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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表里不一[快穿] 上(294)

作者:少女春宵 时间:2022-08-12 05:43 标签:甜文 快穿 幻想空间 情有独钟

  这样下去的话,衣服还没脱完,范情就要因为流血过多而亡了。文弥也意识到了这点,急急忙忙就去寻了把剪刀。
  景虚在一旁给他们配药,这药是待会儿要煮给范情喝的。
  范情不仅受了外伤,还受了严重的内伤,他们一直忙到天彻底黑下来,对方也还是没有醒。
  简单用了餐以后,文弥和郝宿就在内室陪着对方。没过一会儿,范情就发起了高烧,浑身还在不断地冒着汗。
  烛光之下,范情闭着眼睛,眉头紧皱,往日漂亮的脸上此刻尽是虚弱,巴掌印仍未消褪。他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一直呓语着,眼角的泪几乎要把枕头打湿。
  郝宿替他换了一条冷敷的手帕,倾身的时候,听到了对方话里的内容。
  他在说:“郝宿。”
  昏迷中的范情一直叫着郝宿的名字,他的语气仓皇又害怕。
  郝宿凝视着对方,正要起身的时候,手却被对方抓住了。他抓他抓得是那样牢,可不安的情绪因为这样的触碰逐渐消失了。
  他周身的惊惶、绝望、崩溃,慢慢变成了祥和,安定。
  呓语持续到半夜才停下,郝宿也就保持这样的动作直到半夜。
  然而当他想要抽走手离开的时候,对方却又反应强烈起来,原本已经变得平坦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范情的伤都在背部,郝宿眼眸平静,就这样躺了下来,而后将人抱在自己身上,闭上了眼睛。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人在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后,心绪也渐渐平和了下来。
  郝宿反应迟钝,过往犹如一个未蒙开化的孩子,但在经过了范情的教导后,除了一些先天的不足外,他同样拥有正常的思维。
  做出这些事情并非是出于情感上的指使,就像是人困了要睡觉一样简单。以往他跟范情每夜也是同睡一榻,因此这种亲密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郝宿很快就睡着了,景虚由于担心范情,特地进来想要看看对方情况的时候,就看到两人相拥而眠的模样。
  尽管郝宿白天话并不多,但他却能看到对方将范情照顾得很稳妥,那些受伤的地方都没有被碰到。而且这样趴在郝宿身上,也的确比躺在床上要更加舒服一点。
  景虚没有打扰两人,他见范情的脸色尚好,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一旁的文弥因为白天忧思过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此刻正趴在桌上,发出小小的鼾声。
  粗陋的农舍内,一时间竟有着难得的温馨。
  范情足足烧了一天一夜,高热才退下,长九等人每天都会轮流过来照顾他们,而关于范情被赶出范氏的事情,也已经在学子当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范情今年不过二十四,却已名满天下,听说这件事时,便连当今圣上都特意询问了范钧。
  对于范情被赶出府的理由,范家几位长辈全都三缄其口,他们认为范情爱上一名男人过于荒唐,若是传扬出去,范氏的名声都要被对方败坏。至于范氏其他人,则是真的不知内情。
  当今皇上十分爱才,尤其是像范钧这样有真才实学的人,加上对方是三朝元老,因此看出范钧不想说原因后,皇上也就没有过多追问,只是下了命令,让其余人以后无事不得再提起范情的名字。
  在外界沸沸扬扬的时候,范情的伤也已经在郝宿和文弥等人的照顾下逐渐好转。
  他在昏迷了整整三天以后终于醒了过来,这三天当中,郝宿同他就还如在范府一样,除了用餐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在范情身边。
  郝宿对范情的亲密其实是对方在两人相处过程中培养出来的,然而他这样的做派看在其他人眼里,难免会误会郝宿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
  就连景虚也是如此,因此在范情醒来以后,他还恭喜了一下两人。
  彼时范情和郝宿已经从原本的农舍移到了嘉全观后山的竹屋里,这竹屋原本是景虚无聊的时候搭建的,环境清幽,刚好适合范情养伤。
  得知范情以后真的不准备再回范氏,景虚不禁问道:“范情,你会后悔吗?”
