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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倒计时(280)

作者:木兮娘 时间:2022-09-30 11:21 标签:甜文 情有独钟 朝堂之上 古代幻想

  赵白鱼:“你想饿死不成?”
  霍惊堂不为所动:“饿死吧。”
  赵白鱼啧了声,刚抬头便有股凉风迎面吹来,浑身舒坦绵软,恰巧他也有些饿,但瞧一眼小舟离岸边有些距离,突然就不想动了。
  于是躺了回去。
  迟迟不见两人的康王寻到此处,远远瞧见小舟就大声喊:“你们搁那小舟上做什么呢?耽搁那么久,赏菊宴已经开场到一半了!”
  赵白鱼轻踹霍惊堂:“喊你呢。”
  霍惊堂用了点内力把话送到岸边:“我和小郎都出了点事,被困此处,你快来搭救。”语气还有点急。
  康王有点怀疑,还是令人划过去将两人的小舟拖到岸边,发现一动不动便急问他们怎么回事,是中暑了还是中毒了。
  便听霍惊堂气若游丝地回应:“饿了。”
  康王愣住,下意识看向小舟上的船桨,顿时明白过来,更是目瞪口呆:“子鹓便算了,他没得救,可五郎你怎么也跟着学他这混不吝的模样?”
  他十分痛心,霁月光风的赵白鱼怎么能被霍惊堂同化?
  若被同化,他以后怎么逢人就说赵白鱼和他师出同门,还怎么蹭着赵白鱼的名声从那些油盐不进的文人大家手里收到藏而不卖的图?
  瞬间产生一种天崩地塌的错觉,康王赶紧把赵白鱼拉上来,一番关怀后,一脚把小舟踢远,指着还没爬上来的霍惊堂认真劝说:“听十叔的话,千万别学他。”拉着人就走,还深有感触:“果然是近墨者黑,要不五郎留在王府里住段时间?或是去你十婶那儿,他府里有许多有趣的玩意儿,会玩会吃,住过高府的人都不想走……”
  赵白鱼嘴角含笑,一边听着,一边悄悄回头看去,霍惊堂神色恹恹,像被霜打的茄子百无聊赖地跟在后头,毫不在意康王的诋毁,忽地抬眼望来,抓住赵白鱼的视线便张着口型无声说道:“唠里唠叨,王婆卖瓜。”
  赵白鱼怕笑出声伤了康王的心,于是赶紧转过头。
  康王没带他们去塔楼,而是领到另一处较为僻静的水榭楼台,高都知在门口等着他们。门一推开,里头的丝竹歌乐传至耳际,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堂秋菊,如镀了一层黄金,照得满室生辉。
  踏上楼梯,进入楼台之上,菊花品种繁多,不一而足。
  高都知折下一朵墨菊簪于赵白鱼鬓边:“方才便想说了,重阳佳节怎能不簪花?彩笔赋诗,绿发簪花,少年行乐。”瞧了瞧,满意地笑了。“今早请酒楼里的厨子过府做烂蒸羊羔和秋蟹,刚上桌,还冒着热气。”
  “多有叨扰,万望见谅。”赵白鱼说着客气的话,脚步没停。
  但康王听着就舒坦。
  霍惊堂随手拍了下康王的肩膀,“让个道,别杵门口。”熟门熟路入桌,就坐赵白鱼身边。
  席上还有黎宴琦、杜工先、范文明以及升迁成京官的昔日徐州知府贺光友,令人诧异的是对面胡床上盘腿坐着卢知院,身边围绕三四个国子监出来的举子。
  赵白鱼四下搜寻,没见着陈师道和高同知这几位,便知他们没来。
  高都知笑说:“我倒是想请,宰相大员来越多越来,我这儿才能门庭若市,只可惜我家那位见着陈太师跟耗子见猫一样。”
  他接过小童递来的茶杯,“尝尝。”
  赵白鱼接过,发现杯里被白沫覆盖,不由惊叹:“好手艺。”时人泡茶以白沫多为贵,即‘墨欲黑,茶欲白’,“出自何人之手?”
  霍惊堂敲敲桌,指向卢知院那儿。
  赵白鱼循声望去,正见卢知院握起茶壶,如沙场老将点兵,茶水汩汩入杯,泛起一层白沫,广袖随动作而提起,姿态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斜对面的贺光友捋着胡须叹道:“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
  却无蓼茸蒿笋,但有野菊荠菜烹炒熬成粥,亦不输初春的嫩蒿笋。
  “人间有味是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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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PS:谢氏和赵钰铮的番外都会有。正文不写赵钰铮和昌平就是打算放番外写的
  PS:因为最近作息乱得一批,所以番外暂时挪到晚上更新,能尽量早我就尽量


