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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与子爵(7)

作者:匿名青花鱼 时间:2018-08-25 19:21 标签:甜文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罗曼从怀里掏出纸笔印章递给纳塔尔,纳塔尔看了一眼他的神情,嗤笑一声,随意地坐到床边就这低矮的床头柜拿起笔写信,高大的身形蜷成一团,连声音都被挤压得模糊不清。
“你在警惕什么,罗曼。”纳塔尔起了个头——敬爱的木苏曼陛下,“这里被里斯本包下了,你可以放松些。”
“您知道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那你在担心什么?”纳塔尔直起身,“我不喜欢听废话,罗曼。”
罗曼知道纳塔尔清楚他在想什么,他似乎有一些动怒了,但作为一个忠心的仆人,他需要尽职尽责地提醒他的主人,即使这会让他承受怒火。
“阁下,您是王都的公爵,这不合适。”罗曼低下头,“此前陛下已经许诺您赏赐爵位,如果您……”
“罗曼,”纳塔尔打断他,“表哥只是说给我赏赐,爵位只是其中一个选择而已,更何况这只是私底下的承诺。”
“您是认真的吗?”罗曼并不在此纠结,“先生,这只是一次度假。”
“唔,是啊,度假而已。”纳塔尔不置可否地说道,“那你是在担心什么呢?或者只是仗着我的宠信,来限制我的行动。”
“先生,您知道我没有这个想法,我只是……”
“咚咚咚。”
敲门声让一切声音戛然而止,罗曼迅速平复了气息前去开门,旅馆的老板拿着一块粗糙木质的小桌板恭敬道:“这是子爵阁下让我送来的。”
罗曼看了看四周的走道,只有老板一人,他接过桌板,谢道:“麻烦您了,劳请代谢子爵阁下的慷慨。刚刚我们有一些争执,会不会声音太大,吵到别人休息了?”
老板笑眯眯地说道:“不会不会,我是听到有点声音,但听不清楚,我的小旅馆虽然老旧了一些,但质量不差,不然每一年子爵阁下也不会选择在这里落脚了。事实上您如果不说我都不会知道刚刚是在吵架。先生和同伴如果有什么误会,还是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夜色深了,情绪太激动不利于睡眠。夜安,尊敬的先生。”
罗曼看着驼背花鬓的老板拿着煤油灯慢吞吞地走到拐角了,这才回身关上了房门。
而年迈的老板走到拐角处不远的楼梯口,先对着靠墙立在黑影之中的年轻人敬重地鞠了一躬,道了一声夜安,这才举着灯一步一顿地下了楼。

