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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业十五年(28)

作者:玉山枕头 时间:2018-11-26 15:41 标签:生子 娱乐圈 重生


“不行,我觉得我要死了…”

蜷川夸张地往后倒去,在完全躺平之前,后脑勺碰到一样温温热热的东西,回头一看,李郁正板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他接住蜷川,低声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吉泽和苍田的钥匙上都有来自未来的挂件,蜷川可以确定,苍田由纪和吉泽翔太一样,也因为某种原因“死过一次”。

蜷川的经验更丰富——他死过两次。第一次是李郁从高处坠落受伤,他赶去医院的时候,出车祸意外身亡,换言之,蜷川是因为李郁而死。

这样想来,李郁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了合理的解释,他是为了不害死自己才故意疏远,蜷川想通这一点,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如果死亡是无法避免的,那么李郁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不是能静下来对质的时候,蜷川打算先缓一缓,反正在一个剧组,李郁又不会跑。

他故意装出很痛苦的样子:“嗯,冷,而且头疼。”

李郁听得连活剥尚轶轩的心都有了,又不敢表现出关切,起身便走:“那我去给你灌个热水袋。”

“不要。”,蜷川偷偷观察着李郁的表情变化,几次险些笑场。

他抓住李郁的手,还微微晃了两下:“我这儿已经有一个了。”

李郁无奈:“那你想怎么办?”

“我们聊聊天吧。”,蜷川乖巧地给他空出一个座,“不然太闷了。”

李郁真的快要演不下去了,拼命暗示展枫玥给他解围,展枫玥正纳闷着,理都没理。

这不太对啊…她心里忍不住犯嘀咕,照理说两个人认识也没多久,怎么小朋友这么主动?

展枫玥调动还没冻住的脑细胞,冥思苦想,只得出一个结论:小朋友也看上李郁了。

靠,大猪蹄子这么受欢迎的吗?

蜷川缠着李郁黏糊个没完,展枫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大声干咳强调自己的存在感:“那什么,你们两个注意点…”

李郁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可什么都没干。”

蜷川想也不想就顶了回去:“你骗人。”

“好啊你…”,展枫玥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我说你俩怎么这些天不对劲,那么快就勾搭到一起去了?”

蜷川说的是实话,两个人确实什么都干过了,但其中是非曲折太多,李郁总不能跳起来说“我重生过了”,一时间百口莫辩,脸色精彩异常。

李郁:“我不是!”

展枫玥:“你就说你是不是禽兽?是不是禽兽?!”

李郁恨不得给这两位祖宗跪下:“我真不是!”

这回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李郁薄情惯了,出轨勾搭新人是家常便饭,被发现了就承认,从来没藏着掖着过,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也有拼命自证清白的一天。

眼看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小钱像及时雨一样突然出现。

他头上肩上全是雪花,弯腰爬进船舱的同时,窸窸窣窣抖下一大片:“老大,尚导找你!”

谢天谢地。李郁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从来没发现,小钱圆圆胖胖的脸竟然那么可爱。

展枫玥丢给李郁一个白眼:“行,我知道了,这就来。”,不情不愿地跟着小钱走了。

蜷川蹭到李郁身边:“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

“你想干什么?”,李郁刻意和他拉开距离,就差大叫“非礼”了。

蜷川毫不见外地把脸凑过去:“亲我一下吧。”

李郁真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你忘了?我们已经不在一起了。”

蜷川见招拆招:“你亲过的人还少吗?难道个个都和你在一起过?”

……

李郁被噎得差点背过气去,什么叫现世报?这就是现世报。蜷川更得意了,凑得近了一点,还闭上眼睛,因为在憋笑,睫毛不断轻颤,在脸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

李郁自然不可能没欲望,他又恰恰不太擅长克制自己的欲望,纠结半天,气冲冲又虚张声势地道:“输给你了!”

言罢,李郁掰过蜷川的脑袋,在他唇边留下一个同时充满爱意和怨气的吻。

戏中言

上岛以后,按照原定计划,蜷川一个人待在A组,展枫玥和李郁去了B组。

为了让薛嫔之死更有冲击力,尚轶轩给李郁和展枫玥写了好几场对手戏,硬是将史书上的寥寥数语扩展为帝王之爱,李郁看过剧本后实在无法想象,这些温软美好的文字,竟然是出自尚轶轩之手。

李郁没细想,倒是展枫玥在车上和他提了好几次剧本的问题。

颠簸的车厢里,展枫玥绑着安全带,尽可能往李郁的方向倾斜身体,不安地问了一遍又一遍:“你觉得能演好吗?”

李郁心大:“这有什么演不好的?”

“本子是没问题的,”,展枫玥心事重重地看了几遍台词,“我就是觉得让我俩来演,好像不太合适。”

“来都来了,再说这个也没意思,而且不就是你让我来演高洋的么?现在自己怂了啊?”,李郁敷衍地安慰了她,根本没听出展枫玥的弦外之音。

李郁认识展枫玥的时间比认识蜷川的还要长,论默契是一点不缺的,下车前,两人又对了一遍台词,觉得没什么问题,各自去做了妆发。

现场的布景已经全部搭建完毕,李郁一个人闲不住,好奇地用手碰了碰枝头的假花,问现场的工作人员:“这是什么?”

“是凤凰花。”

黄杉女盈盈浅笑,她怀里抱着一丛从树上折下的花枝:“公子若喜欢,我就把这些全都送你了。”

“凤凰花…”,高洋“哦”了一声,“有什么说头吗?”

