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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版穿越种田日记(95)

作者:曲终欢 时间:2022-08-11 03:55 标签:种田文 励志人生 穿越时空 布衣生活

  不过陈湘自己才十九岁,还说别人是小孩,这就有点让我心酸了,他这两年成长太快,是不是有些太累了,或许我该让他歇一歇?


第97章 辛丑年二月十八日 天气晴
  孤济院那边这两天陆陆续续有人去挑人做工,看来王大人对于奉州人的心态把握还是很准的,丁南和卫远霞最近都挺忙,也常来找我,因为他们必须保证这些雇人的老板都是好人,不能带孤济院的人去做些不好的事情。
  今天我推了所有事情,强行让陈湘请了一天假,他真的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天,我会全心陪他。
  然后他早晨睡了个回笼觉,爬起来就要拉着我去庙里上香求子。
  我不忍心拒绝,又不舍得他受累,那么高的山呢。于是我雇了一辆马车,我们坐车上山。
  马车沿着山路走到一半就不能走了,剩下的路要靠我们自己爬上去。
  山上天气有些凉,但也挺舒适,我们衣服穿得足,这会儿倒是个游山玩水的好时光。
  陈湘拿了个小篮子,里面有香烛啊点心啊之类的,都是要供在佛前的,我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拉着他的手,说说笑笑,感觉惬意极了。
  到了光明寺,我们虔诚地在佛前供了点心,烧了香,然后请见方丈。
  方丈和陈湘聊了一会儿,告诉我们想要的都会有,还告诉我们要珍惜佛祖给我们的机缘。
  陈湘听了感觉希望就在眼前,下山的时候更欢喜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和我说个不停,说他已经想了很多名字了,男孩叫什么,女孩叫什么,小哥儿又要叫什么,又说将来孩子要怎么上学,找什么样的先生,之类之类的,他总是能把未来最美好的东西描绘给我看,这是我最喜欢他的一点。
  下山的路和上山的路不是同一条,说是不走回头路之类的讲究,不过最终还是会回到同一个点,就是我们停马车的地方。
  这算是殊途同归吗?
  前些日子有雷雨,山上一棵树被劈断,这时候满身焦黑地横在下山路上,我们过不去,只好绕路走。
  这条路不是好路,不算泥泞,但是也有些湿滑,我们小心翼翼手挽手,专心看着路往下走。
  所以我们能第一时间发现土路上快要干涸的血迹。
  那血看上去有些时间了,因为山上泥土的潮湿才能保存下来被人发现,陈湘往两边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说:“好像是往那边去的。”
  我们便往那边走,担心是什么人受了伤。
  一路沿着血迹走过去,才发现终点是一片乱葬岗,陈湘有点怕,拉着我的袖子说:“原来是死人的血,我们回去吧。”
  我点点头,正想离开时,突然听见一声微弱的哭声。
  我惊悚万分,陈湘拉着我的手,微微颤抖,瞪大眼睛看我:“你听见了吗?”
  我点点头,往哭声来处看,那是一张比较新的草席,看上去才送来不久,我轻手轻脚壮着胆子走过去掀开席子,陈湘尖叫起来。
  我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那草席子里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感觉也就两个巴掌大,估计刚出生几天,那孩子的肚脐都没处理好,就拖在地上,席子里有斑驳的血迹,估计那些地上的血点子就是这孩子的。
  陈湘一下子就哭了,他蹲到孩子身边,看着孩子微微起伏的小胸口,说:“还有气,还活着呢!”
  他把身上的披风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包住孩子,哭着说:“怎么就给扔了,还活着呀!”
  我把空空的篮子放在地上,我们小心翼翼地把那小孩放进篮子里,我抱着篮子,陈湘跟着我,也不顾路滑了,玩命一般向山下冲刺。
  小孩皱巴巴的小脸冻得青紫,闭着眼睛,双手握拳放在胸前,就在我怀里微弱地喘气,时不时发出一声“嘤”的声音。
  好像悲鸣,也好像在求救,我的泪水刷刷往下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才让他的父母这么狠心在刚出生时就扔下他,让他在孤山寒风中等死,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原谅,不同情!
