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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哭包美人折服(169)

作者:三月春光不老 时间:2022-06-23 08:19 标签: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婚恋

  看着女儿眉间柔弱含媚的风情,她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明悟,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道:“枝枝……你怎么,怎么那么娇呀。”


第96章 一家人
  柳薄烟跟着云章长公主离开,季平奚送走岳母和姑姑,溜回郁枝身边,冷不丁想起岳母走前看着她时的复杂表情,问道:“你和岳母说什么了?她干嘛那么看我?”
  “……”
  郁枝耳根生热:“她怎么看你了?”
  “说不清。”季平奚仔细揣摩一番:“总之就是看起来怪怪的。”
  她眼睛微弯:“你没告我的状吧?”
  “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她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我也没什么可让你告的。”
  她和枝枝刚成婚,新婚夜才过,最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她事事伺候地周全,样样做得漂亮,枝枝哪能不满意?
  她问:“你对我还满意吗?”
  郁枝侧身看她认真的眼睛,手指揉搓一下耳垂:“满意。”
  伺候地实在太好了。
  “你脸红什么?”季平奚明知故问,惹来美人含羞嗔看。
  公主府充满欢声笑语,寸寸和有有在阳光下撒欢地冲着对方叫,似要努力争一争谁才是府里叫得最威风凛然的狗狗。
  柳薄烟和季容的婚事定在十月初八,有陛下为长阳公主赐婚在前,云章长公主娶一个女人为妻显得也就没那么惊世骇俗。
  皇室是令臣民信服爱戴的皇室,帝后是万民称颂的帝后,大炎朝盛世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至于谁娶妻谁二嫁,过过耳朵听听就罢了。
  长明殿内烛火幽幽,上了年纪的燕太后一连几宿都没睡好。
  昔日垂帘听政把持朝政天底下最最权势遮天的女人,失去了权势精气神大不如从前。
  燕绘对着虚空叹气,不知叹自己眼瞎,竟然真信了季萦是只温顺的绵羊,还是叹时运不济,落得今日这般下场,生不如死。
  她是不折不扣的野心家,从多年前设计陷害殷筠时她就对九五之尊的位子有着惊人的渴想。
  可她没终究无缘大位。
  大位落在年少的皇四子身上,皇四子季萦奉她为母,苦心蛰伏多年,成就真正的宏图霸业。
  确实很厉害。
  她输得不冤。
  不愧是殷筠那女人的骨血。
  贤后殷筠,是她那个时代的传奇,天下贤良女子的表率。
  可惜太贤良,名声比帝王还大,先帝忌惮殷家,担心外戚做大早想借机整治殷家。
  先帝的确爱殷筠。
  又爱,又敬,又怕。
  所以得知殷筠与人私通,那个男人根本听不进其他人的话,勃然恼怒。
  一个男人可笑的自尊和自卑,在他这体现的淋漓尽致。
  正是拿捏住这点,她得以将殷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合欢殿内殷筠面对她的步步紧逼散漫从容,至死都从容,仿佛饮的不是丧命的鸩酒,而是世间难寻的玉液琼浆。
  不仅先帝害怕殷筠,燕绘也是怕她的。
  所以殷筠必须死。
  她死了,燕绘才有把持朝政的可能。
  燕太后叹了又叹,常年打鸟,终被鹰啄了眼。
  “见过陛下。”守在殿外的宫人躬身行礼,季萦身穿天子袍走进大而空荡,死气沉沉的长明殿。
  长明殿,偿命殿。
  帝心深不可测。
  他步步沉稳地走到燕绘身边:“你女儿要成亲了。”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母子俩’博弈多年,他懂得怎样开口最能刺激面前的人。
