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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人鱼的三步法(104)

作者:星坠 时间:2022-04-17 09:10 标签:强强 甜宠 人鱼 年下 情有独钟 轻松

  芸黄扯直黄纱,如刀锋般锐利的边缘泛着寒光。
  “我可不是那么忠贞的……鸟。”
  任雀低头,楚虞不知何时醒了,可能是神农氏的无露落下时。他的呼吸仍旧艰难,胸前吓人的伤痕在缓慢愈合,混着血的发丝粘在面额。
  楚虞慢慢眨着眼睛,用一种反应迟钝的表情,仔细分辨任雀刚才说的话。
  然后,他似是慰地勾了下唇。
  远处人影过了沙滩,待任雀看清,只见一群完全不想见面的熟悉同行。
  “任雀你不会是要死了吧?”
  女明星穿着妖艳旗袍,踩着高跟鞋在沙滩里健步如飞,她刻意眯起眼睛,让深邃眼睛变得更为狭长。
  许羲嘉粲然一笑。
  死倒不至于,就是……
  海鸥的远叫,归于平静的海底,怀中人鱼较低的体温,很快收回战斗状态的两位护法,面前熟悉的同事,都让任雀慢慢放松下来。
  大难临头又劫后余生,被西沉日暮拥入怀里的疲惫与安心一下涌来,任雀轻轻闭上眼睛。
  扑通——
  “老板!”
  “任雀!”
  “我靠不会真死了吧?!”
  “神农!治疗呢!”
  “啊啊啊不要急任先生只是晕过去了!”
  ……
  两个月后。
  任雀醒来那天,洛神府上下张灯结彩,来探病的监管者络绎不绝。若水南岸的王偷了不少财宝补贴家用,雌黄拿钱把洛神府修了个像模像样,初有豪宅样。
  许羲嘉和许和涛送了一对玉狮子,小鼠球送了楚虞一条超大深海带鱼,九尾随礼棋盘,尾生直接给抚恤金,白泽则贴心地题了一块匾,被楚虞挂在卧室床头,大大的【鱼水之欢】。
  眼下送走客人,任雀坐在床头,锁链拽着牌匾一头,和死死抱着另一端、顺便把尾巴缠在房屋柱子上借力的鱼对视。
  “你是不是想死?”
  任雀皮外伤不重,奈何损耗大量妖力,又抽了与自己血脉相通的武器做了牢笼,内伤严重,晕了两个月左右才醒。
  反观楚虞,被抓住了半颗心徘徊在生死边缘,身体大小伤无数,结果沐浴在神农氏的医治术里半个月就活蹦乱跳上房揭瓦。
  一定是因为年轻,任雀叹息。
  “白泽写的,关楚虞什么事!”
  楚虞死不让步,他非常喜欢这块匾,在任雀还没醒的时候就天天背着匾进进出出,逢人就要展示这块匾上内容的优秀,以至于到最后白泽已经拒绝承认这是他写的。
  “你敢挂,我就把你挂在树上一辈子别下来!”
  任雀呲牙咧嘴,他刚刚恢复行动力,重塑锁链的任务还很艰巨,完全比不过楚虞的可怕愈合速度。
  锁链慢悠悠地飞,一把被楚虞抓在手里,半点威胁性没有。与此同时,楚虞微微压着眸,伸手一捞,倒是把任雀扯过去一段距离。
  “不行。”
  楚虞松了牌匾,尾巴轻轻解开,绕着柱子滑下来,突然扑到任雀怀里。
  “楚虞已经决定和哥哥在一起了,所以不能挂在树上。”
  任雀垂眸,楚虞的尾巴落在他掌中——成年体格的人鱼远超幼年期的长,无论健壮度还是发育成熟的力量张力。楚虞的鳞片比以前更饱满,色泽浓郁,排列密集,任雀低头凝视着他的尾巴,看到了一些隐藏在新生鳞片下的伤痕。
  很长的伤痕,一道一道排列,新旧鳞片区别明显,还有些带肌肉纹理的斑,是被侵蚀过没有完全恢复的地方。
  任雀没有回答楚虞的调戏,只覆上手指,在楚虞覆下一条额外长的伤口上蹭过。
  楚虞屏住呼吸,温柔的圆瞳霎时立成菱形,他胸膛猛地起伏,肌肉绷紧,小腹一吸,伸手捉住了任雀的手腕。
  并非强硬的钳制,在楚虞意识到任雀还不能被粗暴对待时就放开了手,他舔着自己的鲨鱼牙,幽幽盯着任雀。
  任雀散着头发,仍旧是懒散惬意酣睡过后的模样,他的体格也算是精壮,但有白色丝绸睡衣罩着,便显得更温和不少。
  “什么时候伤的这里?”
  任雀声音淡淡,明明是一股事不关己的惯例询问,却因为他近乎撩拨似的动作变了味。
  是不是撩拨已经不要紧了,楚虞抓住任雀的手,稍微往下了一点。
  “楚虞不知道,还有。”
  楚虞扯着笑,同时露出鲨鱼牙,凑过去,在任雀脖颈上轻轻舔舐着。
  “哥哥,你在摸楚虞哪里?”
  任雀:……