第109章 番外黄粱一梦【修】
  天色骤变, 忽地狂风疾雨袭来,院里的绿叶红花被打落一地, 青石砖从灰白色变成深墨色, 虫豸螟蛉蜷缩于树根之下或窗棂缝隙里,等着这场占据它们一生近一半的倾盆大雨能够尽快结束。
  天空阴沉,乌云低垂,天地间雾气茫茫。
  嬷嬷和两个小丫鬟从另一侧的抄手游廊提着裙摆飞快跑过来, 一个冲进耳房关窗, 嬷嬷和另一个小丫鬟则将院子里的几盆赵粉率先搬进游廊。
  还好赶得及时, 没让骤雨打坏这价值百金的牡丹。
  “仔细着些, 可都是老爷亲手栽种,吩咐定要小心看管, 等到三月份便能办个牡丹宴, 宴请五郎到府观赏。”嬷嬷拿出手帕擦去牡丹叶子沾到的泥土,颇为心疼地絮絮叨叨:“……都是心血,浇灌了六年的心血呢。”
  “浇灌六年,年年办宴,年年邀请,年年不来……”小丫鬟嘀咕一句,倒没敢太放肆。“嬷嬷有没有想过, 许是五郎不喜牡丹?”
  嬷嬷:“你当老爷没试过赏梅、赏菊宴?咱们赵府再大也扩不出一个梅园,倒是能在外头置办一个, 问题是养不活,菊宴亦是同样的道理。偏偏老爷不假人手,非要自个儿栽种, 花开时节对外这么一说,谁能不给宰执个面子?”
  小丫鬟没料到养个花还有这等心机, “可五郎还是没来。”
  嬷嬷:“五郎哪里是看人权势便妥协的?”哼了哼,有些不满:“老爷的聪明才智落到与己相关的事情上总缺了一截。”
  小丫鬟惊讶地瞪大眼,嬷嬷是在编排宰相大人?
  屋外的雨噼里啪啦地打湿泥土,落了一地的花叶,里屋在屋外嘈杂雨声的衬托下显得异常清静,香案上的青烟袅袅,歪歪曲曲地飘向屋顶的香塔。
  木鱼轻敲,充满节奏的声响和诵经声萦绕于耳旁,祈福供灯的火苗闪闪烁烁,庙里的方丈陪同在宰相夫人的身边,先道一句万福、再说一句‘阿弥陀佛’。
  气度雍容温柔的宰相夫人询问她的小儿郎命数如何。
  京都府无人不知宰相家的小儿郎金尊玉贵,比皇子王孙有过之无不及,皇帝太后偏宠,连皇子们都纵着他,可以说是全天下最好的命数了。
  方丈如实说来,挑拣好词好话堆砌其上,自然听得宰相夫人心情愉快。
  ‘噼啪’一声,当宰相夫人跨出大殿门槛时,手里的祈福佛珠猝不及防地断裂,在信佛人的眼里无论如何都是不祥的征兆。
  方丈连忙说道:“菩提佛珠日夜受香火供奉,有了灵性,骤然断裂却是为其主人挡灾,是好事。”
  宰相夫人面上松了口气,心里忽如千斤坠,沉甸甸的,出了相国寺准备上马车之际,瞥见不远处的茶摊前发生争执,打探一番才知道是个叫花子吃了茶不给钱,硬要算命抵债,算的不是什么好命,惹怒茶摊主人,不顾旁人劝阻非要教训那叫花子。
  “佛门重地少些口舌之争,莫扰了佛门清静,去拿些钱给茶摊老板。”
  言罢上车,闭目养神,宰相夫人心口仍有股莫名的惴惴不安,突然马车停下来,马夫斥责两句,仔细听清原委,原来是刚才被解围的叫花子拦路说是准备为贵人算一卦,道是报恩。
  她的命哪是他人随便算的?
  宰相夫人令人打发走,奈何叫花子死缠烂打,迫于无奈,只好出面耐性说道:“我无意算命,请先生让道。”
  那破落如叫花子的相士一见宰相夫人的脸瞬间愣住,直呼:“老夫算过你的命。”
  准备回马车的宰相夫人闻言,“我未曾见过你。”
  相士:“准确点来说是二十六年前,我算过你腹中胎儿的命。”
  小儿郎?宰相夫人心一动,好奇询问:“你们相士不是看人五官、掌纹和生辰算的命吗?怎么还能算未出世的胎儿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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