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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舟(114)

作者: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4-04-08 10:30 标签:惊悚 灵异

  “是啊。”欧雪倚着车架,摊手,“我决定了,不清楚听我的。”
  “为什么啊?”赵横下意识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我想起来了,你还不知道呢。”欧雪却一脸后知后觉、打断他道,“你好像不知道来着,我俩是情侣。”
  这一连串消息击碎了赵横的思考能力,他握着铲子站在锅前呆楞了半天,冒出一句,“不是,你们、你们不是远房亲戚吗?”
  欧雪笑笑,眼睛眯缝起来,“是啊,没说不是啊。但也没血缘关系,就是认得干亲,老一辈儿的事了——”他拿锅铲,也不管愣神的赵横、把煎饼扫到打包盒里,在小板凳上重新坐了下来。欧雪拿竹签插着吃了几块铲得乱七八糟的煎饼,用余光扫着赵横。
  过了半晌,赵横动了动嘴,正打算重新开口,欧雪抢道:“毕竟身陷险境几回,我是怕了。我说想搬走,那不清楚只有答应了呗。”
  赵横脸上风云变幻,欧雪站起身道:“我们要搬的话也快,几天就搬完了。最迟也就几周吧。你自己多保重,未来要是还能打听到什么消息,再让不清楚告诉你呗。”他指指锅,“再摊一张我给不清楚带回去——算了算了,他不爱吃。”
  “我走了啊赵哥,你多注意身体!”欧雪摆手道。
  他气定神闲往前走了几步,身后有种别样的安静。日头渐升,早点摊热闹起来,背后的那一小片位置好像被按下了静音。欧雪没回头,本也没打算回头。一直晃悠到公交站,手机响了。他接通,不清楚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一点点刚睡醒的迷糊,“上哪儿去了?”
  “出来转转,别做早饭,我一会儿给你买回去,馄炖吃吗?”等了一会儿不见公交车来,欧雪干脆伸手拦了辆出租。电话那边,不清楚道:“我不要韭黄。”
  “那你问问泥泥要不要吃糖糕呢?”欧雪又道。
  不清楚默了会儿,撂下句“别冒傻气”,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赵横:我恨同性恋!】


