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管理局(38)
“嗯。”奢比尸没再理东山，转向不移微笑：“规矩你知道。”
不移嘴角垮得更厉害，默默送上编好的草蚱蜢：“这是我的见面礼。”
东山面无表情，实际心里已在捧脸尖叫——神马？！还要见面礼！你早说啊！我准备点好东西！拿个现编的蚂蚱糊弄大神……我们会不会被打死？！
谁知奢比尸反而很高兴，轻轻摸了摸草蚱蜢，那草蚱蜢竟动起来蹭蹭奢比尸，自己跑走了。
“不错，过来。”奢比尸对不移勾勾手指。
不移在她身边坐下，伸出手……然后被拽进奢比尸怀里遭到各种抱抱摸摸，好在没亲亲……
TMD!介啥情况？！奢比尸大神不是想吃了不移吧？东山眼睛瞪成乒乓球，整个人懵在原地。
不移面无表情被揉了大概半小时，别说她自己了，东山都觉着鸡皮疙瘩排着队挣扎呐喊，只好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终于被放开，不移赶紧跳起来。
“我的提议你不再考虑考虑？”奢比尸一脸意犹未尽。
“请容我再次拒绝！T_T”
“当我女朋友有什么不好？”
“您要的根本不是女朋友！是宠物！是热水袋！T_T”
奢比尸大大无法反驳：“那算了……”
她眼睛一转，对不移露出邪恶的笑容：“你们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十次！”
“不行！三次！”
“这折扣太狠了！九次！”
“四次！”
“八次！”
“五次！”
“七次！不能再少了！”
“五次！每次附送一只毛茸茸软绵绵暖呼呼的白狐狸！”
“……要原形、洗过的、喷我指定香水的白狐狸！狐狸和你的撸毛时间每个不得少于半小时！”
“成交！”
……东山好像触摸到某种真相，直想捂脸！
白队！我对不起你！
然后火速掏出顾问协议和签字笔双手捧到奢比尸大神面前，大神带着愉悦而期待的表情签了……
“说说情况吧。”大神翘起二郎腿，东山赶紧把收集到的所有情报详细讲给奢比尸大人听。
奢比尸越听神色越凝重，待东山讲完，她思考片刻：“把旅馆后巷拍到的黑影给我看看。”
东山赶紧把那张照片抽出来给她，奢比尸细细研究几分钟，又拿起爪痕现场图比对一番，挥挥手示意东山拿开，双手交握选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这东西不是妖族。”
“啊？！！！不是妖族？是……是人族？！”东山大惊。
“啧！你哪个眼睛看它像人了？”
“不是妖族不是人族……怎么的也不可能是、是神族吧？啥都不是？到底是个啥怪物？”
“怪物这词用得很好。人族尸骸成妖，无外乎两种。一是如我等僵族，生前非富即贵，功绩显赫，死后葬于至阴福地，无意识的修炼过程中又恰好未曾杀生，熬过天谴得入僵族；二是如白骨夫人，走死物吸取天地精华或练习邪术成精的路子。不管走哪条路，一旦修炼有成便有自主意识，不再受怨念驱使。这东西两种都不是，不过是返生术的失败品罢了。”
“返生术？听着就不像好东西？还有这种术法？用来干嘛的？”不移不解提问。
“用来干嘛？用来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呀~”奢比尸露出讥讽笑容：“这世上哪有真正的长生，即使我等也有消亡一天。人族生命短暂，目光短浅，总以为他们看不到的就是真实，总想如‘仙人’般长生不死永享权利富贵万世荣光。若生前不想行善修炼，难得长生怎么办？就有人打起复活的歪主意。”
“哼，死了就是死了，即使有机缘也只能成妖，要经过更艰难的修炼历程。所有让死者复活的法术，从古至今除了灾难什么也得不到。人神在昆仑时颁布严法，禁止所有修者研究使用返生术，违者格杀勿论！自秦之后，这法术几乎再没出现过。”
“……又地图炮！不是所有人族都这样呀……我就没这想法，云笙没有，叔也没有……干嘛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移觉着好冤，不满碎碎念。
“好好好~不移是好孩子，改成部分贪婪的人行吧？不过返生术的失败品也是有品级的。一般人族、没年头的骨头基本禁不住强大法力会消散，只有掩埋时间够久、有来头的老骸骨才能拥有强大怨念和能力，他们只会喜欢阴湿幽暗的邪地。”
“好了，现在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有这些，回吧，有新情报再来找我。返生术重新现世很麻烦，我得给老巫婆透个气儿。”奢比尸有些不耐烦了，挥手下逐客令。
不移站起和东山走到门口，难耐好奇心回头问：“姐，老巫婆是谁？”
“瑶池圣母！”奢比尸手指轻弹，俩人从突然敞开的大门跌回草坪，别墅大门“咣”在两人眼前无情关闭。
竟然是瑶……瑶姨！至于吗？不就上次你要拉环姨暖床，被瑶姨揍了吗？！
老巫婆……老骨头架子……都啥破外号……好歹以前都是人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不移啊，僵尸，咳咳咳，僵族不都喜欢住在凉快的地方吗？这位怎么……”东山不知如何形容，手上不由做出“摸摸摸”的动作，收到不移犀利的眼刀，赶紧收回不稳重的爪子。