第二日一早,罗曼就揣着信件离开了,雅妮也开心地抱着那张全新的身份文书离开了,看她走的方向,并不是博普雷的方向,她大约是打定了主意,一切从新开始。
而纳塔尔则如昨天一样,骑着高头大马悠哉悠哉地守在马车左侧。
伯德上车之前斜斜瞟了一眼高坐马上的公爵,短暂得好像他只是不经意之间不小心扫到似的。
纳塔尔奇怪道:“你怎么了?这么看着我……”他张开手低头看了看,“我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伯德攀上马车,淡淡道:“没什么。”
他说完就关上了车门,摆明了不想理人,纳塔尔耸耸肩,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了这个脾气古怪的小祖宗。
而接下来的行程,伯德都没有回应他一声哼哼,纳塔尔把腰都快折断了都没换到一个正眼,他也就不再试图搭话,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行到了用饭的又一个旅馆。
身为领主,伯德不需要也不适合在大厅用餐,他只需要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仆从把饭食送上来就好。
因此,当房门敲响的时候,刚刚脱掉帽子的伯德没有转身去开门,只是喊了一声进来。
餐盘放在矮几上的声音闷闷的,伯德把领结松开,让它松垮垮地挂着,方便待会儿出发能更快系好,但很快他又察觉了哪里不太对——房门没有响第二声。
他毛骨悚然地飞快转身,却看见了眼神深沉的纳塔尔。
“怎么是你?”语气尖锐的伯德没发现自己骤然放松的脊背,“公爵阁下冒充下属上瘾了不成?仆从游戏很好玩?”
纳塔尔一言不发地走到他跟前,伯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吞咽了一口,又挺起腰板色厉内荏地抬头喝道:“你想干什么?”
纳塔尔太高了,他面无表情地俯视进伯德稍显慌乱的眼里,恶劣地吐出下流的话语:“我想子爵阁下很清楚,我想干的都是一些……相当糟糕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你想……”伯德话说到一半噤了声,他瞠目结舌地迅速低头看了一眼抵在他腰腹的硬物,通红着一张脸抬头瞪视仍然泰然自若的男人,舌头都被吓得打了结,“你……你……”
纳塔尔冷哼了一声,冷着脸按住被吓呆的伯德,俯身将他微抖的嘴唇含入口中。
他十足好心地帮伯德打结的舌头捋顺,又坏心眼地将它缠住,牵绕挑逗,毫无经验的雏鸟被吓得忘记了呼吸,腰腿一阵发软,心脏过速的跳动和大脑的充血致使他四肢供血不足,推搡的手酸麻发软,根本无法撼动纳塔尔一丝一毫。
等他终于被放开时,伯德丢脸地发出了一声近似濒死的抽气声,好似溺水者总算被捞上了岸,他抹了一把麻痒的嘴唇,竟然是一片濡湿。
伯德气得几欲昏厥,抬手要打,纳塔尔一把钳制住他的身躯,不费吹灰之力就按住了拼死扭打的子爵先生,他叹了口气,在伯德耳边低声威胁道:“你待会儿不想起不来,被迫停止你的巡视,你最好不要惹我。”
说着,他顶胯示意,伯德一下子就安静了,也不知是被他的恐吓威胁到了,还是单纯被他的无耻给震慑住了。
“现在,我的小鸟,告诉我为什么生气。”纳塔尔惩罚性地大力揉捏了一把伯德柔软的臀部,换来怀中人一阵颤抖——多半是气的。“我不听假话,也不听废话


第十一章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伯德无论如何不肯说出事实——实际上他连一个字都不肯多说,纳塔尔满肚子的无名火想发不敢发,他昨天才振振有词地说要展开一段正式的追求,如果他当真做了什么,就是在自毁招牌,更何况他看着伯德那副模样也下不去什么狠手。
最终纳塔尔退让了。
“我忘了带换洗衣物,抱歉。”纳塔尔迅速地脱帽告别,又把帽子戴好,转身就走。速度快得他的头发都还来不及被粗鲁的动作抬高又杂乱地坠下,就又被帽子压回了原处。
伯德绷着脸看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再压抑着怒气尽力轻地合上房门,整个人呆立了几分钟后,脱力地坐到床上,低下头垂眼盯着深木色的地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午休过后,车队再上路时,马车旁的骑士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在此后的行程中,纳塔尔再没出现过。