  在景虚的印象中,范情一向都是身受范学熏陶,严于律己,当得天下表率的人,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范情也会有这样叛逆的一天。但身为好友,他又忍不住为对方担心,倘若将来范情后悔了该怎么办。
  可随即他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范情看着窗外的人,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欢喜。他没有说话,但又好像什么都回答了。
  他不会后悔的。
  “我知道了。”景虚摇了摇头,是他想差了,认识范情以来,对方就是那种只要看到了目标就会坚定不移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为今天的决定感到后悔。
  “你们就放心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跟我提。”范氏昭告天下在前,范情和郝宿现在也都不适合在外露面。
  幸好范情早做了准备,故而这里一应物品都不缺。
  景虚今天来是为了给范情送下个疗程的药,他的伤要在床上躺一个多月才能彻底痊愈,如今就算下床了也不能待多久。
  景虚刚走,郝宿就进来了,到了范情每天都该涂药的时间。
  刚才他是在外面跟文弥一起拾柴火,现在不比以前,事事都要靠他们自己。
  郝宿净了手,走到床边,动作熟练地将范情拥到怀里,就着这个姿势将对方身上衣服半褪——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这样给范情涂药的。
  公子每回在这时候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郝宿的肩膀上,身体随着对方在背上的涂抹而颤动。
  当日范章问过范情,他跟郝宿到哪一步了,实际上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每晚睡觉之前,范情的那个吻。
  至于真正的坦诚相待,则是没有的。
  背部涂完以后,范情眼眸含晕,耳边又听得郝宿不含情感的声音响起:“下面。”
  范府那八十棍受伤的地方不仅有背,还有腿上。
  范情整个人微敛,将背转了过去,然后换了个方便郝宿涂药的姿势。
  腰带解开的时候,同时还有山林间特有的凉意袭来,山风一样的柔和。
  伤口处已经结痂了,却依稀能够看出当日的伤究竟有多重。这样文弱的身子,很难想象他究竟是如何撑下来的。
  郝宿替范情涂着药,心中却什么都没想,他的心仍旧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能住进去。
  景虚诊脉的时候说范情的伤势过重,将来或许会留疤。
  不过一个多月过去后,不知道是他配的药厉害,还是范情的恢复能力强,已经有所恢复的地方看上去也只比周围完好的皮肤更粉一点,因为是新生出来的,等再过一段时间,估计就和原来的皮肤一模一样了。
  郝宿进屋的时候,就见范情正在对着一面铜镜看背后的伤。
  他半褪了衣袍,脸上的巴掌印早就消失了,日光竹影之中,回身查望的样子无端生出一股富贵靡丽。
  见他进来,范情也只是骤然抓紧了衣襟,却不曾做出任何遮挡的举动。然而那张白皙的脸上却逐渐弥上了一层清透的粉意,一直延伸到了脖子上,还有此刻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
  “郝宿。”
  他低低地喊了一声郝宿的名字,语气里有着数不清的缠|绵。
  郝宿神情不变,脚步更是未曾停下来,一直到走近范情身边,才慢慢地将视线下垂了一点。
  “这里伤势重一点,还没好。”手点了点范情后腰的某处,上面还结着痂,不过周边的皮肤由于是新长出来的,所以要格外敏感,被他这样一碰,范情原本抓着衣襟的手也都松了开来,原本还只是半褪的衣服彻底挽到了胳膊处。
  郝宿迟钝的神经没有立刻意识到这件事,他收回手:“其它的地方都已经好了,没有留疤。”
  冷静又平淡的语气。
  “我知道了。”范情眼尾红红的,却跟第一天见到郝宿总是忍不住想哭时不同。
  他将掉下去的衣服拉好,重新系好了腰带。现在伤口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自然就不需要再涂药。
  两人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在范府的时候,范情既然都已经不再是范氏的人,自然也就不是锦华书院的先生,他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着郝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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