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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18)

作者:吾九殿 时间:2022-12-24 09:23 标签:星际 情有独钟 恐怖 天作之合

    律若只将B1型基因权重增加了6个百分点。
    模拟结果直接走向另一个误差极端。
    但按今天钟柏解锁的资料来看,B1型遗传编码Ⅱ76113对他的影响权重,是高的。
    没有错。
    看着刚刚记录的几个答案,律若将之前的模拟计算结果复原。
    继续核对数据。
    “你在21岁时,想过给我植入检测器?”
    “错了,”钟柏站在律若背后,弯腰,握住律若的手,将实验表的21岁划掉,在旁边更正,“是19岁……那天下午,你去了研究院地下实验室测量数据,磁场异常,个人终端中断。我不知道你去哪了。”
    钟柏垂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律若的手腕。
    ——19岁那年,律若回来,他也这样,不轻不重捏了捏律若的手腕。
    “那天,就在想要不要给你植入检测器。”
    作者有话要说:
    1.0版钟先生,总在极端和心软之间挣扎。
   
第12章 家族特性
    钟家家主的伴侣,历来没有哪一位,最后没被植入检测器。
    ——也没有一位,最后没被关起来。
    B1型遗传编码Ⅱ76113。
    基因缺陷:
    掌控欲。
    这是一个两面性的缺陷。
    基因编码的初衷,是进化出跨越极限的新人类——地月时代的科学家将之称为“智神”,与普通智人相比,他们在力量、神经运算等各个方面,迈过了基因的枷锁,从而进化成完美强大的超级战士。
    掌控一切的欲望,会让钟家家主们,成为强大到恐怖的政治家、幕后主宰者。
    从这个方面来说,B1型不算缺陷。
    钟家家主们,恰如希伯来神话的大天使。他们大多拥有罕见的体魄、容貌、学识、修养,也带有一种倨傲的洁身自好。曾有神学家评价,钟家的遗传编码,是地月时代最完美的基因成果。
    然而这一切优点,一与唯一的缺陷结合,立刻使他们变成最可怕的伴侣。
    不像一般的财团家主,时不时闹出个“联姻后才找到真爱”“离婚后才发现爱上前妻”的星际狗血新闻。
    钟家家主们向来冷静清醒。
    这种冷静和清醒是指:
    他们一贯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也一贯不会让双方的身份蒙蔽自己的内心。
    一旦意识到自己的爱慕,哪怕对方是位最低等级的公民,他们也能穿着洁白的真丝衬衫,在脏污的贫民窟,俯身半跪,只为给恋人系好鞋带。
    他们俊美、秀丽、专注情深。
    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赢得伴侣的芳心。
    使得伴侣不顾一切,缔结下永不分离的誓约,住进天蓝色的鸢尾庄园。但很快,家主们的伴侣,就会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选择——
    起初,他们还只是希望伴侣生活在自己的保护范围。
    后来,接手伴侣日常的一切事情。
    最后,完全无法忍受伴侣将注意从自己身上移开。
    等到这个时候,忠贞、专一与极端的掌控欲、占有欲,混合在一起,就沦为让人无法喘息的噩梦。
    俊秀美丽的恋人,变成优雅的魔鬼——他们的爱永不转移,他们的欲望永无止境。基因改造带来的顶级体能,与可怕的欲望杂糅在一起,让一切耳鬓间的温存,便成挣扎不开的堕落沼泽。
    鸢尾庄园的莨苈涡卷立柱、浮雕山花墙、交叉拱顶连廊。
    化为新星际哥特爱情故事。
    •
    “我们会无法忍受,”钟柏轻声说,“不仅仅是无法忍受谁看了爱人,爱人看了谁,还会无法忍受爱人的视线、思想、不在自己身上……我们会嫉妒,起初只是嫉妒朋友、同事,后来连血亲都无法容忍。”
    “基因天赋越高,特性越强。”
    “就像我母亲。”
    钟柏的母亲。钟鸢。
    一个相当美艳的女人。
    十几年前,银翼财团的竞争对手,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她节奏从容的高跟鞋声。
    或西装外套,或礼服长裙,她的身影不容忽视地留在财团转型的一页。
    这么一位以理智冷静著称的前任钟家家主,对自己的伴侣,泽诺家族的大小姐,莉塔黛丝的占有却极端到令人毛骨悚然。
    “那时候,妈妈坐在石砌花坛边,穿着洁白的长裙,金子般的长发如瀑布垂落,翡翠的眼睛澄澈美丽,摊开一本厚厚手抄本,给他读古典时代的诗歌。她很瘦,纤弱,身上有阳光、风信子和玫瑰的气息。”
    “读的是一首神秘主义的诗。”
    “有很多宗教隐喻。”
    “关于心与灵。”
    律若知道神秘主义。
    一种地月时代的唯心主义,指相信通过密契仪式向伟大神秘存在合而为一的思想。起源于旧纪元的宗教时期,散布在文学、绘画、雕刻、建筑、炼金等多个领域,现衍生为星际新神秘主义——即宇宙至高论。
    律若能背出神秘主义发展的历史时间轴。
    但所有诗歌,在他眼中都只是押韵的长短句。
    信息破碎,解读模糊。
    他对钟柏的妈妈为什么会选择一首神秘主义的诗发表不了意见。
    就又:“嗯。”
    表示有在听。
    真可爱。
    钟柏想,忍不住揉揉他的头发。
    ——要知道,初高中的文学必修老师,向来不吝啬于给天才律学弟的阅读答卷打一个干脆利落的“0”。
    “人的心与灵的比喻,妈妈刚念到一半,母亲就回来了。”
    钟鸢穿着白金西装,裤线笔直修长,银高跟鞋敲着花园的石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一弯腰,将脸色苍白的妻子抱起,径直离开。
    “打那以后,妈妈就没再出现过了。”
    “关起来了吗?”
    “嗯。”
    •
    几年后,钟柏最后见了妈妈一次。
    那时,钟鸢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她把妻子莉塔黛丝锁在卧室。
    钟鸢靠着门框边,领扣解开两粒,带着抓挠留下的血痕。
    听见儿子的声音,莉塔黛丝在里边苦苦哀求:让我见见他!我想看看他。
    钟鸢一言不发,点燃烟。
    最终让开了。
    莉塔黛丝被锁在床上,手腕、脚踝,戴着金锁链,金发陷没在衾被里,她想要摸摸许久没见的儿子。
    钟鸢却一伸手,攥住她的手腕,颔首对钟柏说:
    抱歉,你妈妈累了,你先回去吧。
    后来,钟柏十四岁,带律若回鸢尾庄园。
    钟鸢在长廊见到律若,曾俯身想碰碰律若。
    钟柏本能一伸手臂,挡开她和律若,彬彬有礼道歉,说:律学弟累了,我先带他休息。
    钟鸢轻笑:这么早啊?
    届时,钟柏不明白钟鸢的话,甚至没有发觉,自己将钟鸢与律若隔开的姿势,与当年钟鸢将自己与妻子隔开的动作,如出一辙。
    直到五年后。
    他19岁,第一次想把律若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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