第84章 还是心甘情愿给人欺负的
  某条鱼和某只鸟在某个屋子进行了某种不可详细描述的活动,芸黄坐在院子台阶上,躲在屋檐下,嚼着自己带来的慰问米糕。
  屋子里丁零当啷的声音停了,过了一阵,房门被踹开,任雀逃难似一步跨出,在看到芸黄后颇为尴尬地挑眉,改成气定神闲地迈步。
  一条鱼从大开的房门里窜出来,迷迷糊糊,像喝了酒一样,手臂圈起任雀的腰,嗓子里发出某些黏糊糊的叫声。
  他在求爱,还是因为没求到所以更加痴恋幽怨地唱着求爱的歌。
  “他在唱什么?”
  芸黄好奇地仰头,视线在任雀和楚虞之间来回游动。
  “你自己问他。”任雀蹙起眉,那条鱼越缠越紧,好在安静,柔弱地贴着他的后背。
  “你知道也没用,你又没有对象。”楚虞从任雀背后摸上来,湿滑的尾巴慢慢翘起,以防沾染地面的灰尘。
  他眼里藏着狡黠,把尖戳戳的下巴搭在任雀肩膀上。
  “你很得意吗?”芸黄气得拍案,蹭一下站起来,要抓楚虞的尾巴。
  楚虞绕着任雀,笑声尖而细,清脆无比,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风穿堂而过,梨花树上红缨如火,新发枝芽在冷风中冒出头,日光洒在深色泥土中,洛神府的家徽缠绕在树干上。
  树下摆了张棋桌,竟与当年别无二致。
  下午,任雀被召入浮世回廊,楚虞想跟着他前往,但任雀不许。
  来白玉宫的经历每次都不美好,除了焦躁与怨怼,任雀想不出其他情绪,他坐在神像下的棋盘前,手里捏着棋子,眼神放空。
  一壶酒突然搁在他面前,随之出现的,是一只遍布皱纹苍老的手。
  “要不要来一局?”
  男人撩着袍子坐下,他展开眉头,手指拂过棋盘上的灰尘,从棋篓里抓了几颗棋子。
  “若水南岸的事情都解决了吗?”任雀询问道。
  “你昏迷后,羲和与九尾带人进行盘查,人鱼族的三皇子确定崖鲸已经死了,算是……彻底了却一桩事吧。”夏横轻抿嘴唇,解释。
  “夏横,当年南若的求救信号,只是发给我的吗?”
  任雀下了一颗子,稍微偏了些,玉的手感温润,如他的声音一般。
  “至少除了你之外没人知道。”夏横笑起来,他已年迈,由于种族特性,蜉蝣的生命远比不上其他妖类。
  任雀沉默,棋子落盘的声音沉闷而富有韵律,像是心跳的缓慢鼓点。
  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任雀似乎误解了夏横,南若死后回到浮世回廊的第一次报告,任雀就将求救信号迟迟得不到反馈的怒气撒在了夏横身上,就连几十年后的见面也是一样。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任雀执棋,将夏横的白棋包围。
  如果夏横如实回答而不是隐瞒,任雀大概不会死死记恨监管者多年。
  “真相就是南若死了,其余细节说不说没有意义。”夏横反将一军,他吃了任雀几颗棋。“她不会想你知道的,我只是遵从她的遗愿。”
  无论怎样解释都不可挽回生命,如果让任雀知道那求救信号只是发给他一人的,以任雀的性格,估计会自责到死吧?
  “还真是无私奉献的领袖。”任雀瞥了他一眼,有点无奈和阴阳怪气。
  “彼此彼此。”夏横露出毫不相让的笑容。
  “所以呢,若水南岸和洛神府怎么办?”任雀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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