  燕绘抬起头,死死看着羽翼丰满举手投足有帝王风范的男人:“荆河柳?”
  季萦轻笑:“不然呢。”他闲适地坐在檀木椅子:“你该庆幸皇姐不像你,否则朕必杀她。”
  “她可真是有出息。”
  季萦笑得更明艳,雄踞美人榜三十年的魁首,笑起来令这天地都为之黯然:“你这人,挺有趣的。”
  “哪里有趣?”
  “不见棺材不掉泪。”
  燕绘不与他做口舌之争,成王败寇,她败在季萦手上心服口服。
  两方明争暗斗,季萦隐忍多年一击必中,给了对手应有的尊重,功成,自该享受胜者的骄傲与荣光。
  她笑:“殷筠死的时候,你看见了?”
  “对”。”
  “都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看得看清楚,以至于燕绘一倒,他对燕氏一族下了狠手。
  “你母后……”燕绘顿了顿:“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再厉害,也厉害不过人心。”
  “这倒是,她太完美,完美地好像没有破绽,才会败得凄惨。世间不需要圣人,多得是凡夫俗子。”
  季萦低头数脚下的方砖,视线兜兜转转落回绣金的靴面:“等皇姐婚事告一段落,朕赐你一杯鸩酒,到时你就可以去死了。”
  “多谢。”
  英雄惜英雄,争权夺位的路上,他们曾有过短暂携手的时光,只是立场不同,只一个“皇四子是殷筠之子”,燕绘就不能对他放心。
  但她轻看了他。
  容得他乘风化龙。
  “我还有最后想问的。”
  季萦身子一顿:“问。”
  燕绘被他判了死刑,死不死的到她这份上没那么可怕,失去炙手可热的权势无异于是抽掉她的骨头,活着是一种煎熬。
  当年她给殷筠痛快,如今殷筠之子给她痛快,这很公道。
  她眯着眼:“你到底是男是女?怎么会有男子生得如你一样漂亮?你若是女子,青瓷、青釉怎么来的?以你对颜袖的疼爱,定舍不得要她借种生子。季萦,你心机太深了。你比我强,是天生的帝王。”
  活该成为这天下的皇。
  这是她给对手最高级别的颂赞,也是对输掉的这一生写下的最好注脚。
  季萦眉目温柔:“你错了,我不是天生的帝王。我也想有家人疼爱,也想有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的偏爱和轻松。没人生下来就该受称皇的苦,走到今日,是你们逼我的。”
  为了自保,他只有坐上那位子。
  “苦?”燕绘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你说称皇是苦?我也想有这份苦。”
  大炎朝圣天子闻言笑笑:“你想,所以你不能。”
  你太想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所以你不是众望所归。
  ……
  “皇姐,你可以进去了。”
  季容对这个皇弟自幼怀有怜悯,彼时又多了敬畏,得到他的应允长公主迈入长明殿。
  ……
  八月秋风席卷而上,太子殿下亦步亦趋地跟在父皇身后,父子二人谁也没说话。
  一路走向皇宫最深处,一道道宫门敞开,守在这儿的俱是帝王最忠心的死士。
  门开了一扇扇,又一扇扇关闭。
  开了,关了,封锁世间幽深的秘密。
  黄金殿中居废人。
  废人不是没能耐才称的废人,而是缺了一只胳膊,被人剜去一只眼,右边的衣袖自由垂落,纯黑色绸带斜斜遮住骇人的眼眶。
  然他姿容美艳,雅致斯文,极容易引起人的好感。
  从旁照顾他的是名容貌清秀的女人。
  女人对季萦的到来表示出温和的善意,匆匆瞥了眼站在季萦身后的太子殿下,不敢多看。
  “嫂嫂。”
  季萦喊道。
  季青釉瞧着女人,眼睛泛红,得到‘父皇’的示意,他起身上前,敛衣跪地:“娘。”
  女人退后两步,目光无措:“阿萦?这……”
  “他该喊嫂嫂一声娘,儿跪生母天经地义,嫂嫂尽管坦然受之。”
  得了‘他’的允许女人搂着儿子流眼泪,十月怀胎的血脉,哪能不想呢?
  季萦来到男人轮椅前俯身在他耳畔轻语:“阿兄,我带青釉看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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