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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影帝重生帝王家(98)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时间:2018-11-16 22:54 标签:重生 天之骄子 清穿

    望着那个轻柔的笑意,贪狼只觉着自个儿的心底竟也像是被什么给戳了一把,又酸又软的一片柔和。放轻了动作把被子扯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小主子裹了个严实,心里却在盘算着明儿一定得寻些软和又保暖的棉被裘皮回来,最好再添个汤婆子,早早儿的就把床铺给焐上——这么一来,等主子再躺下歇着的时候,想来便准能要比现在舒服的多了……
    念叨着不知自家皇阿玛冷不冷的胤祺却还不知道——他家皇阿玛此刻却也正没有半点儿的睡意,正对着那一轮圆月辗转反侧后悔不已。心心念念地担忧着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平安,又有没有好好歇着好好吃饭,有没有有把自个儿毫不顾惜地给累得垮了。
    “万岁爷——您放心吧,回报说阿哥没受着伤,倒也亏得四阿哥反应果断……”
    梁九功试探地轻声开口,却还是对形势严重估计不足,眼睁睁看着万岁爷含怒猛地翻身坐起:“那个臭小子——可真是越来越本事了!竟敢不跟朕说一声,自个儿跑出去引刺客,是嫌自个儿的命不够大么?!只怕还是关的不够,等朕见着面儿,非得再关他个十天半月的,谁劝都不管用!”
    梁九功忙不迭地俯身应着是,却在心里头忍不住地翻了翻眼睛——他可是早就习惯了,万岁爷也就能在没见着阿哥的时候威风两下。等一见着面儿,若是那小祖宗再有哪儿不舒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揣怀里头,哪还舍得给关起来?还十天半个月,要真十天半个月的见不着面,最先想得挨不住的准还是他们这位现在怒火万丈气势汹汹的万岁爷。
    果不其然,这凌厉的气势不过只持续了几息,就蓦地无力颓然了下来。康熙抬手揉了揉额角,望着外头的月亮轻叹了口气道:“这江南的冬天连个地龙火炕都没有……再怎么也该叫曹寅盘个炕的,那臭小子睡觉的时候最怕冷了,也不知这几天能不能睡得好……”
    这倒确实是个顶要紧的问题,况且以梁九功对那位小祖宗的了解,这答案也显然该是睡不好的。只是心里头这么想着,嘴上却万万不能这么应,只能硬着头皮宽慰道:“万岁爷放心,曹大人一向都最是用心恭谨,想来是绝不会叫阿哥受苦的……”
    “曹寅再是用心,也总不能靠用心给他发光发热罢?”康熙叹了一声,又扶了额低声自语道:“早知道就该给他赐两个侍妾,反正也差不了几年就到岁数了……”
    ……??
    梁九功被自家万岁爷奇异的思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结巴了半晌才总算憋出句完整的话:“万岁爷……要侍妾,给阿哥做什么?”
    “看你那个眼神——你懂什么!”康熙笑叱了一句,摇了摇头无奈道:“那还只是个半大的娃娃,朕还真疯了不成?不过是想能有个人替他暖暖身子罢了……”
    “万岁爷圣明……要不奴才明儿替万岁爷传旨过去,叫曹大人给阿哥——寻,寻上两个?”
    梁九功讷讷地应了一声,忍不住在心里头委屈地抹了一把泪——他当然不懂了,这又不能怪他……
    “罢了,这外头的总不放心,还是来日再说。”
    康熙自然不知道他心里头的百味杂陈,只是摆了摆手否了这个提议,又蓦地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一个两个的都是通晓了人事就变了性子,老大是这样,太子也是这样——怀里抱着人了,这心思转的也就多了,主意也越来越正。就当是朕的私心,也不舍得这么早就把小五儿给亲手推出去……”
    这就又不舍得了,也不知前儿是不是咱们万岁爷要给阿哥娶福晋。梁九功目不斜视地俯身应着是,忍不住在心底里摇了摇头。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要和女人一块儿过的人,哼。

