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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之敌(126)

作者:星坠 时间:2023-11-16 11:51 标签:ABO 星际 强强

  谢敏离开房间前,把小沙发旁的窗帘拉开了,仅凭这一个动作,傅闻安便知谢敏会监测他的一举一动。就像杀人犯会回顾现场享受自己制造的‘成果’,谢敏也会选择极好的角度来判断战况如何。
  至于那束绚烂至极的焰火,是谢敏单方面的调侃,是他们心照不宣的娱乐,是胜利者对棋子出色表演的馈赠。
  接下来傅闻安会出什么花招呢?
  谢敏悠然地开着车,思绪飘飞,不得不说,与傅闻安相处的时光总是无比有趣。
  车停在狐尾夜场,又或者说是半废墟的前门,谢敏用大衣掩住身型,从容走进,暗中戒备。
  他并不想来,但中途接到邮差的通知,不得不来。
  夜场中的服务生被调换了许多,刚经历过一场暴风过境般的横扫,碎裂的吊灯砸开瓷砖,贴着壁纸的墙面嵌入一派弹孔,血迹残存。成员沉默地清扫忙碌着,均无视了谢敏。
  又或者说,他们四下躲避,不敢直视谢敏。
  走入二层宴会厅,气派厅堂灯光大亮,一张雕花长桌精致典雅,寥寥数人坐在桌边,更多人作为护卫,将长桌围得水泄不通。
  谢敏走近,听到咔哒一声,抬眼望去,是长桌尽头的子爵把手中把玩的手枪拍在桌上,幽沉而怨毒的眸子像张口的毒蛇,随时会狠狠咬谢敏一下。
  谢敏拉开正对子爵的椅子,惬意地坐上去,两腿架在桌面上,靴底踢倒摆在他面前的酒杯。
  他狂狷地把手插.进额前向后捋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薄薄眼皮从手掌后掀起,他眼型长,挑起来看人时有种轻蔑感,嚣张又饱含威慑力。
  桌上加他有四个人,在他对面的子爵,子爵左手边的溪崖,以及长桌一侧中央、更靠近谢敏一个位置的邮差。
  这就是他们四人目前的关系了。
  “难得啊,人来得这么齐。”谢敏一哂,他扫过周围人,最后落在溪崖身上。
  溪崖相貌平平,质朴老实,穿着一身辨识度极低的衣服,泯然众人。谢敏不敢小看他,这位凭借高超手段将邮差在子爵身边的位置顶替掉,又成为“殉道者”如今的参谋,城府之深不容小觑。
  但。
  谢敏眯了下眼。
  他总觉得溪崖这张脸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不容他多想,对方一句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事关重大,人来得不齐,怎么方便在场诸位评判是非。”溪崖温吞地开口,一句话起伏平平,却如水落油锅,激起千层爆响。
  场内无人应声,但谢敏仿佛听见了无数人的窃窃私语,而所谓的‘在场诸位’实则形同虚设,能扳倒三众臣的只有他们自己。
  “是非?”谢敏哼笑一声:“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评判是非了,莫不是三众臣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多添了一把椅子?”
  “银,既然来了,听他说几句有什么关系?”子爵敲了敲桌子。
  谢敏不置可否。
  “仅凭我一人自然论不出是非,但众人在场,有的事还是今早掰扯清楚为好。”溪崖道。
  “你这是要弹劾我?”谢敏问。
  这弹劾不同于表面意思,在“殉道者”内部,弹劾的下场只有一生一死。
  “行啊,你懂我的规矩,想弹劾我不用客客气气,我不喜欢论道理。”谢敏道。
  “弹劾就言重了,只是有些困惑需要你解答。”溪崖反驳道。
  “可以。”谢敏抬眸,看了眼子爵。
  溪崖作为子爵的代言人,说的话无非是子爵的意思。
  “你今日从会场带出去的人,是执政官的副官?”溪崖挥手,身旁人拿来一个显示器,一段从谢敏拖着侍者出包厢到再进另一个包间的视频循环播放,角度所限,没看见对方的脸。
  “是。”谢敏道。
  “但在你发送地址后,前往确认的小队在巷内被训练有素的私军伏击,全军覆没,你怎么解释?”
