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alpha身残志坚(167)
声音仿佛带着蛊惑性,唐开源在浑浑噩噩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直到手臂上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才从梦中惊醒。
安伦被他掐着脖子,脸色憋得铁青,指甲在他的手臂上挠了好几道,唐开源急忙松开手。
安伦捂着脖子急促地呼吸咳嗽,惊恐地看着唐开源,含糊吐出几个字。
“我做梦了。”唐开源昏沉道,看了安伦一眼,“对不起,快睡吧。”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拉开被子重新躺下,没有再搭理安伦。
刚才的梦太好,他还想回到梦里。
安伦愣愣地坐在床上,睡意全无,看着唐开源的背影,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
好半晌之后他才疯了一样扑打对方,尖叫:“你是不是想杀了我!你又有勾搭上的O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想杀了我!”
唐开源还沉浸在美好的梦里,安伦的拍打不痛不痒,但是很烦人。他尽量耐着性子道:“我做梦了,小伦,这是个意外。”
“意外?”安伦叫道,“你怎么能打完我,还心安理得的继续睡觉!”
“不然呢,我不是都道歉了吗。”唐开源推开他,皱着眉下床上厕所,“别闹了,早点睡,明天还有比赛。”
安伦扯住唐开源的衣服道:“不行,你不说清我就不让你比赛!”
“我精神不好,把你当成梦里的人了,就这样。”唐开源扒开他的手,叹口气,“我道歉还不行吗,回头给你买你喜欢的那套礼服。你还想怎样,不就是掐了你一下么。”
坐在床上的安伦愣住,一直到唐开源上完厕所都没回过神。
他想起自己昨天跟唐开源说过的那句话——“这没什么啊,打两下而已,我们那边这种事儿见多了。”
脖子上被掐出的红印像是一圈血淋淋的项链,勒得他喘不上气。
那边差点把他掐死的人重新躺好,一边温声说着梦里又跟以前的婚约人重修旧好,说着梦有多真实,他都差点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
唐氏老宅沉入雨夜之中。
*
白历坐在副驾上看着车外的雨帘,在心里把陆召转述白樱的话整理清。
“她是说,唐开源虽然因为那个什么仪器拔高了精神力,但身体却无法承受。”白历缓缓道,“所以精神不是很稳定,表现比较暴躁。再加上唐骁撺掇,这俩王八蛋背地里想挤兑我。”
陆召点头。
这个消息让白历相当震惊,原著里唐开源回到主星就怼天怼地,所向无敌,就连精神力出现问题接受治疗都不忘了跟杨瀚好上。
这么一想,原文里精神力出现问题本身就挺牵强。估计是作者为了扩充后宫才安排的剧情。
这篇种马文是为了搞而搞,很多细节和情节都安排的不明不白。看的时候还没怎么觉得,但白历身处这个世界,发现很多事情都需要世界自行补足,给出相对合理的解释。
这导致了筛子一样的世界一直处在变化之中,很小的变动可能会引起巨大的后果。
按照剧情安排,唐开源不该这么早就精神力出现问题,也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他的神经,导致他这么早就出现异样,连白樱这种原著里背景板一样的角色都感觉到不对劲。
感觉到白历的沉默,陆召喊了他一声。
“没事儿,就想了想,”白历道,“原定轨道里没提过这种事儿,唐小王八蛋就是天选之子,根本没什么仪器这种影响装逼的东西。”
陆召听他骂人有点想笑:“本来什么样?”
白历也说不清:“他流落荒星,受了重伤,可能是磕着头了还是怎么着,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觉醒来就超神了。”
这一通乱七八糟的解释,好多词儿陆召都听不懂。
他从白历的解释里得出两个结论:一,不应该有这个机器。二,唐开源有问题。
陆召开着车陷入沉思。
“想什么呢?”白历问。
“唐开源。”陆召道,“他……”
白大少爷“啧”了一声,表情挺不乐意。
“不是,”陆召哭笑不得,“我跟你说过,在游轮上的时候我跟他握手,很不对劲。”
白历记得这茬:“你说记忆好像受到了影响。”
“是,”陆召道,“意识恍惚,头疼。”顿了顿,又皱着眉道,“精神似乎不太稳定。”
白历拍了拍陆召的腿安抚:“现在还能想得起那段记忆吗?”
“我就想说这个,”陆召摇摇头,“时间越久,就越记不起来。现在只记得被植入的感受。”
当时在游轮上的一幕重新浮现在白历的脑海,他挺后悔当时没揍唐开源一顿。
“这台仪器带给唐开源的精神力并不正常,并且可能会间接影响到被他接触过的人。”白历皱眉沉思,“但也有时效。你是间接的,所以影响比较快就消褪了,唐开源是直接接触仪器,虽然精神力稳定了一段时间,但效果在逐渐变弱。”
因此原著里才会有精神力不稳定的情节,世界意识这样补上了漏洞,让剧情显得比较顺理成章。
但比这个漏洞更大的问题是,刺激精神力增长的研究在帝国早就被禁止,唐开源到底从哪儿搞到的那台仪器?
白历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BUG,他不知道世界意识会怎么顺下这段剧情,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机器的来源:“白樱跟你说了机器是哪儿来的没?”
“没有,”陆召道,“她说的很乱,很紧张。”
白历叹气。
这对白樱来说可能已经很不容易了,将唐家的事情透漏给白历,已经是她这几年做过最出格的事。她根本无法整理出重点,只知道要他小心。
“她还提到唐骁,”陆召又说,“说他可能在做不好的事,她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总是和林胜、第一继承人联系,频繁出入会所之类的地方,找人抹黑你和你的研究所。”
这其实没什么大用,但唐骁一向喜欢看白家被人议论。
“唐骁的事儿我找人查,”白历道,“但那个什么机器,可能还是得问白樱。”
这种事关剧情的细节,白历估计是没人能查到的。
提到白樱,白历的心情不大好。
陆召觉察到他的变化,握了握白历的手。
“我没想到她会说这么多,”白历说,“可能因为面对的不是我,她能放松点。”
他和白樱永远都不可能像正常的母子,也很难成为正常的亲人。
白樱带给他的是无法抹平的伤害,他带给白樱的是会延续一生的愧疚和自我厌恶。
“她说怕你受唐氏的影响,她就是觉得事情不对,但说不好哪不对。”陆召难得话多一些,语气硬邦邦地转述,“她说也可能是自己憋久了,这些话不知道该跟谁说。”
白历没吭声。
陆召隔了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我觉得……”他话说到一半又停下。
“说,”白历侧头看他,“咱俩有话都是直说的,少将哥哥。”
“嗯,”陆召沉思片刻,“我觉得她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白樱今天全程都显得有些紧张兮兮,除了看比赛的时候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陆召没见过这种情况,但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白历停了很久,才“哦”了一声。
“我是不是,”陆召顿了顿,“不该跟你说。”
“没,”白历摇摇头,吐出一口浊气,“我做不了什么,她是成年人,得自己对自己负责。”
这话白历已经能毫无心理压力的说出来了。
他不是万能的,也的确不够坚韧,实在是负担不起更多的压力。
他要活得自私一点。
“嗯。”陆召捏了捏他的手。
车一路开回公寓,这几天的晚饭都很简单,两人没花多久功夫就解决完温饱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