“就是因为出生在至阴之地才向往光明啊！缺爱缺温暖啊！”不移给出解释。
东山恍然大悟——伟大的奢比尸大人，今天也继续狂奔在追爱追温暖的路上……
“今天的事儿不许跟云笙说，还有三九那边，叔你搞定！”在四个熟悉的黑超小哥过来套袋子前，不移对她叔提好要求。
回到市局，东山把白三九叫到办公室。不到十分钟，正在会议室办公的三九组组员听到走廊上传来“咚咚咚”的狂暴脚步声，然后门“哐”一声被气急败坏的白队踹开：“大爷！应不移你个……丫应不移呢？！”
被吓到的组员纷纷举起手指，指向会议室大开的另一侧门。
三九狠狠扣上门，只听走廊上一阵叮咣作响：“你跑！我让你跑！说卖就卖！有你这么当闺蜜的吗？！”
“放开我！反正已经定了，不能反悔！闺蜜就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同当你妹！来我办公室，咱好好商谈下你的人生！”
“啊啊啊！都是为了工作呀！东叔救我！……”
东山默默放下捂着的耳朵，抬头望向头上挂钟，算着时间差不多，夹起首席法医送来的新资料往白三九办公室走去。
三九办公室门没锁，东山也没敲径直推开，正看见三九圈着不移脑袋控制住她，在她身上挠挠挠，挠得不移几乎笑到下巴脱臼……
“……差不多行啦，能谈正事了吗？”东山无奈靠在门边。
三九黑着脸把软趴趴的不移扔回沙发。
待三人重新坐好，东山有些过意不去：“小白啊，我理解你心情，不过不移也不容易，你们相互体谅一下。等这事结了，我再想法给你们补偿，先到此为止啊！”
“说正经的，根据奢比尸大人的说法，情况是这样……另外这是法医刚送过来的新报告，他们在健身教练的伤口里发现了淤泥，应该是河道或者下水道里的。结合这些新线索说说你们的想法。”东山不厌其烦，将新得到的信息又给三九梳理一遍。
三九想了想：“这样就能说通为什么孙美丽遗体上有多处骨折，很可能是在狭小不合人类体型的孔道里，被强行拖拽碰撞造成。我们没能找到凶手的入侵路线也是这个原因，我建议重新排查现场下水通路，那地儿一般没人去，应该还能找到些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不移点头接上：“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审视凶手与帮凶的关系。如果凶手是返生术的失败品，靠怨念支配行动，那根本不可能有调查跟踪受害人的能力，所以说这些受害人都不是它自己选定，而是有人帮它选定的。组合型连环杀手，一般都是高智商情商、支配型人格占据团队主导地位，所以那个一直被我们认为是从犯的帮凶，应该才是案件真正的幕后黑手。”
听两人说完，东山警惕地望了望办公室门，挥手让不移与三九靠过来，随手打出一道结界将他们三个罩进去，压低声音：“所以我才只叫你们两人来开会，我现在怀疑不移刚才说的那个幕后黑手就是返生术的施术者。这根本不是随机连环杀人案，我们以为的凶手只是他们的凶器，他们的目标就是被杀的三人之一。”
“博物馆失窃的案件，当时明明有很多疑点，却被强压下来了对吧？你们知道命令是谁下的吗？就是栗副部长！现在没有证据支持这个猜测，所以我们一定要活捉此案凶手，查清他背后势力。如果这两件事真有关联，恐怕就要有大麻烦了。”
秘密商谈的结果是东山把苦活累活领走，带人调查三个案发现场的下水设施。他认为三名男性受害者相通之处明显，肯定是有联系的，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这种联系，让不移和三九进一步深挖三人关系，务必找到交集，再从这个交集出发寻找可疑人员。
另外刚建国那会儿，初阳区挖过防空洞，因为规划不合理，与下水道有交集。所以初阳区的地下设施十分复杂，不利于圈定搜查凶手行踪，为了更好把握地理情况，让不移顺便到市档案局把当时的地下设施规划图影印本带回来。
等东山出去，三九特没形象地靠在沙发上：“诶，你们这老同志还挺信任我，怎么一点戒心都没有？不好吧？”
不移取下三九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丢给她：“少给自己贴金，明明心里清楚，我叔信任的是我。”
三九拿起衣服跃过茶几来到不移身边，笑嘻嘻地继续贴金：“你信任我就行呗！调查三人关系的事儿交给其他兄弟，档案局还是咱俩一起去为好。闺蜜，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山海经》里的奢比尸是人面、犬耳、兽身、耳朵带青蛇的神，没有详细记载。
小剧场一
董云笙：那只喵，你算算我几话没出来了，我们要不要也来谈谈你的喵生？
喵-_-||：大大别啊~下章！下章一定让您出来。
小剧场二
东山：这么有钱竟然不买古董？
奢比尸大大：买那玩意干啥？我就是这屋里最有价值的古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