  ☆、第96章 误会

虽然不懂需要女人的男人是什么心理,但对于需要儿子的万岁爷的心情,梁九功无疑还是非常懂的。
    这才几天没见着面儿啊,万岁爷都开始琢磨着这就启程继续南巡了——诚然,想儿子固然是一个因由,那刺客却也实在来得忒是时候了。万岁爷这儿正跟太子俩人冰释前嫌握手言和呢,偏生赶着这时候传来了前头五阿哥遇刺的信儿。还没等梁九功想明白这遇刺跟太子能有什么关系,就眼睁睁看着原本都快重归于好的父子俩就这么再一次的彻底闹掰了,气氛居然比上一回的还严峻得叫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九功……你说,朕是不是确实对太子太苛刻了些?”
    静默了许久,康熙才忽然低声开口,神色也仿佛带了些无奈的消沉跟黯然。梁九功下意识打了个激灵,忙要摇头,却又犹豫着顿住了,憋了半晌才低声道:“奴才不敢说……”
    “赦你无罪,说说吧,朕这几日心里头也乱得很。”
    康熙苦笑一声,靠在榻边轻轻揉着额角。梁九功忙凑上去替他披了件儿衣裳,又放轻了力道给他慢慢捶着背,斟酌着低声道:“奴才斗胆……这世上任何人都终归没法儿面面俱到,太子爷要精研国政,要博闻强识,要处处都比别人强,这些个事儿已经占尽了他的心思了——况且太子爷打小儿就是这么个身份,打从懂事起,这一切就都是他的,所以他根本也用不着学去怎么争、怎么讨。您若是再求着他跟阿哥似的贴心懂事儿,只怕,只怕也未必就能有好结果……”
    “你说的这些话,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小则为家,大则为国,太子性情偏激任性,为人子倒也罢了,朕也不是不能包容他。可若是一国之君不知体贴,不心怀仁慈,又如何能爱民如子,如何能宽待臣下呢?”
    康熙长叹了一声,忽又苦笑着微微摇头,压低了声音叹道:“朕刻意冷了他这些日子,也是存了借此事磨磨他的性子念头。本以为可叫他学会适时地忍耐服软,可如今看来,若是再往狠里打磨,只怕就保不住了……”
    梁九功闻言打了个冷颤,深深低下了头不敢搭腔。康熙却只是摇了摇头无奈一笑,轻叹一声道:“小五儿曾对朕说过,太子从未想过要他的命——朕这一次依然信他,也信太子。朕知道这帝王家自古无情,可朕不信……朕的这些个儿子竟也会为了这些个身外之物至血脉亲情于不顾,以至刀剑相向手足相残。”
    梁九功知道这些个话儿是任何人都听不得的,心中一时又惊又惧,慌忙伏在地上深深拜倒。康熙却只是静静望着窗外的月色,平静地缓声道:“清河县乃是河南三省治中所在,连夜着于成龙马齐速至清河县,佐太子于此主持赈灾事宜——他那通政司的官印可带着呢么?”
    “回万岁爷,阿哥先前走的时候说是以防万一,就把于大人的官印又给——又给借走了……”
    梁九功心虚地应了一声,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地同情了一把这位于大人永远跑腿儿的命,却听上头万岁爷轻笑了一声道:“那个臭小子,这是撺掇着朕再给他升官儿呢……罢了,于成龙来回跑了这么多趟,功劳苦劳都攒了不老少,也是该好好儿的赏一赏。叫他代领直隶总督罢,若是这一回能辅佐太子将差事办得好,就擢吏部批文定下来。”
    还有这等好事儿?后知后觉的梁公公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忙应了一声便打算出去传谕,却又忽然反应了过来,犹豫着道:“万岁爷,您这般安排,咱可是——打算接着南巡了?”
    “总不能老留在这儿,二月初就得回返京城准备春猎事宜,再耽搁下去,等回去这春都开完了。”康熙淡声应了一句,将披着的衣服递给梁九功,又由他扶着缓缓躺下,“等他二人明日一到,咱们便启程吧。九功,你替朕和太子说一句——就说朕没有不信他,叫他不要多想,只管好好办事儿,办好了咱一道回去。”
    “喳。”梁九功轻声应了,又小心地替着万岁爷拢好了被褥,熄了灯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刚松了一口气,眼前就冷不丁冒出了个黑影来,吓得险些就要大叫刺客,却被那影子一把捂住了嘴:“梁公公,是我——”
    “廉贞?”梁九功挪开他的手,惊魂未定地瞅着这个永远神出鬼没的暗卫,抚了抚胸口低声道:“你不是替阿哥送信儿的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替阿哥送信儿啊。”廉贞学着他的语气应了一句,又扯着他的袖子到一边蹲下,从怀里掏出半条烤兔腿来塞给他,“梁公公,少主传话回来说——请您能拖就拖两天,别忙着叫皇上下去,他腕子上的伤一时半刻的好不了,可也怕藏不住……”
    “……”梁九功哭笑不得地眨了眨眼睛,张了张口才苦笑道:“巧了,万岁爷刚传话儿下来说——叫一天都不拖了,明日就启程下去……”
    “那我就管不了了。总归话我带到,您收好,回头少主总不会怪罪我的。”
    廉贞的反应倒是平静得很,微笑着拍了拍梁九功的肩,转身便快步没入了夜色里头。梁九功望着他的背影怔了半晌才忽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张口就要喊,却又想起屋里头万岁爷刚歇下,忙狠狠地一闭嘴。只听着嘎嘣一声脆响,便捂着腮帮子一脸痛苦的蹲了下去。
    看来——这是又得添上一百只兔子了……
    ***
    天刚破晓,就见着一架风尘仆仆的马车停在了曹府的侧门。
    早有下人守在门外头,一见着马车停下便快步迎了上去,恭敬地扶着里头的中年人下了车。来人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眉目端正儒雅,眼里却带了隐隐的急切之色:“你们家老爷可起了?”
    “回大爷的话,老爷起了,正陪着那位爷用早饭呢——老爷特意留了话,叫您千万不可因年岁而对那位爷心生轻视,说这来的是位祖宗,能要命也能救命的……”
    “都在那位爷下头做了这么久的事儿了,哪还敢心生轻视?”来人苦笑一声,拢了拢披风便快步朝里头走去。苏州几百年来都是织造重地,这次的缂丝也是多半儿压在了他身上,紧赶慢赶才总算是迎了过来,却也错过了头天的接风宴,硬生生给耽搁到了第二日才来拜见。只望那位爷能是个宽仁大度的,千万别因此心生不满才是。
    穿过后院回廊,又过了三道拱门,便到了堂屋的外头。曹寅听着下人传报便迎了出来,一见着外头来人,便忙快步迎了过去:“旭东,四阿哥也在里头——爷叫咱别当着人家叫,你进去便按着寻常法子拜见也就是了,回头儿我再找机会给你引荐。”
    “好,我们快些进去。”李煦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块儿进了堂屋,便一眼见着了桌旁坐着的那两位小阿哥。一个眉目精致面色清冷,周身气势沉静不怒自威,明明年纪尚小,却已叫人不由生出些小心跟敬畏来。另一个却是生得清秀柔和天生含笑,正探身给边儿上的兄弟夹着什么菜,忽然拉着他小声嘀咕了两句,那清冷的少年眼里的光芒便柔和了下来,唇边也泛起了些无奈又纵容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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