  “解释?两军交界处平白无故丢了个首领副官,我们的人知道前往确认,他们的人不知道来救?撞见执政官的军队实属不幸,你来找我要解释,是不敢杀到执政官面前索命吗?”谢敏问。
  “撞见?你当真觉得那是赶巧?距离你发信号到我们的人上门不过十数分钟,就能恰巧撞见执政官的私军?这世间你算得可真是准。”溪崖反驳。
  “原来你也知道其中时差只有十数分钟,敢问,你们的人是坐导弹来的?从我发出定位到上门只需十数分钟,这个速度,溪崖,你们该不会一直在跟踪我吧?”谢敏目光锐利。
  跟踪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谢敏在查看人工眼矩阵时,扫到了绿色的移动点——那是“殉道者”成员埋伏在附近的标志。
  “翡翠城各处都有我们的人,任务号召讲究就近原则,难道你不清楚?”溪崖反唇相讥:“倒是你,既知侍者为执政官的副官,仍强行带走,趁乱离开夜场,甚至在后来的包厢中藏有通向出水口的暗道,敢问你是何居心?”
  “居心?”谢敏眨了眨眼:“组织里哪条规矩要求我必须将我的战利品拱手让人?更何况,那是执政官的副官,他的主子让我不好过,我难道不能报复他的副官吗?把人交给你们,我还怎么玩?”
  此话一出,在场均静默无语,不为其他,违纪私下虐待有仇之人,这事还是子爵先开的头。谁都知道子爵残暴嗜杀,割肠子剜心脏眼睛都不眨,加之封控区多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亡命徒,组织纪律只是说说而已。
  大家明面上服从,私下里都是烂事一堆。
  但人总有三两个不许,只许自己做,不许别人做。银下手干脆利落不喜虐杀,偶尔出了泄愤的坏事,倒让人横生诡异之感。
  “至于那条暗道,多一条求生之路罢了,很奇怪吗?”谢敏道。
  “带走目标任务并私自隐瞒,可视为叛逃。”溪崖重重道。“加之,执政官的副官为何会出现在夜场,还只出现在你面前?夜场对他来说是龙潭虎穴,他敢冒风险混入其中,如果不是有人接应,他能全身而退?”
  “他是为了见你才铤而走险,而你包庇他,你们之间关系匪浅啊?”
  溪崖咄咄逼人,又道:“疑点重重的事不仅一件,你未经命令私自暴露自己在安斯图尔的卧底身份,计划全面崩盘,临行时非但没重创其内政,反倒顺水推舟,将‘零号’拱手让给执政官。”
  “包括之前你中途改变邮差的计划刺杀执政官,行动失败致使斥候死亡,搅乱了我们与矿头山的计划,让执政官抓住把柄,这一切,很难说不是你从中作梗。”
  溪崖掷地有声,声声问责,镇住了全场人。
  子爵饶有兴致地观察谢敏的表情,邮差则左右为难,欲言又止。
  谢敏听了半晌,终于听出了门道,他放下腿,手掌交叉垂在腿间,笑眯眯地盯着溪崖。
  “原来,你是怀疑我与执政官串通,暗中反水?”
  “毕竟你是一个优秀的卧底。”溪崖道。
  这话确实有几分说服力。
  银是个优秀的刽子手,也是个优秀的卧底,他为掌权者忌惮,他的存在具有高危险性。
  一个人反水一次,就有可能反水无数次。
  “既然你对我的能力有清醒认知,你应该明白,如果我有反水的心思,在场诸位一个都跑不掉。”
  “口说无凭就想将我钉死在棺材板上还早了一百年,另外,我想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谢敏的目光转向溪崖身后端坐的子爵,他看见了对方左臂上包扎的绷带,血红一片,是他先前开枪造成的伤。
  看来他的准头还是不太行,跳蚤依然有力气在他头上蹦跶。
  “溪崖,你既然有胆子怀疑我,那改天我的子弹招呼在你脑门上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难道觉得,殉道者是什么讲理的地方吗?”
  谢敏露出一排整齐漂亮的小白牙,笑得人畜无害。
  他说这话时,锋芒却是对准了子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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