好上多少，不过，没有人敢看轻他了，毕竟那一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秀出来的。
　　季瑾再一次醒来，是在实验室的单人床上，什么都是白色的，他不喜欢这种白色，仿佛随时都会夺取他的生命。
　　宋以席推开了门，看到他清醒有点惊讶，“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我还以为要点时间。”宋以席的精神状态不错。
　　季瑾坐了起来，朝他点了点头，“阿谦呢？”季瑾道。
　　“我让他呆在外面，我们单独聊聊。”宋以席道。
　　季瑾倒是没什么意外，自己的情况，他自己最为了解，“我的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宋以席叹了一口气，“是的，事情朝着坏的一方面发展了……虽然我有了准备，但也只能勉强控制……”
　　这在意料之中，只是确认了这个消息，季瑾觉得还是有点难过，他张了张口，沉默了几分钟，轻轻道：“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嗜睡，丧尸病毒，对药的适应能力非常强，一旦产生了耐药性，药效就会大打折扣……”宋以席也说不出什么感觉，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能够好好的。
　　“给我药吧。”季瑾道。
　　他从来没有像这样一次害怕过死亡，害怕自己就此离开，留下阿谦一个人，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希望自己能够好好活着。
　　拿完药，季瑾走了出去，穆谦靠着墙就睡着了，脸色有点疲惫，也有了青涩的胡渣，季瑾知道，他肯定没有说好的。
　　宋以席忍不住说道：“你来这两天了，他还没有好好睡过。”
　　季瑾轻轻摇醒了穆谦，轻声道：“回去睡吧，我们回家。”
　　穆谦清醒的很快，“回家。”他说。
　　穆谦在卧室已经睡了，季瑾陪了他睡了一下，便听到敲门声，季瑾替他弄了弄被子，“你睡吧，我出去看看是谁。”
　　季瑾打开门，是穆秋，季瑾脸色有了点诧异，他倒是没想过，穆秋回来主动找他，虽然多亏了他的异能，但心里的疙瘩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消失的。
　　“先进来吧。”季瑾道。
　　季瑾没什么可招待他的，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直到穆秋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要回京都了。”穆秋轻声道。
　　“是吗。”并不意外，穆家肯定得到穆秋已经被救援的事了，京都才是穆家的天下，要求他回京都，这很正常。
　　“当初的事抱歉，那段时间我太神经质了。”穆秋现在一脸平静，继续道，“我这次回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了，其实我很明白他们让我回去的目的，尽快让别人怀上穆家的血脉，毕竟除了表哥，我现在是穆家唯一的血脉了……所以，当初我才那么嫉妒你……”他的表情如同认命了一般。
　　季瑾倒是没想过，穆家，居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这真是令人意外。
　　两人聊了很多，主要是季瑾在听穆秋说话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难处，穆秋和唐楚之间，有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
　　给季瑾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能得到幸福和自由。”
　　穆秋没有留多久，因为，他明天就得立刻这，上京都了，这是他的选择，季瑾也无权评价，至于其中有多少意气用事，季瑾也不想明白。
　　季瑾做了饭，两个人简单的吃了一餐，两人靠在一起，季瑾道：“今天穆秋来找我了。”
　　“只是感觉，世事无常。”那个骄纵，疯狂拿着水果刀要割掉唯一的绳子的穆秋，也承当起，他该尽的职责。
　　穆谦安抚的将下巴放在他的头顶上，“他太贪心了，权利，地位，爱情都想获得。”
　　“还真是毫不留情的答案呢。”

　　☆、抉择/失踪

　　不知道是不是药起作用了，这几天都没有出什么事，季瑾都是避开穆谦吃药，他不想让他担心。
　　“你没必要避着我。”穆谦把水递给他。
　　季瑾把药咽了下去，“我不想看到你心疼的的模样，我会很难受，比吃药更难受。”
　　…………
　　研究所，宋以席把资料重新整理了一遍，揉了揉太阳穴，对丧尸病毒的研究果然还是太粗浅了，根本无从下手，还没找到丧尸病毒的机制。
　　宋以席抬头，明亮的灯光让他有点晃神，算了，去找黎语，说不定，会有灵感。
　　他把资料放下，走了出去，黎语在的研究室在这条走廊的尽头。
　　咚咚咚，宋以席敲了敲门，等了几分钟，没有听到动静，门没有反锁，宋以席打开了门。
　　如同其他研究室一样，干净，整洁，偌大的培养罐里放着丧尸，上面连接了很多的仪器。
　　实验台上零星的放着一些资料，宋以席对着一点都不好奇，每个人的研究资料都是他自己的瑰宝。
　　他走过，有点奇怪，实验室还亮着灯，他应该没走才是。
　　经过实验台，无意间碰倒了资料，他有点懊恼，立刻蹲下去把资料捡了起来。自然，也就不可避免的看到里面的内容。
　　一开始都是中规中矩的，但一些有趣的结论给了他一些灵感，然后……他发现了研究中一些禁忌的地方……
　　他的脸变得严肃，把资料放到实验台上。不知什么时候，黎语已经出现了。
　　他依旧是那副无害的模样，“宋教授，你在干嘛？”
　　宋以席很冷静，“只是不小心把你的实验资料碰倒了而已。”他推了推眼镜。
　　“是嘛。”他走了过去，随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实验结果。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黎语不紧不慢的道，“那么你应该是知道我在做什么实验了。”这不是反问句，是肯定句。
　　只要是懂这方面的人，自然都能从他的实验中明白，他在做什么实验。
　　宋以席停了下了，认真的看着他，“黎教授，做人体实验是违反职业道德的。”他不由的提高了声音，他之前想说是违反法律的，但，末日了，法律又有什么用？
　　“那你们用作研究材料的丧尸，不也是由人变成的！”黎语嘴角依旧含着笑意，即使被发现了，依旧不紧不慢。
　　“这不一样。”宋以席道。
　　“有什么不一样？就是你这墨守成规的样子，你的爱人才会受不了压力跳楼自杀。”他嗤笑一声。
　　他低着眉眼，带着灰暗，诡谲的色彩，继续循循善诱，“不研究人类，怎么研究出解药？丧尸导致了多少家庭妻离子散，每一秒都有无数的人死去。几个人的牺牲，好比全人类的灾难，这点牺牲值得，即使我背上这个全人类的骂名，你应该看到了，从我的研究中，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只要继续下去，人类的未来，指日可待。”他的表情很平静，如同引诱夏娃的毒蛇。
　　他继续道：“我不拦你，你可以选择昭告天下，把我抓起来，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拯救人类，选择权，在一念之间。”
　　一边是职业道德，一边是全人类的未来，他张了张口。闭眼，重新睁开，似乎在给自己勇气，“我不会说的。但你的答应我，不能再多用人类做实验。”
　　他的这句话，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变成电影里那些用人类做实验的人的帮凶。
　　“多谢。”黎语道。
　　“不用……”黎语匆匆离开，仿佛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般。
　　“宋教授？”季瑾喊了好几声。
　　宋以席缓过神来，“抱歉，我走神了。”
　　季瑾有点疑惑，在几天前，宋以席的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现在，宋以席的状态绝对称不上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宋以席挑了几种药，“这是最新研究的结果，药效可能要好上一点。”他有点手忙脚乱，还拿错了药，在季瑾的提醒下，说了一句抱歉，才换对了药。
　　“你可以和我说说吗？”季瑾贴心的询问。
　　“如果，你的一个决定关乎别人的生死你会怎样选择？”
　　“两边都是的吗？”
　　“对，必定要牺牲一方，才能解救另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