“传言远古时期,西方卫罗国蓄有一只灵凤,善歌舞,美丽非常,国王起初十分喜爱,后来却不知为何厌弃了它,还挥剑斩下凤头,灵凤当场气绝,身体化为一树红花,那便是凤凰花了。”

黄杉女声音动听,如夜莺一般,高洋这才耐着性子听完了故事。

黄杉女貌美,眼波流转处更是楚楚动人,她轻轻上前一步,依偎在高洋背后,软声问:“妾身一直不懂,王既然喜爱灵凤,又为何要斩下它的头颅,要了它的性命呢?”

“你不需知道。”,高洋冷着脸躲开了黄杉女的亲近,“看你的服色,是乐坊的舞姬吗?”

黄杉女敛衽行礼:“是。”

高洋在树下坐定:“那你跳支舞给我看。”

“可是快要下雪了,妾身衣衫单薄…”,黄杉女面露难色。

“跳。”

黄杉女见高洋气度不凡,暗暗猜测他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倘若能讨得他的欢心,哪怕做个小妾也胜过在乐坊中卖艺,于是款款上前,怀抱花枝,垂首道:“那妾身献丑了。”

她转过身,背对高洋:“杳杳灵凤。”

跳舞就跳舞,怎么还唱上了?高洋觉得新奇,目光片刻不离这个女子。

黄杉女偏头,枕在凤凰花枝上:“绵绵长归。”

她的裙裾在寒风中摇动,更添弱柳扶风之感,高洋看腻了宫中一丝不苟的舞乐,盯着她纤细的腰肢默默出神。

“悠悠我思。”,黄杉女挑起一根花枝,行至高洋身边,落下的花瓣擦过他的鬓发。

她唱:“永与愿违。”,眼中流出一滴清泪。

黄杉女想起自己浮萍一般的身世,触动情肠,以长袖拂去枝头红花,歌声悠扬婉转:“万劫无期,何时来飞?”

她说得不错,今日午后有小雪,已经开始下了,邺城地气暖,雪不成雪,夹杂着冰冷的疾雨,黄杉女跳罢唱罢,抱住胳膊向高洋讨饶:“公子,能容妾身回去加件衣服吗?”

高洋脱下身上的狐皮斗篷:“不必回去了,过来。”

黄杉女上前,迟疑之际,高洋伸出手,一把将她拉到怀中。

斗篷盖住她纤瘦的身体,高洋问:“你叫什么名字?”

黄杉女闻到御用龙涎香的气味,一时慌了神,颤声答道:“妾身贱名,薛佩瑛。”,

高洋把她的手放到怀里:“那就是…”

微微斟酌后道:“薛贵嫔吧。”

这是高洋与薛氏的初见,初见时,庭院中有红花白雪,绿树黄衣。

展枫玥倚在李郁胸前,为了方便剪辑,他们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让摄像机从各个角度捕捉画面。

尚轶轩数了十个数,拍板:“可以了!”

展枫玥迟迟不动,场记怕演员听不见,又喊了一声:“卡!”

“这条过了。”,李郁率先回过神来,把展枫玥推开。

展枫玥紧紧抱着道具斗篷,目光迷离:“什么?什么过了?”

尚轶轩从凳子上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B组准备下一场。”

助理拿起喇叭到处喊:“听见了吗?B组准备下一场!”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只有展枫玥迟迟不动,李郁怕她演得魔怔了,连声催促:“枫玥?枫玥!”

“啊?”

三魂六魄终于归位,展枫玥哆哆嗦嗦地从造型师手里接过粉扑,对镜补妆:“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李郁被她弄得也开始慌神:“别补了。”

展枫玥:“什么?”

“你下一场戏不是这个造型。”,李郁抢过粉盒,循循善诱,“还记得自己下一场是什么戏吗?”

展枫玥一点反应也没有,木木的不说话。

完了,这是入戏了。李郁心里咯噔一下,马上让人把展枫玥带走,自己走到片场另一边,尽可能与她保持最远的距离。

展枫玥演完这一场后,觉得自己全身都是软的,戏服单薄,根本抵御不住寒风,她不断回味被李郁抱进怀中的滋味,回味他坚实的臂弯和转瞬即逝的温暖。

小钱叫上另一个工作人员,两人合力才把展枫玥弄回车上,李郁心知不妙,前去和尚轶轩商量:“导演,她这个情况不能再拍下去了。”

“那你想怎么办?”,尚轶轩很满意刚才的效果,一遍遍不停看回放。

李郁搬开监视器,在尚轶轩面前正襟危坐:“改下行程吧,我先拍其他戏份,让枫玥自己冷静一会儿。”

“演大臣的演员都在A组,赶不过来。”,尚轶轩心不在焉地说,“就按照原计划进行,你准备准备,待会儿咱们拍下一场。”

这就是尚轶轩强词夺理了,A组今早才走,沧口又不大,调度几个人回来算什么?个老狐狸,分明是为了拍摄效果,存心不肯改行程。

下一场就是高洋处死薛嫔的戏,展枫玥现在把自己当成薛嫔,把李郁当成高洋,如果听到李郁要“处死”她,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清明了十多年的关系变得暧昧起来,李郁对此一点准备也没有,他慌慌张张地上了车,期间一眼都不敢看展枫玥。

在一个小时的车程里,李郁和展枫玥没有交谈过半个字,李郁却能清楚感觉到,有一束目光始终停在自己身上。

何时来飞

尚轶轩按下监视器上的开机按钮,十几台机器的屏幕同时亮了起来,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地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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