王都,阿兰布朗宫。
“陛下,是伯里曼阁下的信。”
高位之上的皇帝显得兴致缺缺,哼哼了一声,示意来人将信放在桌子上,抱住调皮之下跳到他身上乱踩的猫咪。那是一只浑身披着黑黄毛发的高傲猫咪,只差一顶皇冠就足以冒充帝王,全身上下唯有嘴巴下巴连着肚皮爪子是雪白的,一双眼睛闪着翠绿的光泽此时正因为莫洛的抓挠而享受地眯起,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等人静静退走之后,皇帝又给猫咪顺了会儿毛,直到这小家伙突然像是嗅到了什么味儿,突然竖起脖子毫不留恋地甩脱他的手,轻盈地跳下高座,踩着轻巧的猫步溜走。
“无情冷血的家伙。”皇帝咬牙切齿地骂道。
“在我看来可是最忠心的小可爱呢。”布里芬皇后抱起跑到她脚边打转撒娇的波妮塔,亲昵地将猫咪举到眼前,蹭了蹭她湿润的小鼻子。
莫洛可不想和他的皇后争论一只猫到底是无情还是忠心,反正他也不可能赢过巧言善辩的布里芬,他嫉恨地看了眼在布里芬怀里撒欢乱踩的猫咪,不情不愿地拿起桌上的信件,拖长了音念道:“纳塔尔·伯里曼公爵敬上——”
“敬爱的皇帝陛下。”布里芬笑着接话。
莫洛把信扔回去,懒散道:“不想看,这小子肯定又是例行请安,顺便找我再多要几箱里要哈,他恨不得把我的底裤都掏干净。”
“还是看看吧,陛下,”布里芬不赞同地辩解道,只是她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在幸灾乐祸,“或许我们可怜的纳塔尔在瓦伦郡有了什么浪漫的遭遇,写信请你为他强抢的恶霸行为擦屁股呢?”
“呵,”莫洛发出不屑的冷笑,“我打赌这小子肯定有什么隐疾,给他女人他不要,给他男人他也不要,那张脸冷得跟什么似的,都三十岁了还没有养过情人,就他还强抢?不可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莫洛最终还是打开了那封信,看清内容先是失望居然不是爱情故事,很快就被其中的内容吸引住了。
他神情严肃地通读了一遍,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将信递给一旁轻抚猫咪的布里芬:“你看看。”
布里芬很快就把信看了一遍,笑道:“真没想到,纳塔尔居然也会关心民生政务。”
“你觉得如何?”
“他的提议很有价值,不得不说亲自去走一趟果然是不一样。”布里芬把波妮塔放到地上,“具体的实施急不得,而且恐怕也需要有所选择。”
“怎么说?”
布里芬把信还给皇帝,道:“纳塔尔一道的农务部分开个会就可以逐步推行下去了,但信里写的人口买卖,一时还急不得。如今仍有一大批贵族掌握着土地,尽管表面上已经不再豢养奴隶,但私底下是什么样的,我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莫洛冷哼一声,“除了横征暴敛,一无所长。”
“不过……”布里芬突然笑了一声,“帝国法律已经明确规定了禁止人口买卖,贵族动不得,可还有动得了的人——不是人人都是贵族。”
“纳塔尔不是说,那位叫雅妮的女孩是因为父亲欠钱不还才要拿她抵债卖给人贩子吗?那我们就对这些喜欢拿人抵债的下手不就好了?贵族动不得,平民还不好收拾?更何况是这种人人唾弃又无权无势的家伙。”
“你的意思是,先给个警告?”莫洛仔细思考布里芬的提议,“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加深帝国对平民的统治,笼络人心,解救一些无辜的人民,还可以断一断这些吸血鬼的爪子。”
布里芬看他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无奈道:“陛下,别忘了纳塔尔。如果真的要推行,他可是最有威慑力的利剑,更何况这可是他提出来的问题呢。”
莫洛有些尴尬,他挠挠头,支吾道:“可是我答应了纳塔尔,他可以一直休息到冬天到来之前,这会儿秋收都还没开始呢。”
“这就是您需要解决的问题了,陛下。不过我想公爵阁下是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布里芬轻飘飘地把问题扔给可怜的皇帝陛下,抱起已经哈欠连天的波妮塔施施然地行了个礼,自顾自走出了办公室。
莫洛叹口气,大声唤道:“来人,去通知行政总长和大法官,让他们进宫来一趟!”

一个月后。
尽管瓦伦郡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属,但要走遍每一寸有人生活在其上的土地,如此走走停停,伯德的车马还是足足花了一个月才绕完一个圈,回到中心镇。
哪怕再喜欢巡查这个工作,伯德走完这一遭还是累得面无人色,他现在只想赶紧回到家中,好好地洗个温暖舒适的澡,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先生,”来迎接的仆从轻声道,“公爵阁下来访,现在正在会客厅等候。”
伯德听见“公爵”这个词一阵恍惚,他已经足足一个月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任何和纳塔尔有关的事了。
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好的,我知道了,让他稍等,我梳洗更衣后会过来。”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给他上个果盘,再开一瓶里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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