  我们跳上马车,直接让马车夫去郝郎中那里。
  马车夫看到小婴儿,快马加鞭往郝郎中那里跑。
  郝郎中在店里坐诊,这会儿店里没有病人,我们闯进去,大喊让他赶紧过来,有个快死的孩子。
  郝郎中连忙让把孩子抱进屋里,把我们都赶了出去,陈湘在我怀里哭,我的心也悬在半空中,手指紧紧扣着陈湘的肩膀,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弄疼。
  等了不多会儿郝郎中喊我们进去,我看见那孩子盖着被子躺在病床上,肚脐被处理好了,身上扎了几根针。郝郎中一边调整金针,一边告诉我们这孩子是个早产儿,应该是生下来就被扔了的,命很大,估计在山上躺了一整夜,没死就是个奇迹。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经历这一遭劫难,身体里肯定会留下病根,以后可能会体弱多病……如果他能熬过这两天,就还有以后。
  陈湘捂着嘴哭个不停,说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把这么小的孩子扔到山上去,哪怕是扔孤济院门口也是给他一条生路,这扔山上不就是要他的命吗!
  郝郎中叹气摇头,拔掉最后一根针,说:“张夫郎,这个孩子大概在娘胎里只长了七个月左右,您算算吧。”
  七个月,我往前一推,说:“战争。”
  郝郎中:“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这个孩子……唉……你们打算怎么办?”
  战争时候留下的孩子,父母不愿要,能是什么原因呢,很可能这个孩子是某个士兵糟蹋了一个姑娘留下的,这样的孩子……女孩家里大概是视之为耻辱的吧?
  陈湘抹着眼泪过去摸着小孩,我也过去看,小孩挺顽强,被扎了几针之后看上去有了几丝鲜活气,我这才注意到这是个小男孩。郝郎中说这几天还挺凶险,得好生照料着,特别要注意别发热。
  陈湘拉着我的袖子说:“张成哥,我们养着他好不好,我们若是不要他估计就没人要他了。”
  我拍拍他的背,说:“好。”
  陈湘抖着手想去抱孩子,突然我就见他一个趔趄差点跌倒,我赶紧上去扶,陈湘软绵绵倒在我怀里,紧闭双眼,失去了意识。
  我吓坏了,拼命喊他名字,郝郎中连忙让我坐下,给陈湘扎了几针,然后把了脉,而后松了一口气说:“张夫郎有了身子,又受了刺激,难怪会撑不住,我猜他这些天一定都很劳累,这样可不行,这小哥儿有身子可难,能撑到生下来更难,得好生将养,不能劳累。”
  我大脑一片空白,懵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问:“您……您说他有了什么?”
  郝郎中惊讶地问:“他有了身孕,你们不知道吗?”
  我摇头:“不知道,这……这什么时候的事儿?”
  郝郎中摇着头,语气中带了责备:“大概有一个月了,你们也太粗心了,还好发现得早,我看张夫郎现在身体虚得很,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前三个月胎像不稳的时候还真是挺危险的。”
  我想想这段时间陈湘不要命一般在半盏流光熬着,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还好,幸亏他命大,孩子也命大!
  陈湘很快就醒了过来,我告诉他这个消息,他高兴坏了。
  回家的路上陈湘靠在我怀里对我说:“我知道方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吻他额头。
  他说:“这个孩子就是佛祖给我们的机缘,佛祖让我们遇到他,救下他,而因为他我们才发现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然我们的孩子还不一定能不能……”
  我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嘘——不能说。”
  他笑笑,摸摸自己平平的小肚子,又摸摸篮子里的小婴儿,在我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说:“张成哥,咱们家发生了大变化,唔,我们……能养好他吗?”
  是啊,我们家一日之间突然多了一个孕夫和一个娇弱的小婴儿,整个家庭都面临着巨大的变化,我们两个都没有养孩子也没有照顾孕夫的经验,这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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