第147章 悬刃
  手机一直在响。尽管没开铃声,口袋里震动的嗡鸣仍持续不断地从桌下传来。宫元亨不敢接,也不敢拿出来挂断——或者说,他不敢贸然做任何举动。
  在他对面,宫楼慢悠悠地用瓷勺舀着粥喝。那碗粥滚烫滚烫,才刚从砂锅里盛出来,持续不断冒着热气。似乎人上了年纪,冷热痛痒这些便都钝了、变得无关紧要。宫楼没有吹,一手持勺子,一手拿筷子夹起小菜。对他这个年岁的人来说手纹丝不抖已是难得,他甚至还能悠闲地两手协作,仪态稳健。
  左手边,也放着一副碗筷,碗里的粥热气腾腾,座位却是空的。宫元亨刚要收回视线,突然听见宫楼说:“谁打的?怎么不接啊。”
  宫元亨像是得了赦免、猛地回神了。他忙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电话,挂断了,把手机放在桌上道:“没事,那个人。不接不接吧,吃饭呢。”
  见宫楼“嗯”了声,宫元亨小心翼翼地喘了口气,轻声试探道:“爸……利贞呢?”
  早上做好饭,宫元亨像往常一样先去叫宫利贞起床。老人觉少,宫楼不需要叫,他向来只喊宫利贞起床。然而今天不过早晨七点,宫利贞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他去了一趟酒店前台,没人见到宫利贞。
  她出了点状况,还没好,不可能自己出门。
  对面,宫楼垂眼喝着粥。他手边的保温杯里装着一杯颜色浓重的东西,散发着草本植物的味道,闻起来像药汤子、又像茶。宫楼放下筷子勺,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这才说:“吃饭啊,怎么不吃呢?”
  宫元亨愣了愣,“哦……”他连忙拿起筷子,“哦。刚才烫。”
  他开始喝粥,宫楼啜着保温杯中的饮料盯着他吃,没有从椅子上起身的意思。粥很烫,宫元亨是想吹的,可如果吹着吃他还要在宫楼的目光中坐上许久。那一瞬间,他几乎不敢吹了,于是木着脸往嘴里吞送。很快的,粥终于见底了,他下嘴唇和上颚也烫发出了一层刺刺剌剌的褶皱。
  宫元亨放下勺子,他听见宫楼说:“你跟我来。”
  两人离开餐厅,他跟着拄拐的宫楼,往里。在走廊上穿梭时,宫元亨一直在走神。尽管他在这里长大,直到现在都仍然觉得这座城市里恐怕不会再有比他家结构更复杂的房子了。在宾馆和后街的风水铺子中间,还有相当大的面积,数年前由宫楼亲自设计,隔出了许多房间,供他们一家三口生活起居。只是碍于先天条件,大部分房间采光很差,或者干脆没有窗户。
  走廊上更暗,完全靠感应的射灯照明。他们这些年赚了很多很多钱,这种感应灯据说是最先进最准确的,靠温度感应。只是不记得从哪年开始,这些灯偶尔对着宫楼就不太管用了,有时候他走过去,一路的灯都没有亮。他真的老了,体温已经比旁人低了很多,这也没办法。
  一直走到尽头,只剩下一扇紧闭的房门。说实话,他们家也没有那么多东西,宫元亨记得,这扇门后应该是个空房间。正想着,宫楼推开了那扇门。房内黑洞洞的,果然没安置东西,但仍然多出了什么——
  宫利贞坐在房间正中的一个靠椅上,微微仰着头。她目光呆滞,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眼球干涩到极致了才会眨一下眼。双手放在膝头,五指略张开着,指头上拴着交错复杂的红线,绑了许多不同的绳结,腿上搁着一把剪刀。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对门和门下的人都毫无反应。她这样有一小段时间了,但宫元亨还是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
  因为她微微仰着的脸上悬着一把暗黄色材质的匕首,手柄的部分就是用布裹着,看上去相当原始。匕首用大量颜色各异的绳线绑着、从天花板上吊下来,线密密麻麻,如同一张巨大的蜘蛛网结在房顶上。那把匕首的尖几乎快要划到宫利贞的眼球,随着门开后几不可查的气流轻轻晃动微毫,擦着她眨动的眼皮。如果不是尖锋利不足,这会儿她的眼皮大概就要血肉模糊了。
  “爸……这是……”宫元亨盯着宫利贞眼皮上的匕首尖,头皮炸了起来。
  “唉,这么多年,终于栽了一回。让她长长记性也好。”宫楼就说,像传播寓言的智叟。
  “你也无能。”他突然话锋一转,背手望着宫元亨道:“你身上当时没有烟吗?点根烟按进她眼里当时不就好了?她一疼,不就直接疼回来了?明知道这段时间我身体不好,还要拖到现在让我来处理。”
  宫楼用拐杖不轻不重地捅了宫元亨腿一下,“你去,剪断线。”
  宫元亨呆呆地看着宫楼,宫楼没有表情,双手撑着那根原木色的拐杖,只是盯着他,眼色像一潭死水。
  宫元亨僵硬着挪动脚腕、拖着腿,磨到宫利贞身前。他的手伸向剪刀,一伸出去,手就不易察觉地抖了起来。椅子上的宫利贞对一切置若罔闻,似乎根本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他抓起剪刀,撑开,将刃贴着悬挂匕首的线,迟迟不敢落下——
  “好了,你过来。”宫楼蓦地说。
  他一开口,宫元亨落荒而逃,抓着剪刀快步回到了宫楼旁边。宫楼像是毫无所觉,自己喋喋不休道:“让你也长个记性。我知道你心疼利贞,我能不心疼吗?我们利贞啊,又聪明,又利索,又漂亮,她的眼睛要是没在这种污糟事上、岂不可惜?”
  “……是。”宫元亨强笑着附和道。
  他刚附和完,陡然发现宫楼已经闭嘴了,不禁猛地一怔。宫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吩咐说:“喊她。”
  “……宫利贞。”宫元亨望向宫利贞。
  “再喊。”宫楼只说。
  “……宫利贞!”宫元亨稍微扬起声音,话音未落,宫楼猛地拿拐杖捅了下地板:“大声点!刚才没吃饭吗?”
  “宫利贞!”宫元亨一个激灵,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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